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立于姜嬷嬷身邊,表情不喜不怒,眯着眼睛發問:“姜嬷嬷,你到底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了,咱們丞相府的規矩也該懂得才是。
你若是沒犯過的錯,丞相大人自也不會誣陷了你,但如你真做出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就算你是母親房裏的人,咱們丞相府也是容不下你的。”
聽了這話李夫人臉上一僵,這四丫頭倒像是有備而來的。
沈遷羽很是沉穩,思緒也條理分明:“我且問你,下午府上走水之時,你所在何處?又有誰能證明?”
姜嬷嬷轉了轉眼珠趕忙回想,回話時聲音都顫抖了:“下午的時候……老奴受了夫人的吩咐,在庫房整理物品,沒錯,老奴一整個下午都在庫房裏。
咱們院子裏的一等丫鬟微雪可以證明,當時是我們兩個一起的!”
千丞相本剛想說派人去傳微雪來問話,沈遷羽卻冷冷的笑了一聲:“微雪啊!可惜都是母親院兒裏的呢,可是沒什麽可信性啊!”
她瞥了一眼李夫人,挑了挑眉角。這話自然也是話中有話,暗指李夫人與這件事有拖離不了的關系了。
姜嬷嬷畢竟跟在李夫人身邊這麽長時間,到底不是個吃素的。她爬到千丞相面前,跪着磕了好幾個頭,用力之大竟把額角磕的都滲出血水來。
“丞相大人明鑒,就是給老奴一百個膽子,老奴也不敢點了靈堂啊!四小姐口口聲聲說微雪的話不可信,那老奴倒想問問四小姐,我有什麽理由這麽做?
四小姐莫不是看老奴是夫人身邊的人,才想要對老奴開刀。”
這種事情,總歸是需要個動機的。
李夫人舒了一口氣,想說對方到底還是太嫩了,想搬倒她,畢竟還是差了點火候。隻是沒想到竟讓她逃過了一樁罪名,索性還有個千丞相最恨的通1奸一事。
沈遷羽卻好似并不驚慌,她微微的笑了笑:“是或不是,怕是要搜了才知道。說不定到時候,還要姜嬷嬷來告訴我們究竟是爲什麽要這樣做呢!”
她轉過身,對着千丞相施了一禮:“大人,女兒認爲事實如何,不如去姜嬷嬷住處搜上一搜方可知曉。”
她坦蕩的看着姜嬷嬷:“嬷嬷說曦兒有意陷害你與母親,但曦兒确實隻是考慮到微雪畢竟與嬷嬷一樣同是母親房裏的,總歸是要避個嫌的。
哪曾想嬷嬷上來就指責曦兒是想害母親。那曦兒又有什麽理由這樣做呢?”
抹了抹眼角,似有諸多委屈:“既然嬷嬷說是在庫房整理物品,那一定是過了賬本的。我們且拿賬本來看看,便知道嬷嬷有沒有說謊了。不知母親房裏的賬本,現又在何處?”
府裏但凡打開庫房就是要過了賬本的,即使是并無财務變動,也是要在賬本之上寫下開庫記錄的,這倒确實是能做個證據。隻是姜嬷嬷見沈遷羽如此坦蕩的問出來,總覺得她莫不是有什麽後招,一時不敢應對。
千丞相見這老婦支支吾吾,又是一腳踢了上來。若說之前沈遷羽反對微雪作證難免有三份不近人情,但如今說用賬本作證據這卻是毫無問題的。
卻不想這下賤的老奴竟還是如此遮掩,實在是可恨。
“你當你是誰?我一個當家主母的賬本,你說要交我們就要交出來。千晨曦,你可是有将我這個嫡母放在眼裏?”
好是擔心什麽似得,李夫人慌慌忙忙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