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三章練兵

秩序在暴-亂當中被摧毀,然後又在暴-亂之後重新建立,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有人說求知是人類進步的階梯,這話有些片面了,野心也是。

在很多人眼中,許一凡從一介布衣成爲中原王朝的國師,主要還是運氣好,靠山多,如果抛開這些東西,許一凡隻不過是一個莽夫罷了。

然而,在經曆了雲關鎮之戰,還有甘州之亂之後,很多人終于發現,這個長相俊美的少年,其實遠沒有那麽簡單。

爲了快速的根治甘州,這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居然一口氣屠殺了那麽多人,他們很難相信,許一凡真的隻有十六歲嗎?

破壞秩序不難,重新建立秩序才難,然而,這兩件事在許一凡這裏,似乎都不難。

時間就像流沙,片刻不歇的流逝着。

在那些障礙被清除之後,甘州逐漸平靜,而那些壓抑已久的百姓,在爆發了一次怒火之後,也慢慢平靜下來,然後感到害怕,感到恐懼,又開始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當中去。

人就是這樣,壓抑的太久,就會積累無窮的怨念,當這個怨念找到一個突破口的時候,它們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瞬間被宣洩出來,而待到宣洩之後,一切又會重歸平靜,開始患得患失,開始惶恐不安。

爲何曆代王朝的更疊,最終站在巅峰,成爲霸主的都是那些有實力,有傳承,有背景的人呢?

是他們天生就比其他人高貴嗎?

還是說,他們天生比别人優秀?

都不是,隻是他們出生的環境不同,從小看到的東西不同,眼界不同,也正是因爲這些,他們才會滋生出無數的野心出來,而生活在底層的百姓,他們每天爲了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奔波勞累,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即便想了也沒有那個精力和能力去做。

小說話本當中的主角,自帶主角光環、王霸之氣,所過之處,萬人臣服,那不過是文人騷客的意-淫罷了。

一個出身貧寒的人,跟一個出身世家的人,本身就有很大的區别。

出身貧寒的人,即便再有悟性、天賦、資質,他們想要成長起來,也是很困難的,不是他們不夠努力,也不是他們不夠勤奮,而是他們成長的環境給他們帶來了桎梏。

出身卑微的人,他們想用的最多的,不是如何的名動天下,而是活下去。

是的,就是活下去。

相對于這些人,那些出身富家的人,他們不用爲生活所束縛,也不用爲資源也感到憂慮,他們隻要好好修行就可以,即便不用修行,好好讀書也足以了,因爲有無數人會圍繞着他們服務的。

眼界,有時候比天賦、資質和悟性更重要。

很多人覺得許一凡是個孤兒,從小居住在墳冢當中,應該吃了很多苦,所以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似乎所有人都覺得,隻有那些吃了很多苦的人,才能走上人生巅峰,仿佛吃苦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而是一種通往成功的捷徑。

然而,許一凡真的吃了很多苦嗎?

并沒有!

相對于很多人來說,比如言午堂的學生,比如劍九他們,許一凡從小到大的生活,其實都還算不錯的,在安民鎮那麽一個小地方,吃喝其實不愁的,他能吃什麽苦?

雖然他不像富家子弟那般,依仗着家族力量,橫行無忌,可也沒有像劍九那樣,爲了一份吃的,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許一凡的生活,隻能用平淡和安穩來概括。

其實,跟很多人不同的是,許一凡其實一直都有兩個選擇。

要麽成爲普通人,一輩子吃喝不愁,衣食無憂,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孫瞎子,亦或者是其他關注他的人,都可以輕輕松松的做到這一點;

另外一個選擇就是他現在走的道路,這條路很難走,也很坎坷,可也沒有人們想象的那麽難走,因爲當他決定走這天路的時候,有很多人都在默默的幫助他。

如果許一凡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他可能會真的按照那些大人物預想的那樣,沿着他們設計好的道路,慢慢走下去,達到他們想要的高度。

然而,許一凡并不是,或者說,他的身體是,但是靈魂不是,許一凡從一開始的抗拒,到他們慢慢接受,再到現在的自我行動,這期間是有很大改變的。

他還是走在那條路上,隻是,他并沒有一味的按照别人的規劃去走,而是選擇了自己的方式去走,這是很多人沒有想到的,卻也是很多人樂意看到的。

許一凡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好人,他隻是覺得,自己既然來到這個世界,總的做點什麽,留下點什麽東西。

很多人都不清楚,許一凡此次來甘州,爲何要殺那麽多人,也不清楚鎮南軍明明沒有反叛的意思,或者說還沒有到跟朝廷撕破臉的時候,許一凡卻逼着他們反叛。

原因其實很簡單,許一凡要去做一件瘋狂的事情,而這件事原本跟他沒有什麽關系的。

改變世界太難,也不現實,許一凡沒有那麽高的覺悟,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隻是想盡可能的去庇護一些人而已。

以前,許一凡隻想跟着孫瞎子,帶着慕兒,過着簡單樸素的小日子就好;到了東海城,許一凡想的是庇護那些比他還苦,卻依舊拼命活下去的學生們;而到了康城,許一凡想的是力所能及的庇護那些邊關将士,讓他們盡可能的少死一些人。

相對于其他人,不管是豪門世家,還是滿朝文武,亦或者是那些修行者,其實許一凡對他們沒有多少好感,當然,也沒有多少惡感,隻要他們不招惹自己,那一切都好說,但是,對于那些戍邊的将士,許一凡是打心底的佩服的。

軍人,尤其是鎮守國門的軍人,無論在哪個時代,無論在什麽地方,他們都是最應該被尊崇的人,或許這些将士當兵隻是爲了軍功,出人頭地,或者是生活所迫,不得不用性命和鮮血去博取未來,亦或者他們是爲了身後的白姓,但是不管他們因爲什麽,當外敵入侵,當災難來臨的時候,他們永遠是站在第一線的人。

沒有人是不怕死的,也沒有人是想死的,當然,像許一凡上輩子那樣,不斷作死的神經病,還是少數的。

許一凡不覺得豪門世家的命,就比平頭百姓的命值錢,他也不覺得世俗之人的命,就比修行者的命低賤,許一凡沒有改變這個世界的能力,也沒有這個想法,他也沒有去改變這個世界的人的認知,他隻是覺得該去做一些事兒,至少爲了那些永遠駐守在前線的将士做些什麽。

雖然迄今爲止,許一凡還沒有弄清楚天劫到底是什麽,但是,他已經猜到一些東西了。

修行勢力的出世,不可知之地的浮現,當修行者與凡人相處的時候,肯定會迸發出火花和矛盾,世俗的力量在這些高來高去的修行者面前太脆弱了。

天劫的第一形态,應該就是修行者跟凡人的碰撞,這一場戰役下來,會死很多很多人,尤其是凡人。

而天劫的第二形态,應該就是修行者即将面對的東西。

至于在這之後,還有什麽,許一凡不知道,而他要做的,就是把世俗力量發揮到巅峰,然後走出另外一條路來。

雲關鎮之戰隻是一個嘗試罷了,甘州之亂隻是一個試點罷了。

許一凡始終堅信一句話,在災難來臨的時候,最無法被摧毀的,不是所謂的秘境,也不是所謂的高修,而是人的意志力。

大炎王朝和曆代王朝很相似,卻又有不同,大炎王朝曆代皇帝,都在默默的做一件事,讓王朝不在成爲傀儡,而是要跟那些大修士平等對話,甚至要高于他們。

想要做到這一點,很難很難,可大炎王朝曆代皇帝,都在堅定不移的這麽去做,許一凡現在做的事情,不過是把曆代皇帝做的事情,具象化、突出化、激進化罷了。

在許一凡離開京城之前,炎武帝李建民曾經召見過許一凡,二人進行了一次密談,這這次密談當中,李建民并沒有把許一凡當成他的臣子,而是把他放在了平等的位置,李建民跟許一凡說了他想做什麽。

雖然李建民隻說了很小的一部分,可許一凡已經知道了李建民的野心是什麽,他要做的不是一統天下,而是帶領着大炎王朝從這個末法時代存續下去,至于一統天下不過是順手爲之的事情罷了。

那一次密談,李建民沒有要求許一凡去做什麽,隻是告訴許一凡:【你現在是大炎王朝的國師,大炎王朝萬萬百姓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中,你可以選擇做些什麽,也可以選擇什麽都不做。】

許一凡當時沒有給出答案,但是,他用實際行動做出了選擇。

現如今,不可知之地浮出水面,中洲各大修行勢力都很忙碌,暫時不會給世俗帶來多大的沖擊,可這隻是暫時的,一旦不可知之地真的出世,各大修行勢力是否真的擋得住,很難說,或者說他們願不願意抵擋,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一個修行勢力再龐大,無非就是幾千人,幾萬人而已,他們抵擋不住之後,大不了換個地方從頭再來,就像當年的東方家族還有道教一樣,然而,大炎王朝卻不可以,那些生活在這片土地的百姓不可以,他們沒法走,也走不了。

一切都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因此,當許一凡在西北修建軍事要塞的時候,朝廷這邊不遺餘力的支持,而且他們開始在各個地方修建軍事要塞。

當然,朝廷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隻是大部分事情都是在秘密進行的,還不曾浮出水面罷了,那些修行勢力也好,不可知之地也罷,都沒有太在意,太重視世俗的力量,畢竟在他們看來,不是修行者都是蝼蟻而已。

可李建民卻要向這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們,看一看世俗的力量。

或許李建民會敗,會敗的無比凄慘,可那又如何,有些事兒總的需要有人去做不是嘛。

許一凡沒有李建民那麽高的覺悟,也沒有書院夫子那麽大的胸懷,他隻是覺得,像他們這樣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也是值得幫助的。

他們是凡人不假,可他們卻用凡人之軀,點亮了火光,讓這個世界不會徹底的陷入黑暗當中。

隻是,相對于他們,許一凡就激進的多,李建民選擇用光去照亮世界,而許一凡選擇用火去燃燒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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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關鎮的重建工作,進行的有條不紊。

水文斌之前帶走的八千守備軍,在經曆了雲關鎮之戰之後,實力增強了多少不得而知,但是他們的心境得到了徹底的改變。

八千人隻剩下不到四千人,折損了一大半,可活下來的人,都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一個道理:【修行者也不是無敵的,他們也是很脆弱的。】

重建雲關鎮的工作,本來是守備軍和楊家人再做的,但是,随着許一凡在甘州大開殺戒,俘獲了很多人,而這些被俘虜的人,除了一部分另作他用之外,剩下的都被打包送到雲關鎮,淪爲了免費的勞動力。

許一凡是鐵血不假,可他沒有李建民這種皇帝的冷血,或者說許一凡是一個十足的商人,他會榨取所有人,包括敵人的所有價值。

許一凡俘虜了多少人,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而這些被打包送到雲關鎮的人,卻很好的替代了守備軍和楊家人的工作。

水文斌這個雜号将軍,也在這段時間,地位和權利水高船漲,許一凡給他的任務隻有一個,練兵。

甘州既然是兵家必争之地,那就必須要有很強的軍事力量,而甘州原本的軍事力量腐朽不堪,而從其他地方調集大軍過來,有不太現實,現在趁着甘州被肅清,有了難得的喘息機會,正好是練兵的好時候。

甘州的軍隊,被許一凡集中起來,該清除的清除,該送去當炮灰的當炮灰,而剩下的那些還有挽救可能的,全都丢給了水文斌。

除了甘州原本的軍隊将士之外,還有之前被嚴格篩選留下來的起義軍,也都被丢到了雲關鎮。

許一凡之前在京城提出的強軍之策,這次正好用在了這裏。

當然,單靠水文斌一個人是不可能的,許一凡還安排了其他人。

湯義這次帶着鎮西軍前來,除了兩萬如狼似虎的鎮西軍之外,還帶來了一批老卒,這些人都是在邊關經曆無數戰役存活下來的人,他們的戰場經驗極其豐富,讓他們來練兵是最好不過的。

除了這些人之外,兵部也派遣了不少人前來,協助練兵。

另外,就是天機營的學生了。

天機營是一個複合型的陣營,有點像軍事學院,除了一些專門學習政務的學生之外,還有很多武将。

許一凡的勢力發展的很快,麾下的軍隊與日俱增,可他的軍隊再多,也無法跟朝廷相提并論,許一凡很清楚一點,未來的戰争絕對不是一兩場小戰役,而是像西北戰争那樣的大戰役,甚至是更大型的戰役,而許一凡作爲國師和護國大将軍,不可能什麽事情都要親力親爲,他也需要有人協助。

這些被許一凡藏着掖着的天機營學生,現在正是他們發揮自己實力,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

理論知識學的再好,那也隻是理論,什麽事情都需要實操,許一凡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學生,都是紙上談兵的趙括。

有了這些人的加入,雲關鎮的練兵就是真正的練兵。

這些将士,從練兵的第一天開始,就被整的嗷嗷叫,痛不欲生,當天就有人想要放棄,想要逃跑,而凡是這麽做的人,直接被那些随軍修士給鎮殺了。

在經曆了兩次當衆鎮殺之後,放棄者變少了很多,但還是有,而這些人放棄之後,沒有再被鎮殺,而是被直接送到了對戰真鎮南軍的戰場上,至于能不能活下來,那就要運氣了。

如此一來,這些以前隻是想混日子,撈軍饷的将士,才逐漸明白一個道理,許一凡是來真的,真的不把人當人啊。

這次練兵,不單單是普通将士要練兵,那些武夫和随軍修士也要參與其中,而且他們的練兵強度是普通士卒的數倍。

除此之外,還有那些被許一凡臨時收服的修行者,先是在不良人手裏走了一遭,然後又在言午堂手裏走了一遭,随後就直接編制成軍,也參與其中。

現在的雲關鎮,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普通人隻是普通人,很難跟修行者有交集,然而,現在卻是,不管你是普通人,還是修行者,在雲關鎮都是一樣的待遇,做的好有獎勵,做的不好就有懲罰,想反抗也可以,打赢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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