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遷羽站在窗邊仔細嗅了嗅,并沒有嗅到生人的氣味。
很神奇的未穿越之前,她并沒有什麽優越的嗅覺,在她的記憶裏,三公主本人也沒這能力。可當她變成沈遷羽之後,嗅覺一下就好了起來。
甚至誇張到能嗅得到生人的味道。
一邊等着若雪來一邊無聊望天的公主殿下吐了吐舌頭,這都是什麽金手指大開的開挂遊戲啊。
估摸着再這麽下去她都能當警犬了。
沉釀出門後依言喚了若雪,若雪本還有些不情不願,但看到沈遷羽的那一刻還是露出個親近的笑容,又很是尊重。
“不用多禮,來我這兒。”沈遷羽見若雪進門,示意她先把門關上,然後才招了招手讓若雪去她身邊:“可是舅父讓你來的?”
若雪雖是顔府培養出的死士,但她年紀與沈遷羽相似,隻虛長那麽一兩年,孩子氣很重。說好聽是性子直的單純,說不好聽就是智商低。
聽了主子的話眼睛瞪得老大:“殿下如何知曉?”
畢竟她還并未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未前去認主。本以爲還需費一番口舌才能讓公主明白爲何顔府不曾光明正大的保護她,卻不曾想公主殿下好似什麽都知道了解了一般。
沈遷羽指了指自己手腕裏側:“這裏。”
凡顔家死士,手腕處都有一顔色極爲淺淡的淺青色蛇眼刺青,一般不知道的人是絕不可能差覺得。
雖說她是從這具軀體的記憶中得知的,但如若若雪問起,她便把這個鍋推給洛扶蒼好了,反正若雪也沒辦法找那妖孽對證。
隻可惜她到底高估了自家婢女的智商,對方畢竟隻是個死士不是魔法士,竟還一臉天真崇拜的看着她,都讓她有了些于心不忍。
“殿下,您這麽聰明,一定能理解元帥的苦心吧?”
若雪孩子心性,單純直率,說難過竟然馬上眼圈就紅了:“元帥知道您這些年在荒郊野嶺受苦了,現下回了宮,也未必安康。”
“可元帥不敢輕易來看您,就是怕陛下會起疑心,從而遷怒殿下,所以隻能派人暗中保護殿下。”
看着這樣單純的顔若雪,沈遷羽似乎又記起了那時候受盡折磨卻甯死可不肯牽連主子一分一毫的那孩子。
心裏柔軟極了,雖明明表面是若雪要更年長一些的,此時沈遷羽卻像個姐姐一樣揉了揉若雪的頭發:“傻孩子,我都懂的。”
聖文帝天性剛愎自用有愛多疑,顔元帥的擔心并不是多餘。
自古伴君如伴虎,就算是兵權天下又如何呢,天子一怒沉屍萬裏并不是戲言。就算三軍虎符在握,都城之中,還不是要活得更爲小心翼翼,更不自在。
如今仔細想來,她若想幫身體的原主顧好顔家,最好的辦法隻有一個。沈遷羽的眼神危險而深邃,除了問鼎天下,别無他法。
她斂眉輕笑,這個天下,我沈遷羽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