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放心吧。”召英有說有笑,全然不知三橫哥内心多着急。
這一邊,再說瀝重雖沒有了兵權,威望尚在。手下人仍尊她爲帥,給她跑腿打探消息。那天,忽聽五日前大軍隊不斷調動,在冷泉觀一帶多有設防,瀝重不由奇怪。
原來歹人張來冒兩面間諜三頭通吃。他早把瀝重差兵請三橫一事,告訴了瀝雙等人。這些人一合計,那日沒有除了瀝重,算是她命大。可她雖然沒了兵權,知道也是暫時性懲罰一下,是父皇掩人耳目的。日後反過來,還是心腹大患。蘇妃道:
“這回機會又來了,太好了,就在這冷泉觀埋伏下人馬。拿了王三橫與瀝重二人,那就是一個裏通外國。洩漏軍事機密,弄好了,那就是死罪!”
可接着又有人道:
“瀝重畢竟是大夏元帥,皇室宗親。雖然将人拿了,她們二人死不認賬,又不能動刑,事情并不太好辦。”
“那怎麽辦?”瀝雙急道。
此時又有奸臣獻計道:
“好辦。多排人手,隻要二人入觀,我們就說她們持械拒捕,在亂軍之中,無論如何取了她的性命,豈不正好?”
不過,瀝重本不白給。當日大敗,使她心中早有防預,行事處處小心。見冷泉觀布兵,她心中已知十之八九,遂隻身離了駐地,以免南國來人相見,讓要賺她的拿了把柄。這樣一來,隻苦了無法與三橫及時聯系。
再說召英與三橫二人來到西夏,才知道事情不算太好。你想用個漢人打扮成一個大夏的貴族,誰看到也是不太順眼。召英不傻,見路人眼光有異,與三橫兩人隻好分開走,約好當日到冷泉觀裏相見。
再說瀝重也按排人在路上截三橫。無奈他相見心切,早到了幾日。可慶安是西夏南都,街道十分繁華,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不好找人了。更要命的是,西夏情勢有變,瀝重并不在她的營中,茫茫人海,何處去尋?加上有好幾條路通往冷泉觀,隻好碰大運了。
另一頭,瀝重心想我要碰不到三橫,索性打進冷泉觀,憑二人的能力也不至于束手就擒。以後兩人一起遠走他鄉,就恐怕也是個由頭,說不定三橫轉了念頭呢?她這些日子被褫奪兵權,無官一身輕,反而明白了許多事。她從軍十年,掌兵五載,雖然轟轟烈烈,一呼百應,那比得上與三橫一起的日子?懂她,明白她,欣賞她的,并不是她那些下屬。那些人,有勇無謀,有心沒肺。真正了解她的,從心底深處十二層理解她并佩服她的,是王三橫。當然三橫的師父是知道她的。當今之世,隻有周侗能把三橫這塊樸玉琢成大器。當然,她也就十分欣賞三橫,也敬佩他。由于這個人極重情義,對自己也确有意思。
瀝重想着想着,不覺來到冷泉觀前一條大路前。她手搭涼棚,焦急地觀瞧。正看間,突然見召英騎個馬,穿一身原來自己的衣服,雪白光鮮,急急前行。
瀝重就奔趕過去叫住她,說:
“召英,是你嗎?王三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