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一凡被鼠王的話,弄得一臉懵逼的時候,臨時營地外面,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許一凡等人循聲望去,看到了孟無言三人。
“你們又是何人?”許一凡側着頭,看向孟無言三人問道。
“在下孟無言,冥君坐下鬼将之一,貿然叨擾國師大人,還望恕罪。”
“嗯哼?”
(°ー°〃)
o((⊙﹏⊙))o
孟無言此話一出,許一凡等人頓時一臉懵逼,面面相觑起來。
冥君的人?
鼠王三人自稱是冥君的人,此次前來,現身相見,是想請求外援,鎮壓異變的鬼君。
可這突然冒出來的孟無言三人,也自稱是冥君的人,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他們此次前來,也是來請外援,鎮壓異變鬼君的。
許一凡愣了一下,就回過神來,看向孟無言,問道:“你們也想讓我出手,鎮壓鬼君?”
“嗯?”
(°ー°〃)
這一次輪到孟無言等人愣住了。
孟無言和齊無道對視一眼,然後齊無道就笑道:“小國師,他們是不是告訴你,五百年前,鬼君戗殺冥君,身負重傷,逃回酆都,閉關療傷失敗,發生異變,從而引起酆都大亂,最終被鎮壓,對嗎?”
許一凡眯起眼睛,看了看齊無道三人,又看了看臉色如常的鼠王三人,然後點點頭。
“難道真相不是如此嗎?”許一凡眯眼問道。
齊無道一邊啃着沒有多少肉的大腿骨,一邊說道:“真相确實如此。”
“哦豁?!!!”
齊無道的回答,徹底把許一凡弄懵了。
不過,懵歸懵,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五百年前酆都确實出事兒了。
但是,那場浩劫當中,到底哪個派系的人占據了上風,這還是個問題。
想要弄清楚真相,隻需要抓住一個點就可以了。
弄清楚這兩撥人的真實身份,或者說弄清楚他們真實的立場就可以了。
想清楚這一點,許一凡沉吟片刻,說道:“三位既然來了,就進來一叙吧。”
齊無道聞言,咧嘴一笑,然後轉過頭看向孟無言,笑道:“有意思。”
孟無言抖了抖衣袖,抱拳作揖道:“叨擾了。”
說完,孟無言就大步流星走入營地,在許一凡和鼠王二人之間坐下,原本雙方談判的局面,頓時變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待到孟無言三人坐下之後,許一凡的目光在六人身上一一掃過,然後目光落在篝火之上,開口道:“諸位,你們誰能給本國師解惑啊?”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剛才還侃侃而談的鼠王三人選擇了沉默,而後來的孟無言三人也選擇了沉默。
現場除了燃燒的篝火偶爾發出的迸裂聲,隻有齊無道這個大胖子啃食大腿骨的撕咬聲,還有咀嚼聲。
“呵呵!”
見六人都不說話,許一凡笑了笑,也不催促,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六人。
在孟無言出現的時候,侏儒鼠王很警惕,其氣息忍不住激蕩了一下,雖然隻有一瞬間,但許一凡還是清晰的感覺到,對于孟無言三人的出現,他很意外。
對,沒錯,就是意外。
似乎在侏儒的計劃當中,孟無言不該出現在這裏才對。
狗王的目光始終都落在肥胖如豬的齊無道身上,他身上不加掩飾的氣息,不斷的鼓蕩,平息,然後又鼓蕩起來,周而複始,似乎這二人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至于剩下的兩個人,白骷髅将軍和那個始終閉着眼的黑衣僧人,二人從始至終都很平靜。
在這六個人當中,侏儒和孟無言似乎是話事人,但是,要論實力和修爲,恐怕白骷髅将軍和黑衣僧人才是最強者。
在這三方勢力當中,反而是許一凡落入下風了。
雖然許一凡這邊人多勢衆,可也隻是相對于眼前的六人而言,若是加上那些沒有出現的魑魅魍魉,誰人多勢衆還真不好說。
至于說高精尖的戰力,許一凡就不用說了,他這邊能打的隻有一個劍九,還有不知道在什麽犄角旮旯的不良隐官,剩下的言午衛雖然也能打,但他們依靠的是群體攻擊。
如此一來,現場的氣氛就變得有趣起來,也變得詭異起來。
然而,許一凡卻絲毫不擔心,他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六人。
在許一凡打量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暗中觀察着許一凡。
在一陣長久的沉默之後,最終還是齊無道率先開口了。
他擡起頭,看向狗王,咧嘴一笑,說道:“不愧是鬼君麾下的忠犬,鼻子可真夠靈的,怎麽哪兒都有你?”
“呵呵!”
狗王聞言,也冷笑一聲道:“無恥之徒,就這你這死胖子,也膽敢冒充冥君大人的人,本将看你是在找死。”
“無恥之徒?呵呵!”
齊無道嗤笑一聲道:“到底誰是無恥之徒,你心裏沒點數嗎?”
“齊無道,你又皮癢了是不是,要不要本将幫你松松骨啊?”
“好啊,能打死我,道爺跟你姓。”
許一凡:“......”
劍九:“......”
言午衛衆人:“.......”
o((⊙﹏⊙))o
看着這二人你來我往的罵街對噴,許一凡滿臉黑線,他看了看狗王,又看了看齊無道,心中暗道:【打啊,别光說不練啊,幹淨麻溜的打起來啊。】
然而,從齊無道開口到現在,二人就是坐在那兒對噴,唾沫四濺,可就是不動手,許一凡聽的都替他們着急。
在着急的同時,也感到有趣。
“夠了!”
“可以了!”
就在二人争吵到最激烈,幾乎就要動手的時候,孟無言和鼠王同時開口。
這二人一開口,原本争吵不休的齊無道和狗王,都閉上了嘴巴,這看的許一凡又是一陣的眯眼。
孟無言先是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齊無道,然後轉過頭,看向許一凡,歉意道:“讓國師見笑了。”
許一凡搖搖頭道:“不礙事,挺有趣的。”
齊無道:“.......”
狗王:“......”
孟無言聞言,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笑。
轉過頭,看向白骷髅将軍,說道:“真是沒想到,白骷髅将軍居然也投靠了鬼君,真是人心不古啊。”
然而,面對孟無言的譏諷,白骷髅将軍一言不發,甚至都沒有看孟無言一眼,當然,前提是他有眼睛的話。
鼠王聞言,則笑着說道:“良禽擇木而栖,孟無言你還是放棄吧。”
“鼠王所言極是,爾等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孟無言說道。
讓狗王和齊無道閉嘴的二人,此刻卻自己開始對噴起來,這讓許一凡和劍九又是一陣無語。
不過,許一凡還是沒有說什麽,他隻是拿起酒壺,優哉遊哉的喝酒,而劍九則掏出一堆吃的,一邊吃着東西,一邊看着二人的唇槍舌劍,二人俨然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看到這一幕的孟無言和鼠王,似乎也意識到不妥,于是二人在對視一眼,冷哼一聲之後,再次陷入沉默。
這讓看的真精彩的許一凡,頓時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繼續啊,别停啊。”劍九更是直接開口道。
衆人:“.......”
聞聽此言,衆人一陣無語,感覺有被冒犯到。
“咳!咳!咳!”
最終還是孟無言幹咳一聲,打破了尴尬的氣氛,看向許一凡,歉意道:“不請自來,還望國師海涵。”
許一凡搖搖頭道:“不礙事,你們繼續,我就看看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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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無言一陣的無語,這大炎國師怎麽跟他了解的有所不同啊,這該不會是個a貨吧?
心中雖然這麽想,但口中卻說道:“在下冥君麾下孟無言,這位是齊無道。”
齊無道聞言,連忙放下手裏的大腿骨,露出一個自以爲和善的笑容,隻是,他那臃腫的面頰,怎麽看都顯得猙獰,尤其是此時他嘴角還挂着一大塊肉,那肉-根本沒有熟,還帶着血絲,看着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這位是佛無禅,是地藏菩薩坐下大弟子。”
許一凡聞言,看向佛無禅,而佛無禅微微颔首,卻始終閉眼不言。
聽完孟無言的介紹,許一凡點點頭,然後問道:“你們是冥君的人?”
“正是。”
“可他們也說他們是冥君的人啊。”許一凡似笑非笑的看着孟無言和鼠王說道。
“他們說的沒錯,他們确實是冥君的人。”
“哦?”
許一凡饒有興趣的看着孟無言,靜等下文。
“不過,那是之前,現在的他們,已經是鬼君的走狗。”
“嗯哼?”
許一凡看了一眼孟無言,然後轉頭看向鼠王,笑道:“鼠王,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鼠王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孟無言,然後沉聲道:“世間隻有一個冥君,那就是現在的冥君。”
“這麽說,冥君不止一個咯?”許一凡意味深長的說道。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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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王歎息一聲道:“國師說的沒錯,酆都現在确實不止一個冥君。”
“那有幾個冥君?”
“三個。”齊無道接話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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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有所猜測的許一凡,在聽到這個答案之後,也愣了一下。
“三個?什麽意思?”許一凡好奇道。
鼠王和孟無言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鼠王開口解釋起來。
“一切還得從一千年前說起!”
一千年前,紛争已久,内亂持續了數千年的酆都,終于迎來了和平時期,因爲酆都出現了兩個妖孽天才。
一個出身鬼修派系,一個出身冥修派系,這二人不但是親兄弟,還是最好的朋友。
二人的天賦都極其優越,從出生到崛起,前後不過用了一甲子的時間。
随着這二人的崛起,原本紛争不斷的酆都,在他們的努力之下,終于平靜下來,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
出身鬼修派系的人,成爲了酆都有史以來,第一位鬼君,其地位僅次于消失數千年的鬼帝。
當然,在鬼帝失蹤的那些年裏,鬼修派系也出現過很多驚才絕豔之輩,隻可惜,大多數天才都沒能成長起來,就夭折了。
而夭折最關鍵的原因,就是他們死于内鬥之中,這也不難理解。
出身冥修派系的人,也跟鬼君一樣,成爲了酆都有史以來,僅次于冥帝的人才。
他們就像是鬼帝和冥帝重生一般,天賦好,修爲高,實力強,關系也很好。
在二人的合縱連橫之下,一盤散沙的酆都被他們整合起來,而被整合之後的酆都,其實力直線上升,原本常年殘缺不全的十二鬼将,也在這段時間被補齊了。
十二鬼将不但被補齊了,還湧現出了很多候選者。
可以說,在這兩位的帶領下,酆都迎來了新生。
隻是,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多久,就因爲大炎初代國師李不知的到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當年,李不知前來,找到初代冥君和鬼君,秘密商議了一件事,至于是何事兒,他們至今不得而知。
在李不知離開之後,冥君和鬼君就從酆都當中,各自篩選出一支強大的軍隊,以超五境修士爲主,上三境爲基數,在大炎王朝成功逐鹿中原,問鼎天下之後,在冥君和鬼君就帶領着這兩支軍隊,離開酆都,去向不明。
在他們離開之後,酆都并沒有出現内亂,反而欣欣向榮,實力穩步增強。
過了差不多一甲子的時間,初代冥君和鬼君,身負重傷,帶着少數人回到了酆都。
這個結果,讓酆都人大驚失色,不明所以,他們不明白,冥君和鬼君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麽,遇到了什麽樣的敵人,才會遭遇如此之大的損失。
要知道,冥君和鬼君當時可以帶走酆都近二分之一的頂尖戰力,這樣的實力,不敢說橫着走,可至少沒人敢觸動他們的黴頭。
可事實卻是,冥君和鬼君身負重傷,跟着他們回來的人,連十分之一都不到,而且一個個都處于瀕死之際。
沒人知道他們出去之後,遭遇了什麽,而活着回來的人也沒有跟其他人說起過,一個個都守口如瓶,諱莫如深。
跟着冥君和鬼君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黃金棺椁,據說裏面封印着一個很強大的人,可裏面封印的到底是誰,沒人知道。
冥君和鬼君回來之後,先是通知所有人聚集,然後調集整個酆都的力量,徹底封印了黃金棺椁。
這一次封印,并沒有出現人員傷亡,但是卻讓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安。
冥君和鬼君在做完這件事之後,本來就身負重傷的他們,因爲這場封印,更是雪上加霜,不得不草草安排了一些事兒,就選擇閉關療傷,而當初跟着他們一起回來的人,也被他們召集起來,跟着一起閉關療傷。
在閉關之前,二君曾說過,五百年後,不管他們是否出關,都要打開密室,喚醒他們。
雖然衆人都很好奇冥君和鬼君他們在外面遭遇了什麽,也很好奇黃金棺椁當中到底封印着什麽,可既然冥君他們不說,他們自然也不敢問。
這件事并沒有給酆都人帶來多大的影響,隻是讓人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罷了。
就這樣過去了五百年。
在這五百年時間裏,初代冥君和鬼君,還有其他那些人,都沒有出關。
有人猜測他們已經兵解了,也有人猜測他們已經療傷完畢,實力更上一層樓了,還有人說他們失蹤了。
總而言之,在這五百年時間裏,衆說紛纭,可一切都還算按照預定的軌迹發展着。
因爲酆都出現了鬼君和冥君,雖然他們身負重傷,可有他們坐鎮,鬼修和冥修相處的還算和諧,内戰并沒有再次開啓,也因爲沒有内耗,在這五百年時間裏,酆都湧現出很多驚才絕豔的天才。
其中,就出現了一對有着妖孽之才的兄妹,也就是第二代冥君和鬼君。
他們曾經是初代冥君和鬼君的伴童,從小就分别跟着初代冥君和鬼君修行,盡得其精髓,在初代冥君和鬼君閉關期間,就是這二人穩定大局的。
時間過去五百年,按照當初的約定,初代冥君和鬼君并沒有主動出關,于是,其他人就選擇了打開密室。
然而,當密室打開之後,詭異的一幕卻發生了。
初代冥君和鬼君,還有當初跟着他們閉關的人,都失蹤了,而他們閉關的密室,已經有數百年不曾被人動過。
也就是說,初代冥君和鬼君,他們在閉關之後沒多久,就失蹤了。
可那段時間裏,酆都是徹底封閉的,即便是冥君和鬼君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離開。
既然他們沒有離開,那就說明他們還在酆都,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密室當中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這就十分離奇了。
一種不安和不詳的氣氛,籠罩在所有人身上。
更詭異的事情還在後面。
就在他們按照君令,在五百年後打開密室的時候,已經五百年不曾有動靜的黃金棺椁,突然暴-亂起來,很多封印被打碎,黃金棺椁即将掙脫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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