她爬到千丞相身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老爺,根本就沒有證據能證明這東西就是寶珠的,您不能查都不查就把這下作的事情扣到寶珠頭上啊,這可讓寶珠的名節怎麽是好?
分明就是千晨曦這賤人賊喊捉賊,污蔑咱們女兒。”
千丞相好似聽到什麽笑話一般,他單手捏住李氏的臉,眼睛看着李氏的眼睛:“咱們女兒,嗯?”他殘忍的捏着李氏下巴:“我如何生的出如此下賤的女兒。”
千寶珠氣急敗壞,從李氏旁邊爬起來,快步走到董天青身邊,狠狠照他踢了起來,她年紀雖小,那模樣卻是兇狠極了。
一遍踢一邊辱罵:“誰會和這等下賤人有私情,你個賤人,你說,是不是千晨曦讓你誣陷本小姐的。
本小姐踢死你,看你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她根本就沒辦法反駁那東西不是她的,因爲她認的很分明,從沉釀拿出那塊料子的時候她就知道,那正是她最喜歡的那個肚兜。
都城之内本沒有木棉花這種花樣,是因爲她喜歡才特意讓繡娘給繡的這種花樣,并且千叮咛萬囑咐過千萬不許繡娘秀給别人。
所以整個都城,唯一會用木棉的隻有自己。
但是,她怎麽會将自己貼身的東西給一個身份卑賤的男人。絕對是父親老糊塗了,他已經被千晨曦這個小賤人迷惑了心神。
正對着董天青施虐的千寶珠絲毫沒注意到董天青的血沾濕了她的鞋襪和裙角,沈遷羽和沉釀卻饒有興趣的看着鮮血一點一點濺上這位千金小姐的皮膚。
果然,正在氣頭上的千寶珠正在撒潑的功夫,那種熟悉的疼痛忽然襲了上來,幾乎瞬間就從四肢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心髒。
她明顯的頓了一下,然後佝偻下身體,将自己蜷縮成一團。
緊接着,殺豬般的叫了出來:“啊,母親,我好疼,我又疼了,母親救命。母親,我病了,我不要住到西堂去,啊,好疼。”
三屍針的發病條件之一,就是身上沾上血液。
這是三屍針第二次發作,這一次會疼上四十八個小時。明知這位爲什麽會疼到如此地步的沈遷羽卻露出冷漠的嘲笑與不屑。
她瞥了一眼千寶珠,又看了一眼千丞相:“千小姐疼的可是夠及時的了。”
莫名其妙的就疼得不行,也沒有中毒,身上一點外傷都沒有,說出去誰又會信呢?在這個節骨眼上疼成這樣,不是撒潑打滾耍賴又是什麽呢?
沈遷羽不屑的看了一眼千丞相,眼裏的輕視一眼可見。
“見璃玥時還感歎不愧是都城裏首屈一指的千家閨秀,不過如今看來,丞相大人的家教也并不如何。”
沈遷羽這句話出來,幾乎已經是完全不掩飾自己的身份了。反正她已經探明了,千丞相明明就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
既然如此,還不如站到她本來的立場來諷刺,更能激起千丞相的不滿。
果然,聽了沈遷羽這話的千丞相更爲不悅,看都不看一眼還在地上打滾的千寶珠,沖着下人揮手:“還不把她帶下去,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把她放出來。”
李氏又抓住千丞相的腳,戰戰兢兢的顫抖着:“老爺,咱們寶珠哪能受得起這個罪啊老爺。”那聲嘶力竭的哭喊,聽上去要多慘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