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商爺,看您把孩子吓的。”三橫見不是路子,趕緊貓腰作揖,心裏盤算着示弱之後,如何突圍,嘴裏卻繼續不停地貧着:“不過您看這店門的上聯不如改成是‘甜酸苦辣出籠都是營養,下聯是‘東西南北入座皆爲高朋’。橫匾改成,‘好人居’。說明大家俱是好人,皆有緣份,一同吃飯,都是朋友。”
“胡說八道,我怎麽跟叫花子成了朋友?”大胡子顯然并不買賬。
三橫見說好的也不管事,心裏暗想,這下不好玩了,得找轍撤人,就往前蹭了蹭,正色道:
“看您這身打扮,那是非富即貴,敢情是到南邊作大生意的嘛。”
“那又怎樣?”
“作生意講的是和氣生财,你們北人與南人作買賣,當知道南人的習俗呀,這麽着,還是放這小子一馬吧!”
“我今天就不和氣了,怎麽着吧!”大胡子不依不饒。
“對,對,俺個親爺,俺親哥說的不錯,和氣生财,和氣生财,您就放俺一馬吧!”小叫花說。
“你給我住口!南人,男人,好貨實在太少.有眼無珠的家夥,要你的一隻眼睛,已是客氣!”大胡子越說越氣。
“哎,你這話說的。我們這邊好玩藝多去了,叫你背,背不了,抱,抱不赢。”三橫邊說邊想退路,記得師父說過,強敵越齊整有序,越難對付。讓他心智亂了,你可以亂中取得機會。
“得了,作買賣不得跟人打交道嘛,”三橫有主意了,就說,“有句老話,叫‘麻面蓬須不可交,矬子肚裏三把刀,是人難鬥一隻眼,一隻眼鬥不過水蛇腰。’南人見了這幾種人,不大可能跟他們作買賣。所以我勸這位商爺你得換個架勢。”
“甚麽?我怎麽麻面蓬須?我,我胡子,......我個子不矬,更不是一隻眼水蛇腰。”大胡子聞言不解。
“但是你走路端個架子,含胸收腹,分明水蛇腰假裝的。”
“嘿,你個渾球!”
“别忙,别忙,還有話呐。”三橫還沒完沒了。
“說!”大胡子已經很怒了。
“我見你是‘細長眉,驢糞眼,聳鼻梁子,小白臉。前奔了頭,有風險。後腦勺子沒人管,連鬓胡子下巴短,大袍子遮了水蛇膽。’這種主兒,南邊絕對不跟你作生意。就是問個路,也不見得有人答理。”
“什麽叫呂分眼?”
“那就是大眼珠子跟驢糞球一樣。外頭光,裏頭一包屎。”三橫有意拱火。
“好你個渾球!你想氣死我?吃我一刀!”大胡子話音未落,已抽刀在手。隻見他搬刀頭,獻刀欑,手快如電,由下往上,撩刀就砍。饒是三橫武功早得周侗真傳,又有防備,見這麽快的刀法,也是刷地出了一脊梁溝子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