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活動了一下略微有些僵硬的四肢,便拉着陳良喝交杯酒。
方才辰雨的提醒她聽到了,可是看陳良那個呆樣子,搞不好壓根兒沒有聽進去。
可她覺得,婚禮的一切都帶着美好的寓意和祝福,她們兩個人的婚禮,她一個步驟都不想省去。
交杯酒用兩個暗金色的酒樽盛着,裏面乳白色的酒水,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八月桂花飄香的時候,景恬就采了不少,釀了這種黃桂稠酒。
也許,這種味道,也是她對前世的一種紀念吧!
兩人喝過了交杯酒,陳良就照顧着景恬梳洗。
可當兩人梳洗好,回到炕沿的時候,氣氛就有些微妙了。
“那個,我還有一個小儀式,想弄。”
景恬有些害羞地拿出兩個紅色的錦囊,陳良一看,上面竟也繡上了代表“梁辰美景”的圖案。
“可不可以給我一绺你的頭發……”
“好,這麽多夠不夠?”
陳良爽快地割下一縷自己的頭發,甚至都沒有問景恬要做什麽。
也許,無論她想做什麽,他都會陪着她、縱着她吧!
景恬也割下自己的一绺頭發,又将兩人的頭發分成兩份,分别系在一起,認真地結成雙環的死結。
動作極其認真,像是在進行什麽格外重大的儀式。
她一邊動作,一邊微笑着對着陳良說道:“這樣做的意思是,我們兩個是結發夫妻,夫妻二人的頭發系在一起,結發同心,以後就可以白頭到老啦!”
見她将其中一個發結放入錦囊,陳良便将另一個也放好,然後和景恬交換。
“你可留好啦!這是我們白頭到老的信物。”
貌似,這件事情做完,實在也沒有什麽别的事情了……
陳良鄭重地把錦囊收好,說道:“等你老了,頭發都白了,我們再結一個,和這個放在一起。”
之後,陳良輕輕捏了一下景恬嬰兒肥的臉蛋,“媳婦兒,天不早了,我們睡吧!”
啊?景恬心中一驚!
按說,兩個人新婚之夜,洞房花燭乃是天經地義。
可是,她暫時還不想。
一是她現在還是有些胖,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肚子上白花花的小遊泳圈,她希望兩個人的第一次能給他最美好的記憶,而不是現在自己還不太滿意的這個樣子。
二來,這副身子也才十三歲,連葵水都沒有來過,過早同房的話對身體也不好。
可是,這些,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
就算能夠理解,又能不能心無芥蒂的接受?
如果,他真的想要和自己行夫妻之事,直接硬來的話,她又該怎麽辦?
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若是自己拒絕得狠了,他會不會心中不快,留下芥蒂?
可若是自己拒絕的不夠明确,他會不會以爲自己欲拒還迎呢?
景恬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手足無措,急得臉都有些紅了。
陳良此時正在鋪床。
按說在這個時代,很多人家這都是婦人做的,可他卻是主動代勞了。
還好這火炕壘得比較大,避開之前尿濕了的地方,在炕的一邊還是可以寬松地鋪下兩人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