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淩的軒眉輕輕往上一挑,道:“合歡?你怎麽在這兒?”
合歡眼中秋波流轉,垂首已有怯怯之意:“奴婢……奴婢陪同長公主殿下觐見,公主殿下讓奴婢在乾清宮外面候着,所以……所以将軍才會在這兒看見奴婢。”
“奴婢?”盧淩迷惑不解,“你怎麽會自稱奴婢?”
合歡有些哽咽:“因爲夏媽媽幫奴婢贖了身,現在奴婢已經是錦樂宮的侍婢了。”
“贖身?”盧淩握着長劍的手緊了又緊,“好好的爲什麽要替你贖身?難道因爲你和驸馬……”他自覺失言,立馬改口不提,“我這兩天常聽人說起,這些都是真的嗎?”
合歡擡起頭,楚楚可憐的清水眼格外勾人:“竟然連将軍都知道了……合歡……合歡真是無地自容……”說着,她轉身翩然離去,帶動的裙裾迎風翻舞,宛如一隻柔美的蝴蝶。
“你等等,”盧淩一把拉住她的手,“我沒有半分嘲笑你的意思,我隻是……我隻是覺得遺憾,”盧淩深吸一口氣,“合歡,是我不好,沒有提前來找你。你一定等了我很久吧?”
遺憾?等了他很久?這……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他們也是一對情投意合的璧人?還沒等我解開心底的疑惑,合歡已經輕輕推開盧淩的手,迅速垂眸隐去眼中淚意,擡頭道:“沒錯,合歡的确一直等着将軍,一直教鹦鹉念将軍的詩詞,可是……可是太後與長公主不是你我能抗衡的人,合歡認命了,将軍也認命吧,就當我們從未認識,也從未……”
她背過身眨了眨清秀的鳳眼,強顔歡笑:“也從未情投意合。”
果真如此?!原來盧淩與她喜歡着彼此!那……那長公主這樣做……豈非……豈非強行拆散了一段姻緣?我心底湧起陣陣雪崩似的難過,身旁的宮洛卻若有所思地垂下了頭。
盧淩癡望着她削瘦的背影,開口聲音一顫:“你是要我忘了你嗎?可是我做不到,我說過我要娶你爲妻,往日不嫌你的藝伎身份,更何況如今你隻是一名卑微的奴婢?”
他一頓,眼中湧出無盡深情:“合歡,我隻在乎你這個人。”
他這番話說得十分動情,連我聽了都不禁心神觸動。合歡終于潸然淚下,哽咽着道:“将軍,您不要再說了……合歡不值得您這樣深愛,您就把合歡當成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吧,合歡祝您早日尋得一名如花美眷,與她兒孫滿堂,白頭偕老。”
她仍然背對着他,似乎不願再面對這段感情。盧淩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将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道:“說什麽值得不值得的傻話?感情裏從來隻有願不願,沒有值不值。”
合歡渾身一凜,趕緊轉過身來推開他的雙手,神色慌張道:“還請将軍自重,這兒是乾清宮附近!”
盧淩的雙手頓在半空中,拿也不是放也不是,隻得道:“好,這兒的确不是說話的地方,隻是你突然出現,讓我方寸大亂,我……”他一隻手從懷袖中取出一塊粉紅色的佩玉,另一隻手則托住合歡的右手,将它輕輕放上去,道:“這是我一直打算給你的東西,既然碰見了,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把它交給你吧,省得我心底總懸着無盡的牽挂。”
“不……不行,我不能要……”
合歡擺手拒絕,盧淩卻已替她合上右手,微微一笑:“這玉的顔色像極了盛開的合歡,配你正好合适,收下吧,從此以後再難相見,留個念想也好。”
就在這時,盧淩突然放開自己的手,壓低聲音道:“有人來了!”
合歡迅速擦幹眼淚恢複常色。我和宮洛順着他的眼神望去,隻見侍女夏從遠處急急忙忙跑過來,先朝盧淩行個大禮,再拉着合歡的手一陣比劃。
咦?她不會說話?
合歡朝盧淩莞爾一笑:“将軍,這是長公主殿下的乳娘夏媽媽。她剛剛問爲什麽将軍和奴婢會在這兒。”
盧淩即刻會意,拱手道:“原來您就是夏媽媽,這位合歡姑娘的佩玉掉了,卑職剛才正引她尋找佩玉。”
夏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低眉在合歡手上寫了幾個字。合歡将右手的粉色玉佩拎着絲線抖出來,嫣然笑道:“您看,已經找到了,奴婢這就跟您回去伺候長公主殿下。”
她轉身離開時,還不忘向盧淩屈膝行禮:“多謝将軍幫忙,奴婢這次一定不會再将它弄丢了。”
盧淩由衷微笑:“合歡姑娘不用客氣,這是末将的舉手之勞。”
合歡轉身頭也不回地跟着夏離去,盧淩一直站在原地望着她們的背影,直到她們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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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