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重正跟高盛說話,忽然見他微微給什麽人使眼色。作大将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下用眼睛餘光一掃,發現有一人正偷偷往門外蹭。瀝重假裝不知。
“什麽東西,大俠請明示。大俠您看,您和小的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小的如果什麽地方有所冒犯,大俠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就高擡貴手,饒了小的吧,犯不上和小的一般見識,您說對不對?”高盛像有意拖延時間。
“廢話少說,我要一對招子。”瀝重本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取了‘狗剩’一匹馬走人。不料高盛一班流氓還要賺她,不由怒火中燒。
“什麽?你要我眼睛?”
“正是。你方才打店小二,理由是他有眼無珠,可我看你才是有眼無珠。”
“哎呀,大俠饒命吧!”
“我并沒要你命呀,隻是招子嘛。”
“你要金要銀,除了我身上的,什麽我都給。”
“那也好,你的招子自己留着吧。用他們倆的換,行吧?”
“行,行。”
“這可是你說的。”隻見瀝重突然擡手,将掌中刀揮臂一抛。那刀在酒肆中‘刷’地劃了一道弧線,眨眼間從蹭到門口之人的面前一晃。
“哎呀!”隻聽得其人大叫一聲,面門前鮮血四濺,那一雙招子可就廢了。原來,此人是打手白達的弟弟,名喚白飛。當時瀝重讓高盛手下互相捆綁之時,站在前派的基本是相對有點能耐的,卻讓後排的二貨們給先綁了。當然,這也是瀝重期待的。因爲,人之常情,有點能耐的往前站。可那哥哥白達照瀝重的要求去放酒壇子,恰站到了後排,還正在他弟弟身後。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白達算是機靈的手兒,在他弟弟後邊動了個心眼,給白飛綁了活扣。所以高盛手下,還真有漏網之魚。話說白飛見瀝重與高盛說話,以爲有機可乘。他見瀝重神勇,不敢硬碰,便想偷偷溜出去,作别的主張。白達萬沒想到,自己使了心眼,反而把他弟招子廢了。
瀝重這一招叫‘穿花渡柳’,是瀝家刀打出手的絕活。二三十步以内,是指哪兒打哪兒,百發百中。她這一刀出手,閃電一般,立馬又自高盛随從中撈了一把刀。用刀尖點指高盛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别以爲你剛才使眼色我不知道。現在想清楚了,别再玩花樣。”
“不敢,不敢。”高盛頭點的得像雞刨米一般。
“現在,我要‘白搭’的,誰叫他欺負别人。叫他嘗嘗瞎了眼睛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