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嫔雖算不得千氏嫡系,但好算母親得寵,從小被嬌生慣養的養大,又嫁到宮裏。本來就眼睛快長到天上了,哪受得了别人的諷刺。
尤其諷刺她的這個人,還是她的親生女兒。
“你就算嘴再厲害也沒用,拿不回聖寵咱倆誰都不好過。”
千嫔翻了個白眼:“且别說你還能不能嫁給你的谪仙貴公子,就怕一個不好你就淪爲政治聯姻的工具了。到時候反正不是我千裏迢迢的去受苦,你可不是嫡長公主,以爲自己是去做王後的?到時候人生地不熟的,有你受的。”
沈長安短暫的沉默了一下,然後更劇烈的爆發了出去。
她将整個翠玉滴水高腰壺都砸在了牆上。
顯然千嫔是觸及到了她的痛處,宮裏如今适齡的公主隻有沈長安、沈遷羽和嫡末公主沈長鸢。一旦有一日真需要和親,從現在的情況看首當其沖被送出去的就隻有沈長安本人。
她指着千嫔的臉:“還不是你沒用。”
沈長鸢是太後的心頭肉,沈遷羽又是顔家嫡女之女,看來看去就是沈長安地位最低。沈長安搖了搖頭:“不行,必要要讓沈遷羽死。”
她原地打轉:“隻有那個賤人死了,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千嫔随腳踢開地上的殘渣,神色刁鑽尖銳:“從那位回來你也就是知道嘴上說說了,你哪一樣鬥過她過?”
事實上不光沈長安鬥不過沈遷羽,就連沈長鸢現在都身處弱勢,否則也不至于變換着方式去與沈遷羽接觸。
現在沈長鸢那邊的意思是先和平與沈遷羽相處,到時候尋找機會将她一擊緻命。沈長安心裏壓着股氣,哪有那多餘的耐心與沈遷羽和平相處。
“一定要想個什麽辦法才行。”
沈長安兜兜轉轉的在動心思,看千嫔一副不上心的樣子,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攏了攏鬓角的碎發,恨鐵不成鋼:“你也是,趕緊想辦法懷上個龍種,給父皇生個皇子出來。不管怎麽樣,先把你的妃位争回來才是正事。”
沈長安雖看上去是沈長鸢一派,但以她野心的程度來講怎麽可能甘居人下,也不過是忍一時之需罷了。
可恨就可恨在攤上了個不争氣的母妃,整日除了争勇鬥狠一無所長。
“這種東西是我說懷就能懷上的麽?”千嫔翻了個白眼:“自從上次梧桐巨木前那事敗露了之後,你父皇都沒有再來過咱們宮裏。”
說是徹底失寵了也不爲過,包括沈長安在内。
沈長安瞥了一眼千嫔:“說白了,就是沈遷羽那賤人現在在父皇面前再得寵,國家大事面前父皇總偏袒不了她,她就留到十祭再收拾,至于你……”
拍了拍手:“九順,本宮讓你找的人呢?”
九順是除了厭勝之術後沈長安新的掌事太監,雖說是内務府派下來的,但實際上也是千家本家送進宮的,絕絕對對放心的過的自己人。
這小太監剛進宮的時候一直以爲宮上應該是千嫔做主的,沒想到适應了沒幾日才發現真正管事的根本就是這還未及笄的公主。明明年紀還小,但實際上心機深沉狠辣,比千嫔更像千家人。
性子圓滑的九順自然知道該認誰做主。
于是一邊候着的小太監極其谄媚的上前跪下:“回公主,已經在外面候着了。”在沈長安的應允下,竟然進來了個沈遷羽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