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了勾嘴角:“真是躲都躲不安生,走,咱們去慈甯宮轉轉。”既然她們想讓她過得不舒坦,那大家就誰都别想好好啦。
起來造作啊,午休什麽午休。
沈遷羽在銅鏡之前給自己描了描眉毛,又細心的修了妝容,最後又抿了抿豔紅的口脂。
不化妝時已經美的過于濃重的沈遷羽在化了妝之後更是多了幾分不可近身的壓迫性的美感。
一雙眼睛深邃而幽黑,如夜空中的星辰。明明是美的熾烈美的濃豔,卻偏偏帶着冰冷冷的不可親近的露水味。
她皮膚過于白皙,襯得眼角的淚痣越發的妖娆。
“若雪,姐姐我美不美?”
雖明明是若雪的年紀要更大一些的,但迫于沈遷羽的氣場,若雪還是傻乎乎的點頭:“美,真的好美。”就好像寂靜夜裏一場燎原的大火,那種帶着溫度的美撲頭蓋臉的壓過來,躲都無處可躲。
沈遷羽對若雪的答案很滿意,她嗯的一聲點了點頭,然後踮起腳揉了揉若雪的頭,流裏流氣的挑眉:“嗯,咱們家小美人也是美美哒。”
她一揮手:“走,太後找咱們不痛快,咱們就去找回來。”
出了院子一擡胳膊,飛瓊不知從哪飛了過來,正落在她的肩膀上。玲珑小巧的貌美少女帶着威風凜凜的鷹,既有着說不出的違和感卻又有着莫名的和諧。
沈遷羽到了是算準時間去的慈甯宮,去的時候太後正好正在午睡。她可沒那麽好心等太後醒過來召見她,抖了抖肩膀,飛瓊應聲一飛沖天。
隻聽見幾聲鷹鳴,沒過多一會兒,從南至北撲棱着飛來不少的燕雀。
叽叽喳喳的停在慈甯宮的廊檐之上,吵得不得了。鬧得正在書房看書的沈長鸢不耐煩的揉着眉心出來:“出了什麽事如此吵鬧?皇祖母正在午休,你們可是都不要腦袋了?”
旁邊候着的太監趕忙遞了茶水上去:“禀公主,廊前不知怎麽來了一群鳥,趕也趕不走,這才吵鬧。”
他有些爲難似的樣子看着倒挺可憐,沈長鸢揮手示意太監退下。
眼下實在鬧得厲害,就是讓她看書她也是看不進去的。索性想去院子裏走走,不曾想剛出了門,就看到沈遷羽正在慈甯宮廊前的瓷盆那兒,徒手捏太後喜愛的不得了的那兩條魚。
看她那生龍活虎的樣子,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是在生病的樣子。
她旁邊就停着她的那隻看起來兇得不得了的海東青,據說這隻鳥真瘋起來六親不認,就是連沈遷羽都咬的。
聽到有聲響,沈遷羽才回過頭,然後很自然的笑了下:“呦,這不是長鸢妹妹嘛。飛瓊胡鬧,可是吵到你了?”
沈長鸢一身素黃色長衫,看着貴氣十足。
她就算心裏千百萬分的厭煩,還是露出了個溫柔的笑容:“長鸢見過驕陽姐姐,見姐姐身體安康便好,想必皇祖母也是十分欣慰的。”
不理會她的話中有話,沈長安這才拍了拍手,用手帕将手上的水擦幹:“聽奴才說皇祖母在午睡,沒敢打擾她老人家,隻想着等她醒了再讓奴才禀報的。
沈長鸢心說你整這麽多飛禽走獸的過來,還不如直接讓人禀報了太後呢。
隻是這話定然是不能直接說的,沈長鸢點了點頭:“驕陽姐姐有心了,您在前庭稍後,長鸢這便去看看皇祖母是否醒了。”
她一邊往後走,便聽見後堂摔東西的聲音,沈長鸢歎了口氣:“找個時間,把這位高僧換了吧。”她如此與身邊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