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出現的異常詭異,在衆目睽睽之下輕易制服商憐,而商憐可是一名二品修士,居然沒能有絲毫的反抗,這很恐怖。
黑影的突然,離開的也很迅速,此人明顯是有備而來,黑影在帶走商憐之後,包袱齋的人第一時間追了出去,隻是,他們被人攔下了。
在包袱齋的人被攔下之後,白袍會的人第一時間追了出去,他們并沒有選擇跟黑影的人正面起沖突,而是直奔黑影而去。
三樓其他追出去的人也是如此,此時,他們看中的是商憐身上的地圖殘片,而想要得到地圖殘片,就必須解決掉黑影,至于說其他人馬,那是包袱齋的事情。
随着黑影的離去,現場離開了很多人,在這些人離開的時候,衆人這才發現,他娘的,今天拍賣會來的大佬有點多啊。
除了包袱齋拿出來的三個半步一品修士之外,在方才黑影出現之後,包袱齋又出現了三名一品修士,隻是,他們被黑影的人拖住了,而黑影這邊也是三人,看樣子也是一品修士。
加上白袍會的五個一品,一個二品,還有剛才追出去的六七個人,也是一品,還有十餘名二品修士,今天出現在包袱齋的一品修士就有近二十人,二品修士更多,這很是不可思議。
黑影離開的速度很快,轉眼之間,就從破開的樓頂消失無蹤,而黑影留下來的人,在跟包袱齋短暫交手之後,也迅速離開。
這些人出現的方式很詭異,而離開的方式也很詭異,從始至終,這些人是男是女,什麽長相,在場的人都沒有看清楚,他們就像是黑煙一般,最詭異的是,這些人的氣息很古怪,似乎是三品,又好像是二品,卻又像一品。
身法飄忽不定,境界也飄忽不定,很是詭異。
看到很多人都離開了,白墨也準備離開,可他剛有所動作,就有人出現在他面前,正是包袱齋總齋主商賈。
“閣下,搶了東西就想走,哪有這樣的道理?”
白墨臉色陰沉,看着眼前的商賈,沉聲道:“那不是我的人。”
商賈看着白墨,而白墨也看着商賈,二人對視片刻之後,商賈點點頭,說道:“可你在我包袱齋殺了人。”
“我的人也被你們斬殺了,兩個換四個,你包袱齋不虧。”
商賈卻搖搖頭,說道:“賬不是這麽算的。”
“你想如何?”
“留在這裏。”
“呵呵!就憑你?”白墨嗤笑道。
商賈看着白墨,淡淡道:“白袍會确實很強,但我包袱齋也不弱,你白袍會不在北海好好待着,來我中原撒野,怎麽也該留下。”
“你既然知道我來自北海,還想留下我,難道你們想提前開戰嗎?”
商賈聞言不爲所動,緩緩道:“如果你們北海想提前開戰,那也無妨,不過,你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你代表不了白袍會,更代表不了北海。”
白墨沒有說話,因爲商賈說的沒錯,他代表不了白袍會,也代表不了北海,或者說,白袍會隻是在北海生存,并不是北海的人。
白墨在沉默片刻之後,看向商賈,咧嘴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攔我?”
說着話,一股龐大的氣息從其體内迸發出來,然後他就直接出手,一隻幹枯的手掌,直拍商賈的面門,在其手掌之上,布滿了神秘符文,一股毀滅性的氣息散發出來。
面對白墨的出手,商賈并沒有躲避,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目光停留在那些神秘符文之上,顯然,對于這東西,他也有些忌憚、
不過,那也隻是稍微有些忌憚而已,在白墨的手即将靠近他的時候,商賈擡起一隻手,手掌擡起之後,其五根手指突然像是犯癫痫一般,開始快速的抽搐着,卻又像是在打算盤一般,随着五根手指的抽搐,在其手掌前面出現了一道屏障。
“砰!”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白墨那淩厲的一擊并沒有落在屏障之上,而是在其靠近商賈的時候,整個人居然從商賈身邊一掠而過,朝着二樓奔去。
看到這一幕的商賈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轉身朝着白墨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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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整個包袱齋的拍賣現場已經亂套了。
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并沒有什麽損失,因爲前面兩場拍賣會的拍賣品已經交割完畢了,東西拿到手,自然無需擔心什麽,有熱鬧看,自然看一下了。
隻是,在現場出現了一品修行者之後,很多人都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帶着東西快速的離開了,熱鬧是好看,可萬一被殃及池魚就不好了。
很多人都先後離開了這裏,卻還有不少人并沒有離開,比如許一凡。
許一凡在得到姜三甲的提醒之後,就開始感受畫中的劍意,這幅畫并不是上古時期的畫,劍意也不是上古劍修留下的劍意,但是,這劍意非常強,就許一凡目前感受到的這一道劍意,至少是一品劍修的劍意。
但是,許一凡在感受到這道劍意的時候,卻覺得,這道劍意的主人不是一品劍修,而是更高的存在,可能是半步超品,或者是超品劍修,隻是,這劍意被人爲的打散了,在曆史的長河當中,劍意流逝很多,現如今估計隻有三品巅峰的水平,可這已經很強了。
感受到劍意,自然是把其引誘出來,然後-進行剝離,許一凡利用自己體内特殊的真氣,把劍意引誘出來了,可這剝離,好像出了點問題。
這道散亂的劍意,順着他的真氣全都湧入到了他的身體裏面,然後這些劍意就像是聞到腥味的貓一般,開始在他體内肆意的吞噬真氣,這劍意不是剝離,而是赤-裸裸的入侵。
它們不但吞噬真氣,還相互吞噬,而随着吞噬的不斷進行,這道劍意變得越發的壯大起來,并且成功的激怒了許一凡自身的意。
在一樓發生打鬥的時候,許一凡正忙着催動身體内的意,開始吞噬這道劍意,隻是,吞噬的并不順利,或者說,不是許一凡自己的意在吞噬對方,而是對方在吞噬他的意。
曾經吞噬過三道武膽,一道戰意,還有一道刀意的古怪之意,居然奈何不了這道不知道存在多少歲月的劍意。
都說劍修的劍意霸道的很,許一凡之前覺得所謂的霸道,也就那麽回事兒,可現如今來看,這劍意真尼瑪霸道。
盡管許一凡的意也能夠吞噬劍意,可每次吞噬掉一點兒劍意,劍意就會吞噬更多他的意,此消彼長,雙方都在消耗,隻是,這結果似乎對許一凡并不利。
不過,許一凡也有自己的優勢,那就是他的意比劍意要龐大,劍仙圖當中的劍意,雖然很強大,可畢竟隻要一道,屬于無根之木,無源之水,隻要許一凡扛得住,是可以慢慢耗死它的。
許一凡自己的劍意還沒有領悟出來,或者說,隻是有一個雛形而已,可是,在吞噬部分劍意之後,許一凡發現他的劍意在增強,他的意在出現變化,而這種變化,許一凡感覺很奇怪,很詭異。
此刻,許一凡的全部心神都在吞噬劍意當中,根本無法顧忌外面的事情,而當黑影出現,劫走商憐之後,姜三甲突然消失不見了,現在,整個甲三号房内,隻剩下許一凡、劉冬瓜和趙娣三人了。
此時,趙娣和劉冬瓜的神情都十分的凝重,一張地圖殘片,迎來了白袍會這個神秘勢力不說,還出現了一個更加神秘的勢力,随着地圖殘片的離開,現場出現了很多強者,這些人爲了争奪地圖殘片,也相繼離開,可是,現場卻還有不少高戰。
地圖殘片固然可貴,可其他東西好東西也不少,而這些大勢力彼此之間,也不是一片和諧的,隻是因爲這場拍賣會才聚集到一起,現在,包袱齋自顧不暇,而其他人都奔着地圖殘片而去了,留下來的基本都是年輕一輩的人,這些人此刻已經開始躍躍欲試。
“趙玉衡,你不是要殺我嗎?來,讓我看看現如今的天宗聖女,到底是什麽貨色。”
齊搖光并沒有去追擊地圖殘片,而是看向三樓。
“哼!如你所願!”
随着齊搖光話音如下,趙玉衡出現在三樓,一雙眼睛冰冷無比。
“我是一個守規矩的人,這裏是包袱齋的地方,我在外面等人。”
說完,齊搖光起身離開,離開了包袱齋,而趙玉衡也沒有絲毫猶豫,跟着離開了包袱齋,很快,外面就傳來了打鬥聲。
在趙玉衡和齊搖光離開之後,一樓那位冥修,突然站起身來,看向三樓某處,沉聲道:“聽聞佛門的佛子佛法通天,在下想讨教一二。”
随着其話音落下,一襲白色袈裟的慧法出現在衆人面前,他面無表情的看着一樓的冥修,沉聲道:“冥修?”
“正是。”
“鬼祟之人,該殺。”
說完,慧法就一躍而起,出現在包袱齋上空,說道:“貧僧在城外等你。”
“嘿嘿!”
冥修見狀,冷笑一聲,其面前突然出現一片迷霧,迷霧出現的突然,可消散的也極快,當迷霧散開之後,冥修已經不知去向。
那名之前挑釁許一凡的魔修,看了看二樓許一凡所在的方向,眼神微動,似乎想要做些什麽,可最終他什麽都沒做,轉身離開。
隻是,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三樓有人出聲道:“邪魔,哪裏逃?”
說完,就有幾道身影朝着魔修直奔而去,而魔修聞言之後,臉色微微一變,随即,怪笑一聲道:“想殺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剛落,此人全身泛起紅光,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充斥在空氣當中,而他本人則轉身就跑。
看到這一幕的衆人,頓時愣了愣。
幾個意思?魔修不是一向都很嚣張的嗎?今天怎麽跑路了?
隻是,當他們看到出現在魔修方才站立位置的三個人的時候,臉色頓時變了變,三名少年,三人的年紀都不大,都沒有超過二十歲,但是,他們身上的氣息卻無比強大。
三人出現在原地,沒有絲毫的猶豫,徑直朝着魔修離開的方向追去。
短短幾個瞬間,年輕一輩當中的天才也離開的七七八八,而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選擇離開,至于他們不想參與其中啊,還是想伺機而動,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天字号房的人,在白問出場殺人的時候,就第一時間在一堆護衛的護送之下,快步離開了包袱齋。
對于白袍會的人也好,還是後出現的黑影等人也罷,李建民并不在乎,也沒有參與其中,這些人既然敢來長安城搞事情,就不可能讓他們活着離開。
現在,李建民還沒有出手,他隻是讓人關閉了長安城的城門,讓禁衛軍嚴陣以待罷了,如果包袱齋能拿下這兩夥人,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拿下,朝廷肯定會出手。
這次諸國使臣前來和談,談判進行的并不是很順利,雖然西北大捷,打赢了西域聯軍,可炎軍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另外,鎮北軍和鎮南軍也打了勝仗,可這些還不足以讓諸國畏懼,尤其是在這個衆多修行勢力頻繁出世的情況下,炎朝需要殺人立威,而白袍會的人就是最好的選擇。
至于李建民爲何不急着動手,一方面是想看看包袱齋的實力,說實話,對于包袱齋的實力,即便是朝廷也不是特别清楚,雖然包袱齋隻經營商賈之道,可知道對方的一些底牌,也是好事兒;
另一方面則是現如今的長安城魚龍混雜,有很多别有用心的人潛伏其中,白袍會的人的出現,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肯定會有人忍不住出手,李建民要看看,這一次到底有哪些人會跳出來,槍打出頭鳥。
修行勢力頻繁出世,使得這個世道越來越亂了,那些頂級修行勢力肯定不會亂動,可其他的修行勢力可不一定,包括世家集團的人。
世家集團之所以能夠屹立不動,除了自身的實力和底蘊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們跟很多修行勢力有牽扯,如果世家集團想趁着這個機會亂動的話,那正好,連帶着世家集團和修行勢力一起收拾了,殺一個白袍會肯定不夠,多殺幾個才能震懾人。
對于殺死這些人,李建民有信心,也有這個底氣。
更何況,這次拍賣會上的很多東西,都是從國庫和内庫拿出來的,爲的就是籌措更多的資金,這麽多重寶出世,沒有人不眼紅的,朝廷早就做好了準備。
現在,李建民在等一個結果。
隻是,在臨走時,李建民站在窗邊,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一凡,眼神有些複雜。
本來,這次拍賣會他是不打算來的,畢竟,作爲一國之君,每天都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可是,他想趁機見見許一凡,原本是打算在拍賣會結束之後,找個由頭私底下見一見,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也隻能離開。
離開包袱齋之後,坐在馬車上的李建民,突然問道:“那劍仙圖内當中有劍意?”
馬車外響起雲烈的聲音:“有,我也是才發現。”
“姜三甲那個老東西,眼睛夠毒的啊。”李建民眯眼道。
“應該不是他發現的。”
“嗯?”
聽到雲烈這麽說,李建民微微一愣,随即他想到了什麽,臉色陰沉下來,喃喃道:“肯定是那個老家夥,他當初見過這幅圖,估計他當時就看出來了,老家夥不愧是老家夥,還跟朕玩心眼兒,呵呵......”
雲烈跟在馬車旁邊,并沒有接話。
“那劍意,對他有用?”
“有用。”
說完,雲烈補充道:“以他現在的修爲,若是能夠吞噬劍仙圖當中的劍意,才算是真正踏入劍修行列。”
“他的意,有些奇特啊。”
“是有些奇特。”
“這小子的野心很大,想融合百家之長,有意思,恐怕又是那個老家夥的意思。”李建民嘴角上翹,微笑道。
說完這番話,李建民沉默片刻,然後問道:“吳家那小子如何?”
“甚好!”雲烈輕聲道。
“能爲我所用否?”
“暫時恐怕不能。”
“爲何?”
“他在找一個人。”
“何人?”
“據說是一個女子。”
“心上人?”
“不是,一個婦人,好像是出自包袱齋。”
李建民聞言,眯起眼睛,沉吟片刻之後,說道:“找到那個女人。”
窗外沒有任何動靜,而李建民繼續說道:“徐家人還沒有找到嗎?”
“暫時還沒有。”
“在地宗?”
“不在。”
“哦?”
雲烈解釋道:“王家人應該知道。”
“王家人......”
李建民微微蹙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回憶,說道:“王家人,王家人......”
呢喃了幾遍之後,李建民說道:“暫時别讓他接觸王家人。”
窗外沒有動靜,而李建民也不在說話,開始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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