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接話,而是轉身準備離開。
激活“唯一”蠱毒的藥引子在首殺手裏,可又能怎樣呢?
首殺從一開始心裏就知道,他根本制衡不了張九年,因爲那就是一個瘋子。
雖然那個人也極爲可怕,可他神出鬼沒的,時常不在京城,反而倒顯得沒有那麽可怕了。
是夜,辰景院主卧。
安靜而恬淡的空氣裏,突然彌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如果是視力極佳的人,應該可以看到空氣裏仿佛罩上了一層血絲織成的镂空薄紗。
正摟着景恬安睡的梁辰骁突然睜開眼睛,銳利的目光便頓時迸射出來。
片刻之後,他眼中的鋒銳退去,接着狹長的丹鳳眼中突然散發出一種透明的紫色光暈。
他緩緩地直起來上身,頓時便弄醒了将頭枕在他肩膀上的景恬。
“夫君?怎麽了?”
景恬有點困,聲音有些喃喃的。
可是,梁辰骁不僅沒有答話,反而繼續一聲不吭地起身下床。
景恬懵懵地看着他,梁辰骁此時的動作顯得有點僵硬,雖然他平日裏也經常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可他舉手投足見動作流暢,從來不會想現在這樣。
想到這一節,景恬的瞌睡立馬就吓跑了,她緊張地起身,上前拉住梁辰骁的手臂,想要和他說話。
可是,梁辰骁不僅沒有搭理她,還依然按照一個均勻的速度往前走着。
景恬怕他出了房間之後會用輕功,自己跟不上,便索性扒着他的肩膀一跳,然後摟住他的脖子,讓自己像樹袋熊一樣穩穩地挂在梁辰骁的身上。
同時,見梁辰骁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景恬還馬上吩咐隐衛去請陳大夫,并且讓人暗中跟着梁辰骁。
果然,梁辰骁出府後就一路飛掠,起身的那一下,若不是景恬攀得緊,險些就掉下去了。
景恬在梁辰骁悲傷眯着眼睛,留心着兩人前進的路線。
突然,她眉頭一皺,怎麽這麽熟悉呢?
前方,景恬接着那座府邸大門上方的燈籠,看到了一個若隐若現的“張”字。
難道他要來張家?
之前不是一直沒有被奪去神志嗎?
怎麽突然就不受控制了呢?
景恬正思慮間,就見梁辰骁已經落在張府深處一個院子前面的空地上。
“呦!前來拜見主人,竟然還要帶一個尾巴,你們二人倒也算夫妻情深了。”
一個有些陰沉的聲音從院子的一個角落想起。
景恬轉頭望去,就見張九年從院子的一個角落裏施施然走了出來。
景恬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眸中泛着詭異紫光的梁辰骁,怒視着張九年問道:“張九年,這是你做的了?你到底對他幹了什麽?”
“你一個村婦,有什麽資格與我說話!”
張九年不屑地瞟了景恬一眼說道。
說完,他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透明的吊墜,在梁辰骁面前晃了晃。
“梁辰骁,我是你的主人,你現在可以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