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強詞奪理了,賬目上的問題可遠遠要比她想的更爲複雜。
剛剛這些東西還并不是影七動的手腳,沉釀看了沈遷羽一眼,然後忽然淺淺的舒了口氣,将賬本湊近沈遷羽,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麽。
沈遷羽裝作很驚訝的樣子,然後頗爲爲難的往二皇子的方向看了看,一張臉上寫滿了尴尬的神色,欲言又止。
千丞相看她這樣,就算知道這表情是演出來的,也難免内心煩躁。
“你還有何話,但說無妨!”連發妻貪圖自己府上的錢财都能往外說,還有什麽丢人的事情是不能說的。
見千丞相這樣,沈遷羽才捧了賬本到千丞相身邊。
“大人,這裏、這裏同這裏,所出的賬目,都有些奇怪。有問題的賬目,幾乎都是與府上整體賬目有關,也就是說,都是管家需要過的賬。
這賬本,恐怕是夫人與管家溝通過的……”
話到這個份上,簡直就差直接指證管家與李夫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了。這其中的罪名,遠比李夫人私下挪動府上錢财要惡劣的多。
反正丞相府上的管家,也絕不是什麽好人。
這些年下來沒少欺辱千璃玥,沈遷羽一直記得千璃玥府上的丫鬟去月房領月錢時,管家那市儈的嘴臉。
更何況,這些年下來,這管家仗着自己是丞相府上的,又有李夫人庇護,沒少霸占良家婦女和年輕貌美的丫頭,簡直是死有餘辜。
說完這些,沈遷羽又攤了攤手:“大人,若是賬目都可造假,那用這賬本來證明姜嬷嬷下午是否真的在庫房,恐怕就有些不可信了吧?”
千丞相聽了沈遷羽的話,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他扭過頭冷冷的盯着李夫人,眼神像是在看着一個死人。
他這些年費心前朝,不管後院的事,未曾想李氏這賤人竟敢将綠帽子戴到他頭上來了。越想越是窩火的千丞相幾乎恨不得馬上要了這對狗男女的命。
李夫人見了千丞相這目光,心知不好,趕忙跪了下去。哭的梨花一枝春帶雨,可憐的不得了:“老爺,您可不要聽這小丫頭下手。臣妾這些年戰戰兢兢的爲咱們府上操勞,沒有一絲對不起老爺的地方啊。
一定是千晨曦、是這賤人對賬本動了手腳,才如此污蔑臣妾。”
沈遷羽冷笑一聲:“母親大人,剛剛您自己也看了,這賬本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您這賬本,應該是與管家那裏關于府上那本串通好的吧?
若是曦兒沒有猜錯,您與管家之間,可不僅僅隻是金錢交易吧?”
她一雙眼睛沉寂而冰冷,似深不見底的漆黑湖水,這些年欠下的債,該還的且一一都還了吧。不是想誣陷她一個**不忠的罪名嗎,那她便通通還回去好了。
“女兒本就奇怪,初到府上時,母親大人何故偏讓曦兒去十裏坡走一趟。如今曦兒回來,母親又何故想着要曦兒這條賤命。
想來,大抵是因爲曦兒曾問過母親的那句話吧?母親何故晚開西門,想想或許是等誰來,又或者是要送誰走吧?”
李夫人的院子,常年不關西門這個府上都是知道的。千丞相本以爲隻是李氏的習慣罷了,如今想想,難免覺得不對。
不過說起來,沈遷羽到底不可能如此簡單的放過她們母女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