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是十祭了,爲兄想着是否又何事能幫上皇妹,故才來叨擾。”
十祭對大律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儀式,每年的八月十五月圓之日由占星閣主閣主持的祭神典,爲祈求一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和而設。
儀式結束主閣還需要上祭台抽取新一年的銘簽,有平兇吉之分。大律已連續幾年抽到平簽了,表示這一年雖無大吉之事,但也算平和。
沈遷羽不過剛剛上任就面臨要主持十祭這件事,任誰想來總歸是會有些棘手的。畢竟她不過剛剛回宮,對十祭之上很多細節規則都不甚了解。
誰能想到這個剛回宮的公主其實不光參加過十祭,而且已經參加過許多次了呢,當然是在上一世。
事實上沈遷羽對十祭的流程還算了解,所以對這件事也并未太過于放在心上。但如今想來,皇後她們不可能不對十祭動手腳。
畢竟上一次算是皇後慘敗,後來在太後面首這件事上沈遷羽用也沒有吃虧。現在沈遷羽雖然任職主閣,但畢竟占星閣的大部分人還是千氏的爪牙。看來,是該借着十祭這次機會,好好的整治一次才是。
“十祭不是小事,遷羽自然不敢兒戲對待。”沈遷羽點頭:“但是有了上次的事,二皇兄還不會以爲遷羽還會對母妃、甚至對皇兄有什麽期待吧?”
她都說了她這個人極爲記仇的。
“做錯事就該有所承擔,遷羽雖不知從前這個宮中是什麽樣的風氣,但希望二皇兄能轉告母妃,在遷羽這兒,想左右逢源兩邊讨好的事是不可能的。”
她站起身:“什麽時候等母妃真的想清楚了,再說後面的事吧。”
現在的沈遷羽哪還有在水月庵時那種内向膽小的樣子,她穿着紅裙,不笑的時候側臉看上去竟出奇的像洛扶蒼那個妖孽。
“現在民間多有傳言,說皇城内新接回來帝姬是兇煞之命,又任了主運勢的占星主閣之位,如此流言雖無據可依,但長此以往對皇妹絕對有害無益。”
說白了不過又是千家動的手腳罷了,沈遷羽冷笑,明明是一個權重之家,每次耍出的手段卻都那麽幼稚。
見這個妹妹露出無所謂的笑容,沈長介微簇了下眉:“皇妹好似并不在意?”
沈遷羽拂袖:“日久見人心,好戲都在後面呢,皇兄急什麽。”她對着屋外請吹了聲口哨,巨大的海東青從窗子飛掠而進。
巨爪上有着尖尖的爪刺,看上去讓人心頭生寒,但沈遷羽就任它落在肩頭。
“這個世界、強者生弱者死的道理想必不需要遷羽再與二皇兄說了吧?當今朝堂之上,三皇子早夭,四皇子不過是草包一個,其他則還年幼,說白了能與大皇兄一敵的隻有二皇兄一個。
母妃若是覺得隻靠躲避就能成事,那我無話可說。大不了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但若擋了我,别怪我不顧所謂的母女情分。”
沈遷羽冷淡的看了沈長介一眼,那眼神哪裏像個十二三歲未出閣的孩子。沈長介心頭一顫,想着這孩子到底是在洛扶蒼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