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正碰到最近新得寵的董貴人被傳召過來。
沈遷羽本就性子纨绔,也沒太搭理那個眼瞅着得瑟的不行的年輕女子,冷笑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聖文帝的性子陰晴不定,今日你看着得寵,也有可能明日就落了難。這不那位栾美人一直都是聖文帝的身邊人,這次忽然不知怎麽變得瘋瘋癫癫的,聖文帝也沒太過在意,而是直接就被打入冷宮了。
後宮之中的各位妃嫔們若真是仗着自己一時半會兒得寵就将自己弄得高高在上,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宸貴妃最近安生的很,一點動靜都沒有。别說是親近聖文帝或是沈遷羽,就連沈長介私下都見的少了。最得聖心的還是千嫔,如今姽婳還是在沈長安身邊,幫着出謀劃策,也不知那邊想再懷個皇嗣的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至于這些看着零星得寵的,對沈遷羽來說,隻要她們不來招惹她,那與她也就沒什麽關系了。
從尚書房出來後并沒有乘辇,而是迎着晚風慢慢的散着步。沈長介也慢慢的跟在沈遷羽身後,很是寵愛的看着她。
沈遷羽有心與這個人打探一下沈長景的事,又不知如何開口比較好。還在思慮的時候,沈長介已經做出邀請。
“天色還不算晚,聽聞近日裏院子裏花兒開得不錯,皇妹可願意與兄長一同去看看?”
因爲聖文帝将沈遷羽交予宸貴妃撫養的關系,各種意義上的,沈長介都算得上是她嫡親的兄長。沈遷羽對這個人雖然還有一定的戒備心,但因爲這次大皇子府上發生的事情,她倒是不那麽厭惡沈長介了。
“有何不可。”她笑着眨了眨眼睛,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尤其的漂亮。
讓十八遠遠的跟着便可,沈長介也将自己的随從譴的遠了一些。然後繞過短路,沈長介才歎了口氣。
“你呀,剛剛在父皇面前沒必要将櫻狩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的。”他扭過頭看了一眼沈遷羽,挽了挽自己的袖口:“櫻狩這件事不是那麽容易辦成的,那邊民風封閉,沒那麽容易同意北遷的。
萬一大皇兄真的無法做到規勸,無功而返,回到朝堂之上再請良臣,父皇想來想去恐怕真的會把這事交給你來辦。
太危險了。”
沈長介的深聲音本身就很溫柔,他又故意放慢了語速,聽着就更是讓人心頭一熱了。但是沈遷羽不是那麽容易動搖的人,于是她無所謂的笑了笑。
“提出櫻狩北遷的人本就是我,這事對大皇兄基本也算無妄之災。怕就怕他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明白,父皇對他則更有微詞了。
說來說去,總歸是我連累了他。”這話說得簡直是忘了這本就是削弱沈長景勢力的一步好棋了。
說實話沈遷羽對于勸櫻狩北遷也不是那麽有把握,但已經被逼到這份上了,不去不行。反正還有個洛扶蒼陪着她,她的心裏也安慰不少。
“倒是二皇兄,這次願意如此幫遷羽,遷羽感激不盡。”
聽了沈遷羽的話,沈長介自顧自向前走了幾步,眼睛裏滿是看不透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