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辦之極。還是那句話,你就是要天天給他臉看,不能讓他得意了。”
“這麽多别扭,不是說夫妻要相敬如賓嗎?”
“屁話,世界上有幾個相敬如賓的?你就是要事事壓他一頭,讓他喘不過氣來,才有你的好日子過。”老太太胸有成竹,“比如,他說話不能讓他說出整句,他說一半,就給他截了。”
“爲什麽?”陽泉不解。
“說什麽話都不讓他講完了,不隻有你說話的份兒?這往後大小主意不都是你的了?”老太太比誰都明白。
“那他能高興嘛?”
“他高興不高興有什麽關系?我閨女氣順就行了呗。”
“啊,那他還能喜歡我呀?”陽泉耽心。
“他喜歡不喜歡有什麽用?隻要他事事聽你的不就的了?”
“那他跟我能有笑臉嗎?”
“笑得比誰都多!”老太太自信地說。
“真的?”陽泉不信。
“你别不信。這主意都你拿。他要辦事,不得求你?他要求你,能不陪個笑臉?”老太太說話,滿是理。
“孫女知道了,但是要把他氣走怎麽辦?”
“不怕,他與你爹俱是一樣的人。爲人厚道,雙肩擔了道義。要是無賴,這招兒就不靈了,幸好他不是無賴。”老太太看人,還是準的。不過她說完,突然又想起什麽來,急急地問,
“有件大事我倒忘了。你們,你們倆圓房了嗎?就是,你們,那個,那個一床被睡覺了嗎?”
“奶奶,這着什麽急呀!”
“傻閨女,那有結婚不圓房的?那說明他根本不想跟你!”
“那怎麽辦?我又打不過他。”
“這事靠打的嗎?你得這麽辦這麽辦,知道嗎?另外咱們雙管齊下,我這就去數落他!”
“行嗎?”
“還是那句話,他底子上是厚道人,你爹又有遺囑托付。他怎麽能不顧你的名聲?唉,幸好他不是無賴呀。”
“奶奶,我知道怎麽辦了。”陽泉這馭夫術算是學了。
再說三橫回來,把在冷泉觀裏學到的,用冰水蘸火一試,果然有用。西夏兵留下的殘破兵器燒退火後,又都能蘸上火,心中倒有幾分高興。倒底是破解了一大迷團。
不過,每逢月夜他總是一人獨立,遙望西北。常常不知露水濕了衣裳。自然少不了陽泉一頓臭罵,卻也不與她計較。
日子多了,他親手打造了一件皓月青雲甲。完全仿了瀝重那件,是一模一樣。隻是稍稍大些,托辭說是給嶽家軍打的。隻是自己常拿來看着,呆呆地看着。
打造混鋼刀,其實并不是一件易事。必要千錘萬打,将鋼中殘渣打出來,成本自然很高。還有一樣,冬去春來,天又要漸漸暖和。沒有了冰水,又蘸不上火了。三橫與師傅們緊趕慢趕,最後也沒有真正産量。這叫三橫陷入更大的困惑之中。心裏感到西夏兵刃制造雖好,其實在中原并不能照辦。要想給嶽飛打造上好的刀具,必須要另尋捷徑才行。
話說陽泉自西夏返回之後,辦了三件大事。第一件是在小終南山,重新修了老陽掌櫃的墳。書中暗表,當時夏帝辦事還真算利索。不但斬了數人給陽泉出氣,而且查明有個叫張來冒的,是個多料的奸細。其人先到西夏卧底,又陰錯陽差到了鐵匠營。但是西夏并沒有要他殺陽老掌櫃。可陽老櫃的死與其人關系似乎很大。因爲人一死,這個張來冒就失蹤了。當然夏主沒有十足的證據,陽泉聽後也是将信将疑,可又覺得像的确有這回事。因爲張來冒在她爹生前,很是獻殷勤。身後就突然不見了,可她也覺得是不是西夏方面轉移視線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