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厲害。那,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夏宋金,宋最弱。宋有嶽飛,爲什麽還弱?”
“朝廷不頂。”三橫歎口氣道。
“是。另方面兵械不行。是吧。”瀝重道。
“嗯。”
“可你打的刀,把我的都崩出豁牙子來,嶽飛離不離了你?南朝離不離了你?”瀝重反問說。
“你有探子呀,探人一個底掉。”三橫不滿地說。
“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可你今天輸了。”三橫好容易抓了一個話把兒。
“塞翁失馬。”瀝重不動聲色道。
“行,行。那你能得什麽福?”三橫問。
“了解了南朝人,打不敗的。了解了鐵匠營,請不了的。”瀝重似有苦笑道。
“嘿。好。你敗,不光是軍事上敗。是從頭就赢不了。”
“我可能從别處赢回來。”瀝重自信道。
“厲害。永不言敗。服你一回。”三橫聽言,愈發覺得其人不凡。其實他知道,高營兵以十打一,還是突襲,卻讓瀝蟲斬殺大半。高虞侯也算老兵了,竟然如此不頂。要沒有鐵匠營,尤其是陽泉拼命,這瀝蟲就跑了。
“所以我改主意。”
“繞一圈又回來了,還是扯平了不是。”三橫還是整不明白瀝重,他總覺着,今天救人,那是給鐵匠營消災了。
“得,算扯平。”瀝重隻好順着。
“那好,總之你也不像壞人,所以不能強我所難。”
“作個朋友可以吧。”瀝重平靜地說。
“朋友?我一個鐵匠,哪敢攀龍附鳳?”三橫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然,心說我救你便是救了,有錢難買願意,可從沒想得什麽好處。你一個西夏王子我救,換一個平民百姓,我照樣救。
“平等相交,爲什麽不行?”瀝重不緊不慢道。
“哎,得了,别說嘴了。趕緊生火烤衣服吧,大冷的天。”三橫見瀝蟲啥也不去深追,隻是待人以禮,就不想費唾沫了。他立馬轉個題,号召撿柴火。其實三橫跟這個瀝蟲說話時,早看好了周遭,岸邊樹叢裏,折些柴火應該不算難。
此刻已是未時,早春日頭偏了西,天便冷起來。
瀝重還真不愧是習武出身,淹了那麽半天,竟很快恢複了體力。她隻是嗆了嗆肺葉子裏的水,動動胳膊腿,不用别人扶,把三橫攙她的手一甩,自己坐起身形。
王三橫面前,瀝重更不願示弱,二人連忙四處找柴。不一會,他們各抱了一大捧樹棵子回來。瀝重似乎捧的更多,隻是一拐一拐地好像腿腳不大對勁。
“看看,比你多。”瀝重身體虛弱,卻不無得意。
“哎呀,你撿的啥玩藝,都是多天水泡糟了的,點不着呐,點着了也沒火力。”
“什麽?白撿了?”瀝重有些沮喪,心想這個三橫還什麽都懂。
說話間,三橫鑽木取火,點燃了一堆柴。火焰突突的,還挺旺。
“脫衣服吧!烘一烘,很快就幹。”三橫建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