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無數,三品修士一個接着一個倒下,隻是眨眼的功夫,幾乎就被屠戮殆盡,而二品修士也好不到哪裏去,唯獨一品修士和實力深厚的二品修士,還在苦苦的支撐着。
曾經名動天下的誅仙陣,并沒有發揮出它應該有的威力,在劍九面前宛如一個笑話。
其實,這并不是誅仙陣不強,而是殺手們的質量不行,當然,也跟劍九手中的飛劍太多有關。
誅仙陣已經殘破不堪,根本對劍九造不成任何傷害,她也就不在理會,而是專心應對其江流兒等人。
江流兒成品很早,甚至比姜三甲還早,他的戰鬥經驗可謂是非常豐富,看似魯莽宛如莽夫的他,深刻的知道一個道理,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以最快的速度拉近他跟劍九的距離,隻要他近身,那那些飛劍都對他造不成威脅。
“劍一!”
就在江流兒即将靠近劍九的時候,劍九突然開口。
一般血紅色長劍,突然飛起,直奔江流兒而去。
“我去!”
正在埋頭沖鋒的江流兒,在這把仙劍出現之後,他瞬間感受到了緻命的危機,他來不及多想,一邊沖鋒,一邊釋放出内力,在自己周身套上一層又一層的罡氣,增強自己的防禦。
與此同時,江流兒大喝一聲,右手握拳,朝着直奔自己而來的仙劍,就猛地一拳掄下。
“砰!”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驟然響起,被劍九稱之爲劍一的仙劍,直接被砸飛出去,而江流兒則倒飛出去。
在其倒飛出去的時候,一路上撞死了數名殺手。
待到他站定的時候,衆人這才發現,江流兒渾身都在顫抖,尤其是其右手,拳頭鮮血淋漓,整隻手就像即将碎裂的瓷器一般,布滿了裂紋。
而在江流兒的胸口,出現了一道傷口,傷口深可見骨。
顯然,方才那一次交手,他的罡氣并沒能守住他的身軀,劍一直接突破了他的防禦,直接重創了他。
站在原地的江流兒,此時心中大駭,方才他那一拳掄下,看似占盡上風,可實際上,當他的拳頭接觸到那一劍的時候,才知道那一劍的恐怖。
如果不是他收拳收的快,第一時間選擇防禦的話,那他現在估計已經被一劍穿心了。
多少年了,江流兒自從突破到一品之後,已經很多很多年不曾感受到死亡的氣息了,然而,就在今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第一次是雷劫的出現。
第二次是遮天布的異動。
第三次就是現在。
上天似乎是把江流兒這輩子都的危機,都放在了今天。
“呸!”
江流兒吐出一口血痰,咒罵道:“劍修果然最難纏,劍修都該死。”
說完,江流兒再次直奔劍九而去。
劍九在一劍擊退,并且擊傷江流兒之後,吳天和隋思齊也趁機發動了進攻。
二人一左一右,同時出劍,直奔劍九而去。
吳天出身吳家,學習的自然是藏劍術,隻是從他現身到現在,他的劍始終沒有出現,而此時,他的劍出現了,就在他的身體裏。
九把袖珍飛劍從他體内出現,在出現的一瞬間,就宛如流星一般,直奔劍九的要害而去。
“劍二!”
随着劍九一聲呢喃,又是一把血色仙劍,直奔那就把袖珍飛劍而去。
“乒乒乓乓。”
二者的速度都很快,瞬間就撞擊到了一起。
仙劍隻有一把,可它卻在飛向吳天的時候,一分二,随即又一分爲四,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隻是轉眼的時間,劍二就分裂成無數把飛劍,撞擊在九把袖珍飛劍之上,硬生生的阻擋住了九把袖珍飛劍的進攻。
另一邊。
老劍修隋思齊,在圍攻的時候,他直接劃破手掌,腥臭的鮮血滴落,鮮血滴落在漆黑的長劍上,瞬間就被其吞噬,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黑色長劍的吸吮聲,以及凄厲的哀嚎聲。
長劍在吞噬掉鮮血之後,顯得愈發的漆黑,一股比屍體腐爛還要難聞的腥臭彌漫在空氣當中,所有靠近黑色長劍的飛劍,居然在靠近它的時候,瞬間變得漆黑起來,然後就直接掉落在地,不到片刻時間,這些掉落在地的飛劍,就煙消雲散,化作∫齑粉。
許一凡看到這一幕,頓時眯起眼睛來,喃喃道:“好強的腐蝕性啊,好邪惡的劍術啊。”
确實,隋思齊的劍術确實很邪惡,用旁門左道來形容,絲毫不爲過。
隋思齊手中的這把長劍,可是用無數人的鮮血喂起來的,其腐蝕性極強,一般的兵器在其面前,就是一張紙,而那些神兵榜上的兵器,除了排名靠前的武器之外,其他的武器也很難抵擋住隋思齊手中的劍。
單單就這把劍,就能殺死很多人,讓很多人頭疼。
在吳天出手之後,隋思齊也出手了,那把黑色的長劍,宛如一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鬼手,直奔劍九而。
“劍三!”
“劍四!”
面對隋思齊的一劍,劍九一口氣動用了兩把仙劍。
隻見那兩把仙劍,一左一右包圍了黑色長劍。
跟其他的交手不同的是,雙方接觸的一瞬間,并沒有響起金屬撞擊聲,而是響起了一道道凄厲的慘叫聲、哀嚎聲,已經興奮的狂笑聲。
劍三雖然也是一把仙劍,但是,它跟其他所有仙劍都不同,這是一把無比邪惡的仙劍,不,準确來說是魔劍,劍三身上充滿了各種負面情緒,沮喪、絕望、恐懼、悲傷.......凡是人能出現的負面情緒,都彙集在劍三身上。
在看到劍三的時候,許一凡就下意識的看向劍九,這把劍似乎凝聚了劍九身上的諸多情緒在其中,看着就讓人恐懼。
劍四也與衆不同。
如果說劍三是邪惡的化身,那麽劍四就是光明的象征,在劍四身上有無數雷光閃爍,它們不斷的跳動,跟雷劫的天雷很相似。
劍三靠近黑色長劍之後,二者就開始厮殺,看似是兩把劍在厮殺,其實是無數冤魂在厮殺着,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白熱化。
隻是,劍三成型的時間很短,其中的冤魂太少,實力太弱,在一番激烈的厮殺之後,逐漸落入下風。
單單從這方面而言,隋思齊的黑色長劍,還是很強的,當然,這也跟隋思齊本人的實力有關。
就在黑色長劍徹底占據上風,打算腐蝕掉劍三的時候,劍四入場了,一道道雷弧劈在黑色長劍之上,随即就聽到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然後就看到黑色長劍的森森鬼氣,開始削弱,然後消散。
劍四的入場,成功化解了劍三的危機,而劍三也沒有閑着,趁着劍四入場,給予黑色長劍重創之後,它直接開始吞噬起來。
戰鬥在這一刻,開始發生逆轉。
在吳天和隋思齊出手之後,江流兒再次莽了過來,顯然,他還是想近身厮殺。
然而,劍一卻出現在江流兒面前,它也不跟江流兒正面硬剛,而是朝着江流兒各個緻命要害開始進攻。
這一次,有了之前的教訓,江流兒不在有絲毫的保留,整個人被罡氣籠罩,宛如一個烏龜殼一般。
可是,劍一就像個調皮的孩子一般,總是能夠尋找到江流兒身上的破綻,然後一次次的進攻,一次次在破開他的防禦,在江流兒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
傷口并不算深,隻能算是皮外傷,看着挺吓人的。
鈍刀子割肉!
劍九一心四用,以最簡單的辦法,去破解對方的殺招。
江流兒此時十分的郁悶,他空有一身武力,卻無法釋放,除了在第一次交手的時候,二者選擇了硬碰硬之外,接下來,劍一就繞着江流兒打圈圈。
江流兒原本不打算理會劍一的襲擾,可是,每當他這麽想的時候,劍一就突然直奔他要害而去,其威力之大,使得江流兒絲毫不敢掉以輕心,隻能選擇硬剛和防守。
江流兒很郁悶,也很恐懼,因爲他感受到,随着他跟劍一的不斷糾纏,他身上的傷口越多越多,而傷勢也越來越重,體内的真氣也在快速的流逝着。
此消彼長,長此以往,要不了多久,劍一就能耗死江流兒,這讓江流兒開始打退堂鼓了。
殺手首領還在主持誅仙陣。
然而,那無數柄飛劍不斷的收割着人頭,三品修士死傷殆盡,二品修士也所剩無幾,誅仙陣已經名存實亡。
當然,死了這麽多人,劍九也付出了代價,無數飛劍被擊毀,淪爲了廢鐵,而她身邊的飛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着。
看到這一幕,殺手首領不在操縱誅仙陣,而是直接帶着剩下的人朝着劍九開始沖鋒。
群毆!
真正意義上的群毆。
從交手到現在,他們一再高估劍九,可當他們開始正面作戰的時候,發現他們還是低估了劍九。
那被許一凡霍霍的差不多的飛劍,在這個時候,也發揮出它們最後的餘熱,開始不斷的出擊、殺敵,然後陣亡。
許一凡一聲劍來,不但召喚來了雲關鎮内外所有劍修手中的劍,還帶走了吳解、吳宿、吳冢等人的佩劍,當然,最多的還是劍冢當中的藏劍。
劍冢的藏劍極其豐富,隻不過,可能是因爲距離遠,又或者吳冢從中阻攔的緣故,隻有極少一部分藏劍出現在雲關鎮。
這數以千計的飛劍,在經曆了兩次大戰之後,已經所剩無幾。
此時此刻,劍九身邊還剩下十五把飛劍,除了她自己從劍樓奪走的九把仙劍當中的五把之外,還有吳冢三人的佩劍,剩下的都是在神兵榜,或者在皕兵榜上的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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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山之上。
吳冢等人舉目遠眺,看到這一幕,都有些震驚和無奈。
趙玉環看了一會兒,贊歎道:“不愧是先天劍胚,這一手劍陣,可謂是出神入化,有意思。”
侏儒老頭兒點點頭道:“現在的年輕人很強啊。”
吳冢聞言之後,卻冷着臉說道:“花裏胡哨。”
衆人:“......”
“哈哈!”
趙玉環聽到之後,卻轉過頭,看向吳冢說道:“你是不是在心疼那些飛劍啊?”
趙玉環不說還好,吳冢可以假裝沒看到,可現在被趙玉環直接說出來,吳冢嘴角一陣的抽搐。
可不是心疼嘛。
他娘的,之前看到那小子再次破境,而且直面雷劫,覺得這小子是個不錯的劍修,在其借劍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把劍借出去了,不但他自己的佩劍,還有劍冢的藏劍都借出去了。
在飛劍被借出去的時候,吳冢就猜到,這些飛劍能回來的估計不多,畢竟是面對雷劫嘛,可是,讓吳冢沒想到的是,許一凡太能敗家了。
數以千計的飛劍,居然被他硬生生糟蹋了一大半,這讓吳冢一陣的心疼,同時也感到一絲慶幸,幸虧他隻是把劍冢一小部分藏劍借出去了,不然的話,估計劍冢要少很多藏劍啊。
本來,吳冢以爲許一凡在打散雷劫之後,就沒有大戰了,沒想到吳天這幾個蠢貨,還想着遮天布,你要遮天布就去搶遮天布好了,你去招惹那小子做啥。
心中雖然這麽想,可他也知道,想要得到遮天布,許一凡就是最大的障礙,隻要解決了許一凡,那其他的都不是太大的問題。
那百餘人的殺手的出現,吳冢不感到意外,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許一凡糟蹋飛劍不說,跟在他身邊的劍九,也是有樣學樣,也跟着糟蹋飛劍,這讓吳冢的心在滴血啊。
每一把飛劍的破碎,都讓吳冢心疼一份,短短片刻的時間,數百柄劍,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尤其是看着自己的佩劍,居然也淪爲了其中的一部分之後,吳冢是把吳天等人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要說對劍的癡迷,愛惜程度,吳家劍冢絕對是數一數二的,而趙玉環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直接當衆揭開吳冢的傷疤,她不斷揭傷疤,還在上面撒鹽呢。
“哎呀,這麽多的飛劍,估計都回不來了,好可惜啊。”
說完,趙玉環看着吳冢,笑道:“也不知道你的佩劍能不能回來喲。”
吳冢嘴角一陣抽搐,臉色更是陰沉到了極點,他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趙玉環,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哎呦,看來是真心疼了呀,啧啧啧!”
面對吳冢的憤怒,趙玉環絲毫不在意,反而在哪兒砸吧着嘴唇,看得吳冢很想拔劍砍人。
劍山上的人很多,可真正能說話的,也就他們三人,老一輩的鬥嘴,他們這些做晚輩的,隻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麽都沒聽到咯。
劍山距離雲關鎮不算遠,可也不算近,從這裏能看到雲關鎮情況的,隻有寥寥數人而已,其他人隻能根據雲關鎮那邊的動靜,來自行腦部畫面了。
面對趙玉環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吳冢選擇了無視,他現在隻希望劍九能不要那麽敗家了,同時,他在考慮,等這一戰結束之後,要不要邀請許一凡和劍九去劍冢。
如果是其他人來,吳冢肯定不會這麽想,反而巴不得對方進去劍冢,可許一凡和劍九的出現,讓吳冢心裏沒底,這兩個敗家玩意兒,有些不正常啊,若是讓他們進入劍冢,那劍冢的那些藏劍,估計會讓他們嚯嚯完了。
想到這,吳冢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讓這兩個貨進劍冢,哪怕翻臉都行,老祖宗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東西,可千萬别讓這兩個人給霍霍了。
就在吳冢思考着這些的時候,侏儒老頭兒開口了。
“吳天要敗了。”
衆人聞言,紛紛看向那邊。
吳天的藏劍不多,卻也不算少,相對于其他藏劍士來說,九把真的不算多,可對于那些一生隻用一把劍的人來說,九把太多了。
吳天的劍多,可劍九的劍更多,劍二在面對吳天的袖珍飛劍的時候,不斷的分裂,采用人海戰術,直接選擇群毆,九把袖珍飛劍還沒有完全發揮出它的威力,就被-幹掉了三把。
可能,吳天自己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被人在劍的數量上打敗吧。
在一番激烈的交手之後,九把袖珍飛劍已經所剩無幾,這些飛劍在被擊落之後,并沒有碎裂,而是重新回到吳天手中,劍雖然沒有被毀,但也被打的差不多了,如果繼續使用,要不了多久,這九把袖珍飛劍就會碎裂。
然而,這個時候,吳天已經顧不得心疼,他果斷的選擇合一,準備以點破面。
可是,就在吳天把就把袖珍飛劍合二爲一,變成一把長劍的時候,劍二也直接化作一把長劍,兩把劍直接交鋒。
看似勢均力敵,可是,在下一秒,吳天的長劍就落入下風,二者在交手數次之後,飛劍突然炸裂,九把飛劍直接被打裂,而吳天也一口鮮血噴出,瞬間受了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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