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賊被發現的時候,最初隻有許府的人在追捕,随後是巡邏隊和禁衛軍參與其中,這其中出現了一個很長的空檔期,之後才是各大勢力的參與其中,雖然時間很短,可也給竊賊很長的喘息時間。
竊賊的行動顯然是經過周密計劃和安排的,在他被發現之後,就有無數人用性命前來阻攔追捕他們的人,給竊賊争取了更多的時間。
也不知道竊賊用了什麽辦法,他居然能夠在城門關閉的情況下,從内城進入到了外城,然後又從外城直接離開了長安城。
因爲丢失的東西太過于貴重,導緻無數人一直緊追不舍,從長安城一直追了下去,到之後,在上次爆發大戰的不良村,竊賊被追上。
直到這個時候,竊賊的身份才被真正看到,他不是别人,正是高牙。
雖然高牙被堵住了,可是,雙方也爆發了一場驚天大戰。
上次因爲大戰,被摧毀的七七八八的不良村,剛剛進行修繕,新的大戰又爆發了,整個不良村徹底被夷爲平地,硬生生從地圖上抹去。
大戰的過程無從得知,但是結果并不好,諸多參與追捕的人,不是隕落,就是身負重傷,而之所以會如此,一方面是高牙有人接應,在不良村安排了諸多後手,高修出現不少;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高牙在不良村,不惜代價布置了三座大陣,大陣的威力極大,在最後堅持不住的時候,負責維持大陣的人,果斷的選擇了摧毀大陣,引發大陣自毀,這些負責主持大陣的人,還有那些瘋狂攻擊大陣的人,在大陣被引爆的時候,幾乎都隕落其中。
至于說高牙,他在進入不良村之後,待了一段時間,就消失無蹤,而事後,衆人在搜查不良村廢墟的時候,也沒有找到此人,顯然,此人已經逃走。
新的追捕還在繼續,不過,已經遠離長安城。
随着這些對各大勢力,都有緻命誘惑的東西出現之後,各大勢力再也坐不住,紛紛出手,接二連三的離開了長安城,緊追着高牙不放。
不知道是許府内還有其他的諜子,還是有心人在看到高牙之後,對其展開了調查,知道了此人來自日月齋,于是,很多人把矛頭對準了日月齋,同時也對準了方士這個修行勢力。
日月齋跟包袱齋差不多,幾乎在各大洲城都有分部,而長安城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跟包袱齋不同的是,日月齋的總舵不在長安城,至于其總舵在何處,至今不曾得知,至少表面上,絕大多數人是不知道的。
中午的時候,長安城日月齋就被朝廷包圍了,而各大勢力的人也出現在現場,他們的要求隻有一個,交出高牙,還有高牙從許一凡手中盜竊的東西。
說法嘛,都很冠冕堂皇,一切都是爲了幫國師讨回丢失的東西,可日月齋的齋主卻矢口否認,這件事是他們做的,而且拒絕朝廷和各大勢力的人進入日月齋搜查。
雙方的矛盾,随着對峙的時間越長,逐漸變得尖銳起來,最終不知道是哪個勢力的人先動的手,雙方以日月齋爲中心,發生了一場激戰。
激戰持續的時間并不長,而結果早已經注定。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縱然是日月齋這樣的大型勢力,也不是朝廷和其他勢力的對手,更何況,他們還是聯合起來的。
神秘莫測,以買賣情報而聞名天下的日月齋,這一次被人從外面直接攻破,使得這個神秘的勢力,第一次赤-裸裸的暴露在衆人面前。
戰鬥一旦發生,自然不可能還有轉圜的餘地,日月齋的下場比許府還有凄慘,好好的一棟建築,直接給拆的七零八落,而日月齋的無數成員,慘死當場,而長安城日月齋的齋主,更是直接被圍攻,最後重傷,接着就被不良人強勢帶走。
日月齋的實力其實很強,但是,在沖突發生的時候,除了部分成員選擇抵抗之外,其他一部分成員,早早的利用各個渠道,直接離開了長安城,而日月齋這樣做的結果,直接讓很多半信半疑的人,堅信東西就在日月齋手中。
俗話說,牽一發而動全身,對于各大勢力來說,既然選擇跟日月齋爲敵,那自然不可能手下留情,在長安城日月齋被摧毀之後,以長安城爲中心的,附近各大州郡的日月齋,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然而,針對日月齋隻是一個開始,從出世到現在,除了占據海州,然後又歸還海州,就沒有做其他多餘事情的方士,也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被各大勢力瘋狂針對。
起初,日月齋也好,方士也罷,還站出來解釋,可是,這種解釋顯得格外的蒼白無力,沒人去聽,也沒人去信,即便有人覺得東西不在方士手中,可他們已經對方士出手,自然不可能輕易收手,而方士的人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兒,于是,一場新的大戰就這樣展開。
當各大勢力針對日月齋,針對方士的時候,他們才發現,日月齋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底蘊深厚。
日月齋是從事情報買賣的勢力,而随着矛盾愈發的突出和尖銳,以及不可調和,各種不爲人知的隐秘情報,也随之被洩露出來。
不管是人也好,還是勢力也罷,都不可能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爲了利益,不管是個人利益,還是整體的利益,總會去做一些違心的事兒,而這些事兒往往都很隐蔽。
可俗話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吃着情報這碗飯的日月齋,更是掌握着無數不爲人知的隐秘,而随着一部分隐秘被洩露出來,公布于衆,對各大勢力造成了極其不好的影響。
有人選擇罷手言和,有人則繼續瘋狂針對,而有的人則開始抽身離開,繼續追讨許一凡丢失的東西。
随着時間的推移,東西是不是在日月齋,在方士手中,已經變得不重要了,他們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東西,也洩露了很多不該洩露的事情,若是得罪某一個勢力,也就罷了,可日月齋和方士,爲了自保,得罪了很多勢力,徹底的成爲了衆矢之的。
如此一來,日月齋和方士想抽身都難。
不過,這些事情,暫時都跟許一凡無關。
對于日月齋,許一凡其實很感激對方,畢竟,在他微末的時候,日月齋确實幫了他很多,可許一凡也清楚,對方幫助他,是有圖謀的,另外,日月齋幫助他也不是白幫忙,他們的每次出手,都是拿到足夠酬勞的,說白了,許一凡跟日月齋是合作關系。
現在,高牙跑出來搞事情,而且事情搞得很大,即便許一凡跟日月齋的關系很好,可高牙出身日月齋,是日月齋的人,這是事實,不可否認的事實。
在諸多勢力針對日月齋的時候,許一凡并沒有參與其中,他隻是冷眼旁觀,既不參與針對,也不幫忙,他在等,等日月齋給他一個解釋,等方士給他一個解釋。
可惜,許一凡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這個解釋,反而等到了日月齋的針對,這讓許一凡非常的惱怒,尤其是日月齋和方士被各大勢力瘋狂針對的時候,他們居然把許一凡言午堂和其他産業的秘密,洩露出來,這直接讓許一凡動了殺機。
最爲一個兩輩子都在死亡邊緣跳舞的人,許一凡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要利益合适,籌碼足夠高,所謂的忠誠就是一個笑話,背叛也是可以預見的。
雖然這個想法很極端,也有些片面,可不得不說,這個想法是有一定道理的。
本來,許一凡是沒打算針對日月齋和方士的,畢竟,高牙的突然出手,本身就帶着陰謀的味道,許一凡很冷靜,他隻是想讓日月齋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哪怕這個解釋不能讓許一凡信服,看在過去的情面上,隻要東西找回來,高牙被抓到,那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日月齋并沒有這麽做,他們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可能是被各大勢力逼急了,可也能是他們覺得,這是許一凡精心安排的一場陰謀,亦或者是他們還把許一凡當成以前那個許一凡,總而言之,他們選擇與許一凡爲敵。
這個選擇,這個決定,或許對于日月齋他們自己來說,并不是最好的選擇,卻也不是最壞的選擇,可對于有些人而言,日月齋這是在自毀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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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
事情已經過去六天了,追捕還在繼續,依舊沒有太大的結果。
但是,現如今的追捕,不單單是爲了找回東西而追捕,這其中牽扯到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在高牙逃出長安城之後,原本很多留在長安城的勢力,紛紛離開,而經曆了短暫混亂的長安城,又逐漸平靜下來,随後就是詭異的寂靜。
朝廷的人,除了在最初聯合其他勢力針對長安城的日月齋之外,之後的行動當中,朝廷并沒有理會日月齋,也沒有理會方士,隻是一心去追捕高牙,拿回丢失的東西。
許一凡的人馬始終都在追捕高牙,相對于跟日月齋化友爲敵,他們更想早日拿到丢失的東西,這些東西在外面多待一天,對許一凡的威脅就多一分。
不管是日月齋,還是方士這個修行勢力,都不想跟大炎王朝爲敵,他們已經得罪了太多勢力,如果再把大炎王朝給得罪了,那中原就真的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了。
可他們不敢得罪朝廷,卻敢得罪許一凡,而且自從他們被各大勢力針對之後,日月齋就把矛頭對準了許一凡,似乎這一切都是許一凡安排的一般。
日月齋這波謎之操作,使得許一凡的人馬在追捕高牙的時候,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就在外面鬧得雞飛狗跳的時候,許府卻變得極爲的安靜。
自從許府也刺客死士破壞的差不多之後,李建民就派人準備賞賜許一凡一座新的宅邸,但是,被許一凡拒絕了,他隻是讓朝廷那邊派人前來重建許府。
因爲之前的大戰,除了許府被破壞嚴重之外,周邊的幾座宅邸也被波及到了,這些人在吃了一次虧,遭受了無妄之災之後,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搬離此地,而他們的宅邸也被許一凡順手收入囊中。
重建工作很麻煩,但是,以許一凡現在的身份,有無數人爲其服務,短短幾天時間,新的宅邸就被重建起來,當然,隻是大體上重建了,想要徹底完善,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這已經足夠了,至少許一凡不用風餐露宿在外了。
許一凡受了傷,傷勢還不輕,畢竟,面對數十倍于自己的敵人,能夠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更何況,許一凡還把絕大多數刺客死士留在了這裏。
當然,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兒,單憑一個許一凡自然無法做到,主要還是依靠了朝廷的力量。
在衆人追捕高牙的這段時間,許一凡一直待在府邸養傷,而外人也有不少人前來探望,許一凡也見了一些人,在看到許一凡那凄慘的模樣,還有差不多淪爲廢墟的府邸之後,很多帶着其他目的前來探望的人,堅信着某些東西。
之後的幾天,探望的人就少了許多,而許一凡這邊也終于清淨下來。
坐在書房内,許一凡在總結之前那一戰的過程和結果。
“之前,我以爲我已經到了四品的瓶頸,之前那一戰,我發現我還遠遠沒到瓶頸,還有突破的空間。”許一凡臉色蒼白,喃喃自語道。
說完這些,許一凡又皺了皺眉頭,低聲道:“以前,姜老頭兒說過,要想跻身三品,必須先跻身隐藏境界破凡境,而想要跻身破凡境,畢竟把四品的底子打好、打牢,我現在這狀态,距離最強四品,還有一段距離,看來,還需要多努力才行啊。”
自從跟西域聯軍的決戰告一段落之後,許一凡已經很久沒有出手了,即便是後來血炎谷和關城的出手,許一凡也沒有遭遇到生死危機,即便是在鄜洲城,跟唐薊一戰,也沒能讓他突破自身桎梏。
至于說來到長安城,在包袱齋的那一戰,許一凡完全是淪爲看客,真正出手的不是他,那家夥以他的身份在裝逼,不過,那家夥出現的時間雖然短暫,讓許一凡至今都心有餘悸,可不得不承認,對方給他帶來了很多好處,而這些好處是永久性的,同時,也讓許一凡看到了自身的不足。
之前在自己府邸的那一戰,說實話,許一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面對遠超自己的敵人,說不慌那是自欺欺人了,若是以前,有姜三甲在身邊,許一凡絕對不慌,可姜三甲不在,他隻能依靠自己,當時許一凡想的不多,就是一個字,殺!
沒有了外力可以依仗,許一凡不斷的血戰,不斷的突破自己,不斷的激發潛力,當時發生了什麽,許一凡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是,結果很喜人,他突破了自己之前的瓶頸,得到了更大的突破空間。
雖然,現在的他還是四品修爲,可實力遠超其他四品修士,可以說,他現在的境界,可以斬殺三品修士,即便面對二品也不慌,也是有一戰之力的。
如果有人協助他,他可以擊殺二品修士,之前那兩名被當場擊殺的二品修士,就是這樣被擊殺的。
人們常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現如今,許一凡是真正的體會到了這一點,在不斷的血戰當中,在生死之間的磨砺之下,許一凡正在不斷的突破自己,強大自己,而這種強大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
果然,許一凡之前的猜測是沒錯的,在卸去了外力的幫助之後,他真的開始成長了,而且成長的速度很快。
以前,許一凡覺得,強大外力才是王道,可現在他覺得,自身強大也極其重要,至少,現在的他面對二品以下的敵人,他心中是絲毫不慌的,即便是面對一品修士,他也能過兩招。
當然,這裏的上三境修士,指的是那些沒有經曆過生死劫,或者經曆次數隻有一兩次的家夥,如果是那種經曆了每個境界生死劫的修士,許一凡肯定不是對手。
别說二品修士了,就是一個經曆了三次真正生死劫的修士,許一凡就不是其對手,對于這一點兒,許一凡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渡過生死劫的三品修士,和沒有渡過生死劫的三品修士,還是有天壤之别的,之前那兩個家夥,就是沒有經曆生死劫,空有境界,卻無與境界相匹配的實力,所以殺起來才那麽容易,以後得小心才是。”許一凡又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