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天的名氣并不大,主要是它的屬性雖然逆天,可對持有者的要求極高,一般人拿在手裏,顯得有些雞肋,可即便如此,這還是一件了不起的神兵。
低價依舊是九萬,但是,出價者還是很多,想走刀劍雙修的人,肯定不止許一凡一個人,畢竟能夠出現這樣的兵器,就說明在很早之前,就有人走過這條路,而且走的還很遠,對于一般修士來說,或許刀劍雙修很不可思議,可對于那些頂級大宗門來說,還是有一定的捷徑可走的。
很快,這把兵器的價格就突破了五十萬,而且還在繼續上漲,這一次,一樓出價的人不多,可能他們也想明白了,這樣的武器不是他們可以擁有的。
現在是在包袱齋,有包袱齋和朝廷的人坐鎮,自然無人敢挑事兒,可一旦等拍賣會結束,東西拍到手了,可能不能守住,那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修行者不會輕易對世俗之人出手,那是因爲在他們看來,世俗之人和修行者是兩種人,說白了,世俗之人就是蝼蟻,可一旦利益得當,出手也未嘗不可。
當然,肯定不是直接出手去搶,而是以比較溫和的手段,比如收購等等,面對這種情況,即便是在世俗當中擁有極高地位的人,也隻能選擇妥協,規矩可以束縛修行者,可真正能束縛多少,沒人清楚。
此次競價,主要是二樓和三樓的人,甲五号房的人還是老樣子,繼續出價,好像甲五号房的人,從第二場拍賣會開始,除了最開始幾件東西沒有出手之外,其他的拍賣品出現之後,他都會摻合進去,被其拍走的東西着實不少。
許一凡拍了四樣東西就花了三百多萬,其中占據大頭的是舍利軟甲,可甲五号房花費的就比許一凡多得多,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甲五号房的主人,在第二場拍賣會至少花費了五百來萬元币,這可是一個天文數字,這家夥覺得不是某個世家,或者某個江湖宗門。
看到甲五号房人出手如此闊綽,難怪李隆會選擇忍氣吞聲。
不過,這一次,許一凡對伐天是志在必得。
價格上漲的很快,很快就突破一百萬,朝着二百萬進發,而許一凡也終于開始參與進去,他的參與并沒有引起什麽轟動,也沒有人太把他當回事兒。
隻是,當價格從一百萬飙到三百萬的時候,看到許一凡還在出價,很多人都有些意外,這些人心中此時隻有一個想法:【知道百貨樓有錢,沒想到這麽有錢。】
隻是,想一想百貨樓弄出來的那些産品,衆人也就恍然了,同時,很多人看向許一凡的眼神越來越不友善起來,狗-日-的,百貨樓主要經營的産品,都是針對女子的,而這些東西卻要男人來買單,曾經有人戲稱百貨樓的東家是婦女之寶,是被無數女人共同豢養的小白臉。
這句話雖然有些誇大其詞,而且極其侮辱人,但是,仔細一想,還别說,真的很貼切,百貨樓的主要顧客群體,都是這些女人,她們爲百貨樓的擴張起到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一想到這個,很多人對許一凡都是咬牙切齒的,果然啊,女人的錢最好騙了,想一想就爲自己感到不值。
不過,這隻是一般人的想法,很多大人物此時卻察覺到了異常,百貨樓是一隻吸金獸不假,可其成立的時間短,即便日進鬥金,也不可能任由他如此揮霍,即便是之前百貨樓抛售了很多産業,可這也不足以讓許一凡如此肆無忌憚啊,看來這小子手裏掌握着他們不知道的财路。
打神鞭之所以以二百五十萬的價格被拍走,是應該一樓那女子的身份特殊,衆人給她一個面子,可許一凡的面子,在一樓有用,在二樓或許也有用,可是,現在主要競拍者是三樓的人,許一凡的面子可就沒用了。
價格很快突破到了三百萬,這還在許一凡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内,而此時,競價者越來越少了,除了三樓的五個房間的人之外,二樓這邊隻有許一凡一個人了,甲五号房的人在價格突破到三百萬之後,就沒有再出價了。
當價格來到三百五十萬的時候,三樓天七号房的人突然推開窗戶,看向許一凡,開口道:“小兄弟,給個面子,此物對你用處不大。”
這是三樓第一次有人公開露面,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男人長得慈眉善目的,穿着簡單而樸素,其手裏握着兩片龜甲,看那龜甲的質地,就知道不是尋常龜甲,而是某種妖獸的龜甲。
“方昊天,他怎麽來了?”
許一凡不認識此人,可有人認識他,對于這個名字,許一凡很陌生,不過,也正是因爲陌生,在對方開口之後,許一凡緩緩道:“此物都對我用處極大。”
“小兄弟,還請高擡貴手,算我方某人欠小兄弟一個人情。”方昊天并沒有因爲許一凡拒絕而惱羞成怒,隻是緩緩說道。
許一凡皺了皺眉頭,他沒有立即回答,而商憐似乎也不着急,并沒有出聲催促,而之前三樓開口競價的幾個人,在方昊天露面之後,就紛紛沉默下來,似乎是選擇放棄了。
趙娣似乎認識此人,他看着許一凡的側臉,說道:“此人是方士一系的三長老,二品天機境。”
雖然趙娣沒有說太多,可許一凡卻聽懂他這話的内涵意思了。
方士是一種很特殊的修行體系,方士是集煉金、布陣、煉丹、鑄器、占蔔于一體的體系,其在占蔔一道上造詣極高,四品方士的預言境,堪比儒家三品的言出法随,靈不靈驗且不說,主要是這玩意兒很難解,沾上之後很難處理,就像詛咒一樣。
二品方士的天機境更是厲害,因爲他們可以窺探天機,不過,代價很大,一般窺探天機隻是能窺探一點點的碎片,反噬不大,可一旦他們願意付出沉重的代價,是可以窺探到更多東西的,甚至頂級方士具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當然,其中的代價之大,超乎想象。
趙娣的意思很明顯,讓許一凡不要得罪對方,要知道,今天許一凡得罪的人可不少了,如果再招惹一個二品方士,那結果可想而知,最重要的是,許一凡的大本營還在東海城,而海洲現如今還在方士手中,這種潛在的威脅才是最大的,也是讓許一凡很不爽的。
就在許一凡猶豫着要不要答應的時候,姜三甲看着拍賣台上的伐天,突然說道:“給他。”
“嗯?”
許一凡聞言一愣,轉過頭看向姜三甲,下意識就要去問爲什麽,但是,姜三甲已經閉上眼睛,這讓許一凡有些無語。
姜三甲應該是發現了什麽,不然的話,他不會這麽說的,二品天機境的方士确實很棘手,可許一凡相信,如果把姜三甲惹毛了,二品修士在其面前也得跪。
想到這兒,許一凡就擡起頭,說道:“希望你的人情值這麽多錢。”
“當然。”
方昊天在說完這話之後,就重新坐下,而一旁有人關上窗戶,那是一個女子,一個絕美女子,看起來很像是東海城日月齋齋主姬如雪,但是,許一凡見過姬如雪,此女比姬如雪年齡要長,而且姿色更加出衆,也更加出塵,顯然她不是姬如雪,而這樣一個女子,卻隻能在方昊天身邊充當婢女的角色,看來方昊天的身份比他想象還要高不少。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有些意外,那些看許一凡不爽的人,很希望許一凡在這個時候,腦子拎不清,跟方昊天發生沖突,而沖突之後的結果如何,似乎已經可以預料到了。
當然,也有些人不希望許一凡做那意氣之争,但是,更多的人還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态去看待這件事,許一凡的退讓,出人預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另外,這個時候衆人都看出來了,許一凡的底氣很足,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不過想想也是,能夠以超乎常理的速度崛起,又在拍賣會上先後得罪那麽多人,尤其是從佛門手中搶走舍利軟甲,沒有一定的底氣和實力肯定是不可能的。
拍犬神刀的時候,得罪魔修,可能是年輕氣盛,不知道天高地厚,可之後拍赑屃铠等物品的時候,顯然不能在這樣看待他了,尤其是在方才,許一凡那句希望方昊天的面子價值三百多萬元币,這說明,要麽許一凡有足夠的底氣和實力,要麽就是他腦子讓門闆給夾了,而顯然許一凡是屬于前者,畢竟,能夠讓方昊天點名送人情的人,豈能小觑了。
不管衆人心裏怎麽去想,這件伐天,最終被方昊天收入囊中。
在伐天被拍賣出去之後,第二次拍賣會最後一件重寶,閃亮登場。
翻天印!
翻天印是衆所皆知的存在,無需商憐如何去介紹,拿出來之後,直接說出低價,然後就有人開始出價。
作爲第二次拍賣會的壓軸法寶,價格自然不能低,其價格突破百萬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許一凡對這東西的興趣不大,倒不是他不眼饞,隻是這東西對他來說要雞肋了,因爲姜三甲說過,翻天印在道教地宗修士手裏,才能發揮從超強的實力,在其他人手裏,雖然也很強,可也僅限于此而已。
一樓沒有人叫價,二樓叫價的人也不多,主要還是三樓的人在競價,讓許一凡感到意外的是,乙七号房的女子,一直在不停的加價,似乎這樣東西對她來說很重要,而之前一直積極參與競價的甲五号房的人,這一次卻選擇了沉默。
三樓出價最頻繁的是天六号房的人,雖然對方一直沒有露面,但是,許一凡已經猜到天六号房的主人是誰了。
道教的人!
估計也隻有道教的人,才會如此不遺餘力的出價,畢竟,嚴格來說,翻天印算是道教的東西,雖然地宗在道教已經名存實亡,可地宗依舊屬于道教。
想到這一點兒的,不止是許一凡,還有其他人,随着價格的不斷攀升,逐漸有人選擇放棄。
當翻天印的價格超過三百萬元币的時候,隻剩下天六号房的人跟乙七号房的人在競價。
方才,許一凡參與競價,很多人不覺得意外,因爲他們知道許一凡的身份,而乙七号房的女子的身份,衆人卻不知曉,而且看那架勢,對方是志在必得。
又是一個敢跟修行勢力掰手腕的人,看來,這次拍賣會隐藏的大佬很多啊。
又是一番激烈的競價之後,價格終于來到了四百萬,三樓的人終于有些坐不住,有人開口說話了。
“樓下的朋友,此物乃是我道教所有,給個面子如何,算我趙玉衡欠閣下一個人情。”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
“趙玉衡?”
聽到這個名字,許一凡微微眯眼,趙玉衡這個人他知道,是道教聖女,此次跟随東海諸國的使臣,一同來到了長安,修習的是太上忘情,聽說他跟聖子李璇玑的關系不好。
“道教的東西?呵呵!”
乙七号女子聞言冷笑一聲,冷聲道:“你趙玉衡算什麽東西,也配我給你面子,這話你師父來說還差不多。”
“嘩......”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卧-槽,有大瓜可以吃啊!
這是拍賣會從開始到現在,第一次有人如此不給對方面子,之前李隆和呼延英俊的那次不算,那純屬是小孩子過家家,而許一凡跟一樓魔修那次,也不算什麽,那位魔修看似很強大,實則在今天這個拍賣場,隻能屬于二流角色,甚至二流角色都算不上,因爲真正的魔道話事人不在一樓,而是在三樓,之前有好幾樣對魔修有極大裨益的拍賣品,都被三樓的人拍走了。
“朋友,你這話就有些過分了啊,我師姐怎麽也是道教聖女,這點兒面子都不給的嗎?”
天六号房的窗戶被推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出現在窗邊,正是李璇玑。
許一凡是第一次看到李璇玑,雖然是初次見面,可在他出現的那一刻,許一凡就确定了他的身份,不得不承認,李璇玑确實生了一副好皮囊,絲毫不比許一凡差,可能是因爲其修道的緣故,整個人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單單就這份氣質來說,他要超過許一凡很多。
“道教聖女?很值錢嗎?”
乙七号房的女子說完之後,又說道:“現在的道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現如今,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當聖子聖女,也不怕丢老祖宗的臉。”
好家夥,這一罵罵兩,不但罵了趙玉衡這個聖女,也罵了李璇玑這個聖子,這可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李璇玑的臉色此時很難看,他盯着對方,沉聲道:“朋友,還請慎言。”
“一個前任聖子,也配在我面前叫嚣,還有剛才那個叫趙......趙什麽玩意兒的女人,怎麽看不到她呢?讓她出來說話,至于你......”
說到這兒,女人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天字号房,然後說道:“你最好别插手這件事,這是我跟道教的事情,現在的你,應該已經不是道教的人了吧。”
嚣張,極其的嚣張,乙七号房的女人可謂是嚣張至極。
女人在嚣張的同時,也透露出了兩個重要信息。
第一,李璇玑道教聖子的身份已經被抹除了。
第二,李璇玑脫離了道教。
這兩件事說明,李璇玑的身份即将付出水面了,但是,許一凡更好奇的是,乙七号房的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看樣子她跟道教有很大仇怨啊,可是之前怎麽沒看出來呢?
道教沒有佛門那麽霸刀,卻比任何一個修行勢力都要無情,因爲道教大部分高修走的都是天宗路線,修習的是太上忘情,一個無情之人,做事自然會格外的無情。
被人揭穿真相,李璇玑的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起來,他并沒有反駁,顯然,乙七号房的女子說的是真的,隻是,他方才已經站出來了,如果三言兩語就被人吓退回去,這着實有些下不來台。
不過,這個時候,趙玉衡走了出來,轉過頭對李璇玑說了句什麽,李璇玑冷哼一聲,轉身坐下。
“你到底是誰?跟我道教有何恩怨?”趙玉衡開門見山的問道。
“怎麽?現在的道教出門在外,也要看身世嗎?什麽時候道教也變得這麽勢力了?”乙七号房的女子譏諷道。
“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不問了,這裏是拍賣會,那就按照拍賣會的規矩來。”
“既然你願意守規矩,那自然最好。”
趙玉衡深深地看了一眼乙七号房的女子,眼中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她隻是轉過頭,對身邊人說道:“點燈。”
乙七号房的女子見狀,也笑着說道:“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