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半澤曉很受已是将軍的鄭安澤的寵信。
這個人在鄭氏衆多的門徒中幾乎是地位最爲貴重的,也正是因爲如此沈遷羽才對這個人和他的家人記憶頗深。
半澤曉有一個特長,特别善于培育花草農物,無論多惡劣的環境,植物到了他手裏都有起死回生的趨勢。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屢立奇功,他的母親甚至還因此被封爲了二等內婦,也被稱爲薛夫人。
本還想碰碰運氣,說不定能提早遇到這人将此等奇人留爲己用。沒想到還沒用的她找,這家夥倒自己撞上來了。
她對鄭安澤雖說不上是憎恨,但到底用着人家正主的身體,心中對那種男人還是覺得惡心的不行。沈遷羽就是要讓那個人嘗嘗高高爬上去、再種種摔下來的感受。但半澤家兩個兄弟确是奇人,跟着鄭安澤簡直是暴殄天物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留着自己用。
沈遷羽愉悅的勾了勾嘴唇:“一會兒煩請半澤先生爲本宮與哥哥帶路了,本宮會親自與鎮上族老說明北遷之事詳情的。”
半澤陌點頭:“草民遵命。”
他自小身體偏弱,常常生病,父母恐養不活他,便一直将他寄養在城中的郎中管裏做學徒。一邊幫襯着老郎中,一邊醫病調養身體。
這些年很少回到櫻狩去,加上他性格内向少語,就連身邊同僚都很少有人知道他是櫻狩人。這一次沈遷羽點名讓半澤陌帶路,還讓知州府裏不少人吓了一跳。
就憑沈遷羽和洛扶蒼忽冷忽熱的性子,也不知算是好事壞事。
可是再看半澤陌,哪還有剛剛那種陰暗的視死如歸的樣子了。甚至看向沈遷羽的目光,都隐隐的帶上了崇拜的神色。
師爺小聲的對身邊的人嘟囔,果然是都城裏出來的貴人,氣勢完全不一樣。卻像是忘了幾日前他們對着同是都城出來的大皇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事情了。
不過這兩個人與大皇子顯然不是一路人,大皇子色厲内荏,總有點虛張聲勢的架勢。至于這兩位,之前将知州大人拖下去哪會兒,府上的人都聽到了大人的那兩聲哀鳴嘶吼。
雖然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但是還是讓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如今天驕公主隻要求半澤陌與他們同行,其他人算是都舒了口長氣。
見一隊人馬出去,走過街角老遠已經看不到人影了,矮胖的師爺才翻了個白眼:“去也是白去,等這兩位踢了鐵闆就知道不容易了。
櫻狩那是什麽地方,窮山惡水出刁民。之前大皇子帶兵去都沒用,他們還真以爲與那些惡民講道理就講得通了?未免太天真了,哼!”
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反正兇神惡煞的那兩位走了,師爺一改之前瑟瑟發抖的醜态,踢了一腳身邊的人:“走,賭兩把散散心去。”
完全不關心自家下落不明的知州大人如今情況如何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市儈樣子,看得讓人直犯嘔。
師爺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扳指,冷笑了兩聲。櫻狩百姓暴動,到時候那兩位貴人一旦出了什麽事情,也不是他的責任。
畢竟是那兩位自己說的,不用帶兵去。見過找樂子的,還沒見過上趕子找死的。師爺呸的吐了口吐沫,帶着恨意:“讓你們對付本老爺!”
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這個年頭有很多,左右也不差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