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子眼中,有着野獸一樣讓人膽怯的神色,眼波流轉,帶着些想将人置之死地的殘暴感。
他幾乎不懷疑,他若是再做出什麽惹怒這個人的動作,這個人便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無論他是誰。
“沐老爹,麻煩将牢門打開。”沈遷羽聲音沉着冰冷,帶着一種妖異的病嬌感。她看上去嬌軟瘦弱,但是,危險感是與生俱來的。
老頭二話沒說的打開了牢門,看着沈遷羽慢慢走進去,然後蹲在沈長景的身邊。也許是因爲到底身體裏流着同樣的血,兩個人的側臉竟有幾分相似。
一樣的精緻俊美,一樣的高不可攀。
隻不過此時一個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一個人是跌落塵埃的階下囚。沈長景定然是不服氣的,他眼睛瞪大老大,卻看着越發的可憐。
沈遷羽拎起他的領子,像是拎着一塊殘破的垃圾:“給本宮下藥的人是你吧,大皇兄?本宮沒死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嗯?”
她的眼睛裏帶着戲谑,就算再傻也能猜出個六七。如果不是洛扶蒼,她現在有可能已經死了。古代的帝族王朝與她世界觀裏的現代法治社會是完全不一樣的,她必須強迫自己一點一點适應這個社會。
而在她适應的過程中,就會有像沈長景這樣的人蹦出來,想要至她于死地。
“沈長景,你在害怕什麽?怕年底舅父回朝,本宮會站在二皇兄那邊?”她不屑的笑出聲,纨绔的樣子讓沈長景咬牙切齒。但他現在不過是階下囚,他幾乎什麽也做不了。
将他扔回地上,沈遷羽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指:“爲了毒死本宮,你們不惜将栾美人當成棄子,也是可笑。
不過大皇兄倒真很神奇,長鸢皇妹一直站在你這邊,想要聯合太後她老人家将你推上太子之位,皇兄總是不以爲意,甚至與她二人爲敵。
皇後娘娘左右搖擺不定,你卻将賭注都壓在她身上!”
沈遷羽扭個身子,坐在一旁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你們千家人可真是有意思,不知大皇兄覺得,若是千嫔娘娘肚子裏的那種一旦是個皇子,千家人要你這麽個扶不起的阿鬥還有何用。”
她遊刃有餘的撐着下巴,享受着沈長景的狼狽。
“哦對了,大皇兄不知道阿鬥是誰吧?就是糊不上牆的爛泥罷了。”她擺了擺手,薄薄的嘴唇輕輕挑起,沒有一絲感情。
“沈長景,你盡管去恨,也可以随時報複。但你最好給本宮記住了,你想毒死本宮這事,本宮時時記在心裏。”
她手指繳在一起,看上去又有點興奮:“本宮最喜歡和你們玩兒這種博命的遊戲。你最好記住,本宮和哥哥都不是什麽大度的人,有朝一日回到朝廷你盡管去哭去鬧,咱們之間的事兒,絕對沒完。”
沉默了一小會兒,她忽然舒了口氣:“不過現在大皇兄也不要過于擔心了,你現在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給本宮将那一萬兩白銀吐出來。”
沈長景哪能一直任他擺布,他仰起臉,輕蔑的看着沈遷羽:“皇妹說笑了,你來接任此事,那一萬兩紋銀不是已經交給給皇妹了麽,皇妹現在來問本皇子要,本皇子可沒有那麽多錢。”
想讓他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