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英,你怎麽在這兒?”三橫好不奇怪。
“鳴鳴。我躲人,困了,别提了,睡一覺,鳴鳴。”
“啊?”三橫也不知說什麽好了。
“你往牆上‘咣咣’的,我就醒了。鳴鳴。本來你們在華山沒魂了一樣,鳴鳴。心想讓你們說個話吧。鳴鳴。鳴鳴。别提了,你們抱一塊了。鳴鳴。我就想吓你們一跳,鳴鳴。...”
“這孩子。”三橫與瀝重對視了一眼,嗔道。
“還沒得機會呐,鳴鳴。橫哥你們來真的了,鳴鳴。”
“什麽叫真的?”三橫又好氣又好笑。
“結婚啦,鳴鳴。我怎麽辦呀,鳴鳴,鳴鳴。”召英越發哭聲大了。
“這孩子怎麽啦。怎麽啦,快下來。”
“鳴鳴。”召英哭着,梨花帶雨。
“和你有啥關系嘛,哭什麽呀。”三橫問
“我心裏委屈。”召英說着,跳下來。
“你有什麽委屈的?”三橫又問。
“我,我,你,你......别提了。”召英想了一想又說“你不是答應老陽師父要照顧陽泉一輩子嗎?”
“是呀,那又怎麽樣?”三橫道。
“那橫哥你又與瀝二公主結婚,你怎麽辦呀?嗚嗚。”
“這個,這個......”三橫一時不知如何說好。
“橫,你要照顧陽泉,我沒有一絲反對。雖然她是村婦,我是公主,我們可以兩頭大,我決不歧視。不過,這件事如果陽泉不知道,恐怕是個麻煩。這樣吧,我現在就随你回鐵匠營,把事情說清楚。”
“也好,隻有如此,就聽将軍的吧。”三橫嘴裏隻好這麽說。他知道,瀝重出身皇宮。一個皇上,三宮六院是平常事。但雖然百姓間也有不少三妻四妾的,可他要學師父與師娘一生敬愛。他心裏隻有瀝重一人。他也相信,瀝重心底十二層,也是這麽想的。
此時,召英突然想起什麽,又說:
“橫哥,有件事我是真不想告訴你,可咱師娘拖着有病的身子,來回上百裏地呀?”
“師娘怎麽了?”周師母身體有病,三橫早知道,聽召英一說,不禁發急。
“哎,别提了。當時給你看了那血書,師父師娘一直不開心,覺着哪點不對。”
什麽地方不對呢?夏兵殺掠宋人,的确有之。可西夏屠王村時間地點都不對。這一層,瀝重早派人整明白了。那是金兵的離間計,打扮成夏部去屠村害命的。但瀝重知道此事不能描,越描越黑。她打算一輩子瞞下來,對三橫隻求一個問心無愧。其實,問心無愧都談不上,畢竟她自己的部隊也曾多次搶掠宋境。
那一邊,華山可就不像瀝重的手下。要兵有兵,要将有将。周侗事多,周師母就自己拖個病體,前往打聽。工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她弄明白了。這才有後來的飛鴿傳書。當然寥寥數字怕說不明白,才叫召英帶信。
那召英人小鬼大,又特别忌恨西夏瀝重,嘴上答應了師母,心想能不說就不說。等見了陽泉,得了人家那麽多好,更不想說了。
可人心是肉長的,她見了橫哥與瀝重這麽好,一是不知所措。想想,師父師母都是大慈大悲之人,她這麽藏着掖着,也太不對了,于是幹脆合盤托出。
這樣一來,三橫特别高興,腦袋頂上再沒了不孝的名聲。可瀝重并沒有太大的高興。畢竟,夏兵還是作了孽的。三橫的父母是父母,他人的父母就不是父母了?這‘不能濫殺無辜’幾個字,說說容易,可是有千斤分量的啊。
思想之間,三人準備返回宋境。正要起身,可是不得了。
(第二十二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