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雙順勢道。她見王三橫把刀也放下了,知道自己沒有了馬上的威脅,這正是套話的好機會。她相信,憑了自己的聰明,對付個鐵匠木匠,那是綽綽有餘。今天一定把這王三橫給擺平了。于是她隻是讓手下緊緊困住王三橫,圍而不打,以求一逞。
“什麽也沒有,就因爲她是我心中的神仙。”王三橫不理插在地上的鋼刀,反而把腦袋翹得高高的,驕傲地答道。
“什麽?”瀝雙感到奇怪。但她揮揮手,制止企圖上前的兵士,讓三橫說一個明白。
“神仙也不懂,白活了。想那瀝重,天姿國色,千古至今第一美人,難道不是女神仙嗎?”王三橫揚着脖子,晃着腦袋,撇着大嘴,不屑地說道。
“你就是胡說,我與瀝重一奶同胞,姿色一緻,你此言不是僞證,必另有隐情!”瀝雙不解,用手點指道。
“哎呀。你如何與瀝重相比?讓人笑掉大牙。人之美貌不在面容身材,有此二者今古皆不乏其人。要說你也是明眉皓齒。難看是不難看的。但如何與瀝重來比?”三橫見狀有意拖時間:“那瀝重之氣質。今古莫見。”
“如何今古莫見?”瀝雙被忽悠了。
“見第一面,那立刻茶不思,飯不想,立馬得去廟内燒香!”王三橫說着,伸手在空中劃了個大圈,好像去指他燒香的那座廟。衆人一見,他雙手空空,雖然沒人信他胡說八道,卻也知道他眼下對瀝雙公主夠不成什麽威脅。
“燒香作甚?”瀝雙還是不解。
“燒香隻求一件事。”王三橫單掌立于前胸,面似虔誠地說。
“什麽事兒”瀝雙問道,其餘各人倒也想知道知道。
“隻求上蒼垂憐,允我再見上一面,不,半面即可。”三橫繼續忽悠。
“那後來呢。她要你怎樣?”瀝雙總想往陰謀殺人上引。
“後來又果真見一面,哎呀更令人不能自拔。心想上天如何這般眷顧于我,使如此美貌之人讓我看見,這個眼福我八輩子是修不來的啊。”三橫邊說,邊把眼睛半閉,搖頭晃腦,十方享受的模樣。
“你太誇張了吧。”瀝雙聞言有些酸溜溜地。
“誇張,你沒有真正愛過一人,如何理解?”王三橫,睜開雙眼,非常認真地說道。
“于是瀝重讓你殺我?”瀝雙迫不急待,又往殺人上引。
“她倒沒有,隻是給了我一件東西。”三橫故意丢個包袱。
“什麽東西?大家都安靜誰也不許笑,這位大英雄乃當今第一情種。”瀝雙聞言,感到王三橫正漸漸被自己引入正軌,信心滿滿地問道:“好,你說什麽東西?”
“一襲盔甲,盔是貔貅紫金盔,甲是皓目烏雲甲。”王三橫說着,左右雙手捧于前胸,仿佛正在接甲,十份鄭重。
“對,這正是瀝重所用,那麽到了你手裏又當如何。”瀝雙見有戲更要追問。
“她說這甲有處破損讓我修理,你知道我是鐵匠專門修理盔甲的。”誰料三橫話鋒一轉,出乎意料地說。
這衆人聽得目瞪口呆,又不能不說,這三橫卻有三分道理。
“她隻給你一副盔甲?”瀝雙實不甘心,憑什麽就一副盔甲,他王三橫要前來殺人?
“問題是我得了盔甲之後的故事。”三橫又要說什麽故事。瀝重觀外聽言,卻不由心恨且疼。這副盔甲,的确大有故事,可那是什麽故事?往事不堪回首哇。
“對,這裏面定有蹊跷。”瀝雙聽言,肯定道。她手掌向前一順,成介紹狀,讓三橫進行說。
“我得了這個盔甲,當晚置于床前,你猜怎麽着?那明月照在甲上,自有萬重光亮,每個甲片都有個圓月,就像瀝将軍明亮的眼睛,深如秋水不染一塵。一套甲衣有如春天的晚雲,皆若即若離,美妙不可方物。”王三橫深情地說道。仿佛眼下不是劍拔弩張的對陣,倒是兒女情長的花前
瀝雙想這甲叫皓月青雲甲,大概此言不虛。可瀝重在牆上,聽言臉都紅了。
“盔甲是打仗用的,這裏面恐怕不止這你這個故事吧。”瀝雙又引。
“那是自然,我每天望着甲衣,每晚抱着甲衣而眠,心想當個鐵匠還是不錯的。”王三橫眼睛又輕輕閉上,似無限陶醉。
“你這個人!怎麽如此不要臉了?......”
(第二十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