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就依公主此計了。”老奸臣道。“瀝重将軍受挫尚不夠,公主您的地位亦要提升。您掌管戶部,幹幾件與國計民生有益的大事,必讓皇上另眼看待。”
“幹什麽?怎麽幹?”瀝雙認真問道。
“此事老臣我也是思慮再三,苦無良策。我大夏以牧爲主,一有天災,百姓常食不裹腹。不像宋人,頗有隔年餘糧。”
這件事真讓他說到點子上了。不過老賊精于權謀,卻不谙輔國良策。一時也無法給瀝雙公主出什麽好主意。書中暗表,倒是大宋有人對此頗有研究。比如沈文,身在兵部,對敵方軍事經濟政治皆十分關心,就曾對三橫提過夏金的食糧問題。沈文對夏金的邊境搶糧,他們的人口地畝,以及轉牧爲農的技術、農具、種子都有精辟見解。後來三橫爲瀝雙所困,就按沈文的想法,添油加醋去忽悠這瀝公主,終于借機脫身。弄得瀝雙對他,愛,地隔千裏愛不着,恨,咬牙切齒不甘心。這當然是後話。
“算了吧,先說眼前的吧。”瀝雙雖對提高地位十分感興趣,可當下的事,似乎遠爲重要。
“公主放心,此事我一定辦得妥妥貼貼。”老賊道。
“好,好。”瀝雙此刻,曾經仇恨的眼睛之中充滿興奮。是呀,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嘛。成大事者,豈能拘泥于手足之情上面。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嘛,叫‘一将功成萬骨枯’!些許下級軍士,蟻兵蟻命,何足道哉?
等瀝雙告退回宮,蘇妃又對那老臣說:
“想個精細妥當的辦法,一不做二不休,明天能除了瀝重。後天我來擔着。”
“茲事體大,必要精細安排。”
“瀝重她私交宋人,本來是‘裏通外國’之罪。如今我們又是借刀殺人,嫌疑可以撇個幹淨。”蘇妃陰笑道。
“我在宋朝那邊有個朋友,姓高。官拜虞侯之職,正好管他西坪鐵将營。”
“虞侯是什麽官?”
“一方軍事首長,握有兵權,下轄幾個縣,乃地方軍隊。”
“關系鐵嘛?”
“這年頭,什麽叫鐵,什麽叫不鐵?有道是,‘天下熙熙,皆爲利驅。天下攘攘,皆爲利往’。隻要有銀子,什麽事情不好辦?”老賊陰險地說。
“銀子是當然,”蘇妃道:“這件事要辦成了,瀝雙前進路上第一塊拌腳石,也是最大的一塊,就搬掉了。”
“我可要高虞侯在瀝重必經之路設伏。瀝重去宋境請鐵匠,必攜财物,又不能帶過多人馬。高虞侯可以十倍之軍,出其不意,務求一擊必殺,不留活口。那高虞侯又請了軍功,又得了錢财,何樂而不爲?”老賊道。
“如此甚好!”蘇妃贊道。
“我隻要她瀝重出行的日期時辰,行走的路線。”老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