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大其詞,誇大其詞!瀝重難道有萬古永存的東西?!騙人,騙人!”瀝雙已經感到三橫是忽悠人呢。
“想不想知道?你不是不想,是你怕衆人聽了她的好處。”三橫必須繼續拖延時間。
“我怕什麽,笑話,你有種就說。”瀝雙諒三橫說不出如此大的道理。
“大夏以佛爲國教,我且問你,佛學至理何在?”
“佛學博大精深,至理嘛,至理,唉,我在問你,你答不出,反來問我。”
“‘因果了緣’算不算佛學真谛至理?”
“這個,應該可以。”
“錯,佛學至理,在‘出世入世’!”這三橫把周侗的話,倒背如流。“何爲出世?即尋求世間道理。入世,則是實踐此等理論。‘因緣’,乃出世,抽象的東西,是爲‘大象無形’。‘果了’,則皆在世間,看得見,摸得着。是謂‘坐而論道,不如身體力行’。”
“這與瀝重何幹?”瀝雙不服。
“瀝重教我,這世間終極真理就是兩個字。”
“哪兩個字?”
“‘活着’!”
“可笑,可笑,我還以爲她有什麽高論!”瀝雙真擔心他說出什麽,蠱惑人心。聽言,一顆懸着的心,落了地。
“可笑嗎?怎麽才能‘活着’?”三橫高聲問道。
“......”瀝雙笑不出了,她從來不曾想過。
“瀝重說,萬事萬物之所以活着,在于‘堅持’二字!所以我們處世爲人,持之以恒者,方能活,方能強,方能取得最後勝利。半途而廢,不能堅持的,便是輸家。”
“這個道理我也懂,不屑說而已。”瀝雙給自己找台階,顯然底氣不足。
“可是我曾不懂,我沒能堅持,不知是否已經釀成大錯,反正瀝重現在已經不理我了。”
“是嗎,倒是有趣,你一青春年少,儀表堂堂,口吐蓮花,能沒人理?”瀝雙真被他忽悠住了。心想,她不理,我來理。
“别個理,我眼皮不夾。你知道,我們爲什麽要天各一方互不相認嗎”
“哼!”瀝雙哼了一聲。
“就是因爲‘仇’字”三橫道。
”仇?愛恨情仇的仇?”
“我想的是仇恨,可她要我原諒。我悔沒聽她的,腸子都悔青了!”三橫這是真話。瀝重冷泉觀外牆上聽了,感到釋然。這是她今天在三橫雲山霧罩中,最要聽的。
“有仇不報罔爲丈夫,報仇也許要動刀槍。”瀝雙道。
“動刀槍,就要傷人。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就是出世入世之間的大善。我勸你們姐妹捐棄前嫌,聯手爲國。”
“你胡說,你想跑。”瀝雙道。
“我跑什麽?我就是要死在你面前,讓瀝重将軍知道世上有愛她的人,爲了她萬死不辭!”三橫這麽說,還真不是忽悠,他的确這麽想。瀝重伏在牆上聽了,可是老大不服。心想,你要真聽我的,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