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隻着一對珊瑚扁方素簪,讓她看上去越發的嬌美。
她領着宮人進皇後的祥甯宮的時候,殿裏熱鬧的不得了。皇後看着自己陪嫁嬷嬷的慘狀發怒的聲音,沈長安扯着嗓子幹嚎哭天喊地的聲音。
沈遷羽左邊是沉釀右邊是若雪,她對着自己貼身的兩個婢女露出個好看的笑容:“她們想誣陷我用厭勝之術,我倒要看看她們能蠢到什麽地步。”
優雅的進了大殿,迎面就看見一個香鼎砸了過來。
沈遷羽斜斜的躲了過去,香鼎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這若不是沈遷羽躲得快,萬一砸在她頭上,非得砸出個坑來不可。
動手的是一臉倦意的千嫔,她眼睛也哭腫了,臉上不知擦了多少粉,看着掉渣的慘白。沈遷羽都想給她個建議,直接鑽進面袋子裏,連化妝的時間都省了。
今夜陣仗意料之中的大,别說聖文帝,就連她的便宜媽宸貴妃和主司皇嗣刑罰的九幽司督主洛扶蒼也在這兒。
環目而視,對比皇後的一層不變和千嫔的狼狽不堪,宸貴妃一身豔粉色曳地薄紗宮裙顯得她溫婉憐人。
有種柔軟的魅惑一直暈進了骨子裏。
頭上并無任何飾品,一張臉未施粉黛,卻更顯清純憐人。偶爾扶着袖子小聲的幹咳幾下,讓人看得心疼的不得了。
至于那位性子向來潑辣的千嫔,就差潑婦罵街了。她指着沈遷羽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蹄子,長安雖與你有些誤解,說開也便罷了。你這斯如何不顧及手足之情,想至我女兒于死地。如此冷漠無情,可還叫我母女二人如何活啊!”
伴随着沈長安的幹嚎聲,沈遷羽隻覺得頭疼的不耐煩。
她先是對聖文帝行了一禮,然後才纨绔的冷着聲音回答:“不能活,那便去死好了。”
任誰都沒想到沈遷羽能當着帝王的面說出這種話,就連仍在幹嚎的沈長安都停了下來,呆呆的看着沈遷羽,一臉不可置信。
沈遷羽微蹙眉頭盯着沈長安,滿是光華:“好好一個帝王之女皇室後裔,整日不知禮義哭天喊地成何體統。”
“如今我大律帝王安康百姓樂業,你如此哭嚎是跟誰過不去?”聽了沈遷羽的話,一直沉默的聖文帝看向沈長安的眼神變得冷漠起來。
沈遷羽說的不錯,他這女兒可是哭喪呢?
皇後冷着臉斥駁:“堂堂公主怎能如此驕縱,絲毫無同理憐憫之心。長安若不是病了,她們母女用得着如此?”聖上向來憐惜沈長安倒也不假。
沈遷羽挑眉冷笑:“母後說笑了,有病治病,若哭嚎就能好,要天下的醫館做什麽?所有病人就老臉一扔,與家裏人一起哭嚎可不就夠了。”
論牙尖嘴利,這世上她排第二就無人敢排第一。
皇後差點被噎在那邊,幸虧她們早有準備。
威嚴的一拍桌子,露出個冷笑:“怕驕陽公主是知道長安這病是太醫治不好的,才如此言語吧。”
她踱步走到聖文帝身邊,盈盈下跪。
“聖上,若不是長安這病太醫實在沒辦法,妾身與千嫔想着問問占星閣,都不能知道咱們的驕陽公主不光纨绔無禮,性子也是如此歹毒。”
事情牽扯上占星閣,可就不僅僅是下個毒放個藥這種小事了,宸貴妃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無論如何看着沈遷羽都是在虛張聲勢,落了下風。
沈遷羽卻與洛扶蒼交換了個眼神,然後看着皇後一副我就看你吹的表情。
不怕你不吹,就怕你把我的罪名給吹小了,到時候石頭砸回去砸不死你們,那可就掃興了。
沈遷羽在心底默默笑出聲,斜挑着眉眼幽幽看向皇後時的眼神,竟帶着妖然的氣息,那氣勢哪裏像個十一歲的孩子。
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皇後終于開口。
“聖上,您可别忘了,咱們的驕陽公主本就是邪煞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