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聖文帝的安排,沈長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震驚似的看着聖文帝的眼睛,下唇一直因激動而微微顫着。
“父皇,驕陽皇妹确實剛回都城,您寵愛她兒臣都懂。但這次的事情鬧成這樣,父皇完全不給兒臣一個交代麽?”
他知道聖文帝寵愛沈遷羽,但是沒想到已經能袒護沈遷羽袒護到這種程度。沈長景有史以來第一次對聖文帝感覺到徹底的失望。這個男人不僅僅是他的父親,也是很多人的父親。
“還是說,父親真的覺得兒臣頭上的傷,是兒臣自己弄出來的?”
他很成熟,也一直逼着自己做一個成熟合格的嫡長子。這些年他受了多少委屈,背負了多少流言蜚語,無外乎都是因爲聖文帝的不重視。
明明身爲正統嫡生的長子,已二十有四,卻連一個太子之名都沒有。
“你頭上的傷怎麽來的,朕自會查明。”聖文帝聽了沈長景的話,明顯的表現出不悅的神态,他冷冷的看着自己的這個大兒子,面無表情:“還是說,你覺得隻要帶着這傷,櫻狩就不用去了。”
聖文帝的眼神讓沈長景心裏一涼,背上泛起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是的,現在的他還無法與聖文帝相抗衡。他不過是一個手中并無實權的皇子罷了,必須懂得退讓懂得收斂情緒。
明明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聖文帝卻偏偏交給他。
沈長景失望的笑了一聲,端着手醒了告退禮:“兒臣領命,先行退下。”沈遷羽一點事都沒有的出現,隻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是這個沈遷羽絕對不是什麽平常人。
再則,就是栾美人騙了他,那毒也許沈遷羽根本就沒吃,是栾美人背叛了自己這一邊。
該死的女人,他一定要讓她好看。
看着沈長景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出去,沈遷羽才裝作有些不解的樣子扭頭看了一眼沈長介:“二皇兄,這是怎麽回事啊?”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清澈又無辜,懵懵懂懂的樣子像是一隻有着柔軟皮毛的小獸。明明可愛的緊,卻又不是懦弱的那種乖巧,而是帶着耀眼的靈氣的美,幾乎可以讓人窒息。
沈長介歎了口氣,才看向聖文帝與沈遷羽的方向:“之前十祭的事情,有很多證據都指向了大皇子府。
爲了證實此事與大皇兄無關,我才去了大皇子府。結果下人帶我去了書房的院子之後,正看到大皇兄他一個人在窗邊凝視。
見我進門一邊喊着我是什麽厲鬼一邊攻擊我,我推開他之後,他便一頭撞到了桌角,昏死了過去。”
全程一點都沒有提見過沈遷羽的事,聽了沈長介說辭的聖文帝也隻是先沉思了一下,然後才歎了口氣。
“長景這孩子從小性子便沉穩,幾乎從不曾讓朕操心過。隻是他心思太過細膩,想的又長遠,難免畏首畏尾了一些。”
他知道沈長景不想去櫻狩,但想要成爲一個合格的繼承人,至少應該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沈長景卻總是不懂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