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苦笑了一下,“我隻想要景然給我生的孩子,可是已經不行了……況且,我如今這個身體,心有餘兒力不足啊!”
說完,他轉頭看向梁辰骁。
“梁辰骁,咱們曆盡艱險得來的權勢,我不放心交給我那些野心勃勃的兄弟……我隻放心你……”
“哼!”梁辰骁冷哼了一聲,随即轉過身去,可景恬看到,他分明也紅了眼圈。
秋獵之後,陳大夫就一直住在宮裏,照看墨卿的身體。
墨卿此時精力不濟,景恬和梁辰骁便也沒有多留。
從皇宮裏回府的一路上,景恬的眼淚就沒有停,她從沒有覺得這樣無助過,什麽辦法也沒有,就隻能那樣眼睜睜看着墨卿的生命力一點點流逝,這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因着天冷,定遠侯府附近的街道上并沒有什麽人,馬車一路行駛得十分平穩。
景恬和梁辰骁正說着話,突然馬車一震,急急地停了下來。
雖然馬車速度不算快,可慣性還是差點讓景恬磕到。
“怎麽回事?”梁辰骁眉頭輕皺,沉聲問道。
趕車的車夫是他手下的老人兒了,幾乎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除非……
“禀主子,有一個藥童,突然沖出來……”
“藥童!”梁辰骁眼睛一亮。
景恬看他這副模樣,想起他之前說過,第一次給景然送信的就是一個藥童。
梁辰骁當下叮囑了景恬一聲,便掀開簾子跳下馬車。
果然,上次那個藥童此時正站在拉車的馬面前,和那匹馬大眼瞪小眼。
看着跟個神經病似的。
“小然呢?這下她可以見我們了吧?”梁辰骁趕忙問道。
那藥童聽到梁辰骁的聲音,說道:“景然姑娘很好,她說如今天氣不好,山裏路也不好,還是先不見面了……”
“不行!我們找她有生死攸關的大事!”梁辰骁不耐煩聽他叨叨,直接打斷他說道:“你帶我們去見景然,家裏有人出事了,若是她再避着,隻怕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了!”
“啊?”那藥童原本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聽了梁辰骁的話後明顯有些驚訝,“這麽嚴重?”
随即他又撓了撓頭,說道:“不對啊!我調查過了,最近你們家人都活得挺好的啊,你媳婦兒不是才給你生了兩個兒子嗎?”
看來景然也是關心着家人的,才會關心他們的情況,拜托藥童打探。
景恬在馬車裏聽得心頭一動,忍不住掀開簾子說道:“小師傅,我家裏真的有人病入膏肓了,你讓我們去見一下我妹妹,不告訴她的話,她會後悔的!”
那藥童聽了景恬的話,有些遲疑,“可是,主子已經決定收她爲徒了,景然姑娘以後再不能關心世俗之事,要專心研習醫術……”
“醫者是什麽?”景恬厲聲問道:“醫者就是救死扶傷,景然要研習醫術,這是她的喜好,我當姐姐的不反對,可是難道學醫就要泯滅人性,連自己親人的安危都不聞不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