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凡的優勢很不少。
第一,他的真氣與衆不同,無論是運轉脈絡,還是其精純程度,都遠超絕大多數人,在與人交手的時候,就真氣雄厚程度而言,他是占據了極大優勢的,如果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他完全可以這一點兒耗死對方,這是許一凡之前不曾意識到的。
第二,他的肉體比大多人都強悍,可能是因爲他走的多修路線,走上了武道一途,導緻肉身強大,也可能是孫瞎子之前給他準備的各種藥浴,殘餘的藥力被激發出來,導緻他肉身強大,也可能是他在死亡峽谷的時候,在進入寒潭深處,被丢入青銅巨鼎當中,被白色火焰煅燒,又融合吸收了冥龍精血的緣故,甚至可能是這三方面的緣故結合起來了。
總而言之,許一凡的肉身很強大,即便是同境的純粹武夫,許一凡跟其對戰也不落下風,這是一個很強大的優勢。
第三,許一凡具備極其變态的自愈能力,這個能力他之前隐隐約約有所察覺,卻一直被其忽略了,而之前那一戰當中,他受傷的地方真不少,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能夠戰鬥,而很多受傷的地方,在自我愈合、修複,這讓許一凡很是震驚。
超強的自愈能力,若是運用的好的話,那他就是打不死的存在。
當然,具備超強的自愈能力,也不是真的可以做到不死,他的每一次愈合,随着受傷的次數越多,愈合的速度就越慢,而受傷的程度不同,愈合的速度也不同,如果遇到那種實力碾壓的人,被對方直接一招秒了,即便許一凡擁有再強的自愈能力,也白瞎了。
第四,自從那家夥從他身體裏出來過一次,許一凡感覺他身體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覺醒,這讓他很慌,但是,之前戰鬥的時候,許一凡終于弄清楚,要覺醒的東西是什麽了,那是他體内的血脈之力。
血脈之力,說起來很扯淡,還有些荒唐,可許一凡體内确實有血脈在覺醒,那是一種很特殊的力量,極其的狂暴,許一凡在戰鬥後後面的時候,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是下意識的舉動,而他始終屹立不倒,就是他體内的血脈在支撐着他。
這是好事兒,卻也是壞事兒。
好事兒是,在體内的血脈初步覺醒之後,許一凡的戰鬥力提高了不少,而且越戰越強,隻要他活着,就能一直戰鬥下去。
但是,壞處是,這血脈之力太狂暴了,許一凡根本掌控不了,不但他無法掌控,還差點被對方給掌控了,另外,這血脈之力出現的時候,許一凡的理智在被逐漸吞噬。
許一凡感覺他還沒有掌握到血脈之力的精髓,如果掌握到的話,那他的戰力絕對會再次提高不少,如果血脈之力完全釋放出來的話,按照許一凡的猜測,他的戰力至少能提高五成左右,而這還是保守估計,但是,許一凡不敢這麽做。
許一凡隐隐覺得,血脈之力是他新發掘的底牌,可也是他的催命符,如果他在沒有絕對的實力的時候,貿然動用這張底牌的話,他可能會淪爲一個瘋子,一個隻知道戰鬥和厮殺的瘋子,而這樣的結果,最後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要麽力竭而死,要麽被人打死,總之就是一個死。
第五,則是外力了,也就是他手中的神兵。
不管是血芒劍,還是龍牙刀,亦或者是之前拍到的犬神刀,都是神兵當中的神兵,隻是,這玩意兒很是邪性,當許一凡使用它們的時候,許一凡感覺不是他在駕馭神兵,而是神兵在駕馭他,這種感覺随着他戰鬥的不斷繼續,愈發的強烈起來。
不管是血脈之力,還是神兵利器,給許一凡帶來的好處很明顯,但是,壞處也很明顯,如果許一凡毫無節制的使用的話,他最終的下場估計比被人打死還要凄慘。
想到這兒,許一凡閉上眼睛,去感知身體内的血脈之力,然而,他反複嘗試了幾次之後,他啥也沒有感知到了,仿佛那東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難道隻有我在經曆生死危機的時候,這玩意兒才會出現?”
許一凡睜開眼睛,摸着下巴,喃喃道:“還是說,隻有等我快死的時候,這玩意兒才會出現?”
書房内除了他自己,沒有其他人,自然不可能有人回答他的問題,而他自己又不敢輕易去嘗試。
血脈之力,這張新發現的底牌,固然很強大,強大的有些不講道理,可也很危險,貿然去嘗試的話,許一凡感覺後果很嚴重,若是上輩子,許一凡肯定會作死一番,現在嘛,還是活着更好一些。
接下來,許一凡還是不死心,又繼續感知了幾次,而結果還是一樣的,仿佛之前的那種感覺隻是幻覺而已。
“算了,既然感知不到,那就這樣吧。”
說完這句話,許一凡轉過頭,看向旁邊的血芒劍。
血芒劍從到手,一直到現在,陪着許一凡作戰無數,而每次作戰之後,這把劍就吸收了無數鮮血,使得其劍身愈發的猩紅詭異起來,即便是許一凡,在看到現在的血芒劍,心裏也不舒服,他總感覺,這把劍很可能是活的。
當然,這隻是許一凡的感覺,而讓許一凡感到無語的是,他的直覺似乎一向都很準。
另外,看着血芒劍,許一凡心中隐隐的感到不安,在之前的那一戰的時候,許一凡感覺這把劍隐隐有失控的趨勢,如果不是當時有血脈之力在壓制的話,許一凡覺得這把劍可能已經失控。
一想到這個,許一凡就感到頭疼,也感到蛋疼。
血脈之力是怎麽回事兒,他還沒有搞清楚,而血芒劍也蹦出來搗亂,這讓許一凡很是無奈。
看到了自己的優勢,自然也看到了自己的缺點。
首先,境界不足。
雖然四品修爲,放在年輕一代當中,屬于佼佼者,可是,根據他得到的最新情報,各大勢力當中,很多年輕一代的人都已經跻身三品,其中有的人在跻身三品之後,直接就經曆了一次生死劫。
單純就境界而言,許一凡跟他們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而且像古沫汐這樣的天才,他們一旦努力起來,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畢竟,背靠宗門,至少在修行資源這方面,從來不用擔心。
這還是中原,或者說中洲的年輕天才,而像北海之地這些不可知之地,年輕一代當中,天才更是很多,像白問這種貨色,在不可知之地根本上不了台面,許一凡現在已經跟北海之地的人有沖突了,如果他不盡快提升自己的境界的話,那未來是很危險的。
除了年輕一代的之外,許一凡未來的對手,肯定還有老一輩的人,甚至是那些活了很久的老怪物,畢竟,不是所有敵人都講武德的,以大欺小,仗勢欺人的事情,放在任何地方都會發生,所謂的公平,也是需要依仗實力來說話的。
其次,戰鬥經驗不足。
如果隻是尋常打架,許一凡自然不慫任何人,可是,跟修行者交手,那可不是混混打架,靠拼命和勇猛就可以的,各大修行體系側重點不同,他們的技法都各不相同,可以用花裏胡哨來形容。
在那些頂級高手看來,這些東西是花裏胡哨的,可是,在許一凡看來,這些東西很緻命的,如果他不盡快熟悉這些東西,那結果和下場往往是很凄慘的。
另外,許一凡走的是多修路線,太雜,太繁。
那些能夠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往往都是在某一方面,極其卓越的存在,純粹三修之所以強大,可以做到同境無敵,就在于純粹二字。
當然,純粹的高戰,不僅僅是指純粹三修那麽簡單,所有修士在專心修行某樣東西之後,走到極緻的時候,他們本身就是純粹修士。
走多修路線的人,自然不止許一凡一個,數千年來,走這條路的人很多,但是,大多數人都是在某一條路上走到極緻之後,無法繼續突破之後,才會去走其他路。
俗話說,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借助其他的體系,來砥砺自己的道路,想法很好,選擇這麽去做的也很多。
常言道,一法通,萬法皆通,這些頂級高戰,他們在達到極緻之後,再去修習其他體系,往往都很簡單,可許一凡現在卻做不到這一點。
除了經驗、閱曆之外,他還缺乏引路人,而他身邊認識的那些高修,他們能幫助到許一凡的地方,其實并不多,很多時候,還需要許一凡自己去領悟。
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最後,許一凡身上不合理的地方太多。
他身上的奇怪紋身,沉寂在他體内的白色火焰,還有那至今不知道名字的真氣,以及他在瀕死之際,身體會妖獸化,還有他體内藏着其他東西,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些東西,至今能夠給他帶來的幫助,極少極少,可是,給他帶來的麻煩,卻不小,許一凡至今還沒有弄清楚這些東西,若是許一凡不想辦法盡快了解和掌握這些東西的話,未來的他可能不是死在敵人手裏,而是死在自己手裏。
除了這些缺點之外,還有很多其他一些缺點。
這些事情,以前的許一凡不知道,也不在意,因爲他身邊有人,可是現在,他除了依靠自己之外,沒有太多人可以依靠,他如果不想辦法把這些缺點彌補上去的話,那他别說強大起來了,未來能不能活着都是個問題。
一念至此,許一凡滿臉的苦澀和無奈。
以前,許一凡覺得是個天才,尤其是在看到那些所謂的年輕一代之後,他更是如此認爲,然而現在,當他看清楚自己的缺點之後,他才發現,狗屁的天才,他隻是比别人稍微強一點點而已,差距并不大,随時都可能被别人超越。
想清楚這些,許一凡感到了濃濃的危機感。
“他娘的,都說人最大的敵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古人誠不欺我啊。”
抱怨一番之後,許一凡也收斂起心态。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優點和缺點,那自然是想辦法把優點發揮出來,運用到極緻,在把缺點彌補上來,當缺點被彌補之後,那缺點就不是缺點,而是優點了。
想到這些,許一凡心情又舒爽了幾分。
“想要短時間破境肯定不行,既然四品還遠遠沒有達到極限,那就先想辦法達到極限再說。”許一凡喃喃道。
許一凡總結了一下自己現在擁有的東西。
作爲多修修士,純粹三修是基礎,在這純粹三修當中,劍修和武夫,許一凡已經算是入門了。
群玉山的養劍術,吳家劍冢的藏劍術,還有劍洲劍閣的拔劍術,許一凡都已經習會,當然,這裏的習會,隻是勉強入門而已,想要真正發揮出它們的實力,許一凡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在這三大劍技和劍道當中,群玉山的養劍術,許一凡體會最深。
一方面是趙娣履行承諾,傳授了群玉山的養劍術心法秘訣,趙娣又跟着許一凡待了一段時間,在此期間,許一凡修習的時候,對方多次指點,還分享了很多心得,使得許一凡在養劍術這方面突飛猛進。
另一方面則是跟身體内的那家夥有關,當日,那家夥随手使了一次養劍術,其威力之大,許一凡可是親眼目睹過的,見識其威力隻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還是對方是用許一凡身體施展的,真氣的流轉,氣息的變幻,許一凡都一清二楚,如此一來,許一凡想不突破都不行。
其次,就是劍閣的拔劍術了。
劍閣的劍技更像是江湖劍技,講究一劍斃命,類似于拔刀術。
拔劍術看似很普通,其實威力很強,點點曾經說過,劍閣的拔劍術,真正的威力不在于别的地方,而在于重疊,一般的劍客,能把拔劍術重疊到十次,十次拔劍術重疊爲一次,已經很強大了,而如果能重疊到三十次,或者更多,那威力更強。、
點點曾經給許一凡示範過一次,她的一次拔劍,可以重疊九十多次,可看着就像隻出了一劍一般,而其威力之大,雖然不如上次對方施展的養劍術,可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點點還曾對許一凡說過,拔劍術重疊一百次,是一道門檻,何時達到這個門檻,才算是入門,而重疊一千次,算是登堂,而重疊三千次,才算是大成,而在此之後,繼續重疊則不能用境界來劃分,而是跟個人實力有關。
至于點點自己達到能重疊多少次,許一凡也不清楚,那次施展的時候,許一凡看的出來,點點并沒有使用全力,按照許一凡的推測,點點已經入門,甚至可能已經登堂了。
另外,是吳家劍冢的藏劍術。
這門劍技,是包袱齋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吳解主動找到他,傳授了他這套心法,并且贈送了他一個劍匣,據說是他從吳家劍冢最深處帶出來的。
除了劍匣之外,裏面還有九把藏劍,都殘缺的厲害,但是,許一凡在看了一眼之後,就知道,這九把藏劍雖然殘缺,可威力巨大,至少,以許一凡現在的實力,别說使用了,就是那劍匣他都打不開,說出來,有些丢人啊。
至于吳解爲何這麽做,他沒說,許一凡沒問,吳解隻是在傳授完這些東西之後,又分享了一下他的修行心得,就直接離開,整個人孤傲的很。
說實話,吳解跟許一凡的年齡差不了多少,可對方的實力卻是許一凡的好幾倍,被這樣一個算是同齡人的家夥指導,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别扭和怪怪的。
藏劍術許一凡接觸的最晚,修習的自然最慢,現如今的他連入門都不算,不過,他距離入門也快了。
最後,就是許一凡從鎮武閣帶出來的伐天三十六劍,這套劍技真的很強,隻可惜,許一凡現在連它的百分之一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的。
不過,這樣也好,伐天三十六劍的修習竅門很奇特,暫時也不适合許一凡,有之前的三大劍技來輔助,目前也足夠許一凡使用的了。
除了劍道之外,在武道方面,許一凡也已經入門。
這主要是許一凡的身體被孫瞎子悄無聲息的改造過,而他自己又多次仗着有人護着,在外面瘋狂作死,尤其是在西北的時候,他經曆好幾次大戰,武道本身就需要不斷戰鬥,這也使得,在劍道、刀道和武道三者之間,武道是走的最遠的。
至于說,刀道一途,許一凡現在還在研究當中,想要入門,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不過,有霸刀刀譜在手,入門隻是時間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