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聽聞寶珠跳的一支好的霓裳破陣舞,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見識一二?”
洛扶蒼眯着眼,陽光透過他如玉般透明的肌膚,難得留下些胭脂般粉紅的顔色。眉目含情煙波流轉,猶如那初夏綻放的豔紅花朵。
一屋子的人竟是看愣了,便是後宮之中,也再未見過如此絕色。
難怪陛下寵他如斯……
聽聞這九千歲已經二十有五了,但看上去頗像那剛剛及冠的少年,卻又比那初及冠的少年多了些說不盡的風情。
“怎麽?丞相大人可是不願?”洛扶蒼危險的蹙起眉頭。
千丞相到底不敢怠慢與他,拱手搖頭:“啓禀王爺,小女昨兒個染了怪病,渾身疼痛,如今還在床上卧着不得起來呢。”
洛扶蒼雖是一臉信不過的表情,卻也沒有多加爲難,而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倒是本座不會趕時機了。”
然後他舒了口氣,今兒該來找的不痛快也找完了,他還有更有趣的事要去做,留在這兒坐着竟也覺得倦了。
不由得擺了擺手:“罷了,想是丞相大人也還有諸多事務繁忙,本座就不打擾了。若是抽不出人手挂那紅绫紗,本座自會從那大内府抽兩個眼皮子麻溜的給丞相送來。影一,走吧……”
九千歲倒是不留戀,也不用别人拜送,說走便真的起駕走了。
隻是玉辇轉過前堂之時,擡辇子的奴才隻覺得手上一松,那火紅鲛紗裏影影綽綽的人影已見不得了。
甚至沒人能看得清九千歲是怎麽走的,就已經不見那人佳容了,騎在馬上的影一也不跟着,隻是自顧自的讓人擡着辇子離開了丞相府。
丞相府裏荒掉的老宅子裏有片梅花林,是都城裏最晚一波開得了。郁郁蔥蔥的開了一樹,隐隐的還有翩翩香氣襲來。
偶有那北風掠過便稀稀落落墜了一地,像極了斑駁零落的蝴蝶。
一襲紅衣的洛扶蒼從梅林中穿過,與那清幽淡雅的梅花作對比,越發顯得嬌豔絕色了幾分,火紅的狐狸皮毛襯得少年臉色分外白皙,像極了天地間吸收靈氣而成精的妖孽。舉手投足間都是些森然的妖異。
他如同飄在地面,一個冬天沒人踩過的雪地,他走過去竟然沒見得一個腳印。仿佛每走一步都是幻覺,隻是身影倒是越來越向老宅子深處去了。
周圍安靜的隻有風聲,走到一處窗外,破敗的窗紗随風刮動。
洛扶蒼進了屋子,不知等了多久,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有貓兒細細的抱怨聲:“哥哥你還真把我當小狗了,隻聞着你的味道就能找到你!”
聽了這抱怨,洛扶蒼勾了勾唇角,眸中仿佛暖春四月突然刮起暴風,吹下冰雪四兩。他一把抓住剛進屋的沈遷羽:“本座何時允許你受傷了?”
屋外有風拍打着窗牖,偌大的大廳短暫的滿室寂靜。
眼前的丫頭距自己不過幾寸的距離,那樣柔軟,仿佛隻要微微用力就可以捏碎這朵薔薇花。
她這張皮囊實在一般,隻是那一雙幽深漆黑的眸子,卻别有一番風味。并無尋常女子那種庸俗的脂粉氣味,而是帶着妖冶如**的月下紅蓮般的氣息。
沈遷羽眉目之間滿滿都是撒嬌模樣:“璃玥之事可有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