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三層樓,不能保證每層樓所在的人跟他們的身份地位相同,但是大緻還是可以如此劃分的,在許一凡挂獨燈之後,一樓和二樓臨時參與競價的人不少,不過,随着拍賣價格越來越高,很多人都選擇了放棄。
點爆别人是好事兒,可萬一在點爆别人的同時,也把自己點爆了,那就不好玩兒了,包袱齋的規矩不多,可隻要是規矩,那就必須遵守,而不守規矩的人,下場都很慘。
至于那些頂級勢力,或許堇青石對他們的吸引力不夠,或許是許一凡太年輕,地位不夠,他們不想搭理許一凡,總之,他們一開始沒有參與,在許一凡點燈之後也沒有參與。
此時,堇青石的價格已經到了八百萬,說實話,價格到了這裏,已經超出了堇青石自身的價格了,三家不斷擡價的人,十三号房的人選擇了放棄,而乙七号房的齊搖光在喊了最後一次價之後,也選擇了放棄,最後隻剩下甲五号房的人,這讓許一凡有些詫異和疑惑。
姜三甲說徐家人跟地宗修士在一起,按理說,以徐家人的鑄劍術,還有地宗修士的脾氣,應該不會選擇退讓才對,齊搖光雖然是一個女子,可誰都看到的出來,她的脾氣并不好。
齊搖光的主動放棄,打了許一凡一個措手不及,這讓他開始懷疑姜三甲那句話的真實程度了。
在齊搖光放棄的時候,許一凡詫異的看向對方,而齊搖光恰好也看向許一凡,四目相對,然後齊搖光就低頭喝茶,似乎她是看出許一凡在想什麽。
雖然齊搖光退出了,可甲五号房的神秘人,還是選擇繼續出價,而許一凡從始至終都沒有撤燈的打算,似乎是感受到了許一凡的決心,在價格來到八百五十萬的時候,甲五号房的人也選擇了退出。
就這樣,五塊堇青石被許一凡以這種方式獲得,堇青石雖然到手了,可許一凡怎麽都高興不起來,他想要試探的結果,并沒有按照他想象當中的那樣呈現出來。
八百五十萬元币,一塊堇青石差不多價值兩百萬元币,這應該是有史以來堇青石拍的最貴的一次了,看到這個的衆人,有人搖頭歎息,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冷眼旁觀,可能很多人都覺得許一凡太過于年輕氣盛了些。
第三場拍賣會的規矩,相較于之前兩場有所變動,之前的拍賣品都是在拍完會結束之後,才進行交割,可這次不同,所有的拍賣品拍完之後,就會第一時間進行交割,因此,當許一凡拿下堇青石之後,很多看好戲的人都盯着許一凡,想看看許一凡到底能不能拿出這麽多元币來,如果拿不出來,那今天這拍賣會就很有意思了。
可惜,結果讓他們有些失望,當東西送到許一凡所在的房間的時候,許一凡根本都沒有去看,隻是示意許佑付錢,始終關注着許一凡一舉一動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微微蹙眉,看樣子許一凡點燈的目的似乎不是爲了堇青石,而是其他的東西,這讓很多人有些疑惑不解起來。
當然,疑惑也僅僅隻是疑惑而已,沒有引起什麽波瀾。
在堇青石拍賣完畢之後,商憐又拿出了新的拍賣品,那是一件道教上古殘卷,其意義之重大,可想而知。
雖然是殘卷,可底價卻不低,五十萬底價,每次加價不得少于十萬,顯然包袱齋這是想狠狠地宰一刀道教修士,不過,畢竟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東西,五十萬的底價合情合理。
對于這東西,許一凡興趣不大,并沒有參與競拍,但是,其他人則不同,不知道是出于對道教的不爽,還是故意擡價,很多人都選擇出價,一樓出價者寥寥無幾,二樓出價者也不多,可三樓就熱鬧了,除了少數幾個房間沒有開口出價之外,其他幾個房間的人都選擇出價,而這些出價者,顯然都是其他修行體系的人,他們不想讓道教輕輕松松的拿到這樣東西。
五十萬的的底價,第一個開口的人就直接把價格擡到了一百五十萬,似乎在今天,比金銀還值錢的元币,就像銅闆一樣,變得不值錢了,動不動就百萬起步,這讓很多人在震驚之餘,也慢慢習慣了。
不出所料,天六号房的趙玉衡,不斷的出價,而乙七号房的齊搖光卻罕見的沒有出聲,這讓很多準備看好戲的人,有些大失所望。
要知道,在第二場拍賣會拍賣翻天印的時候,齊搖光和趙玉衡可是鬥燈的,之後在第三次拍賣會開始的時候,隻要天六号房出價,齊搖光就跟着出價,除了許一凡方才拍的堇青石之外,之前的幾件拍賣品,隻要趙玉衡不報價了,齊搖光也就偃旗息鼓了,很明顯,齊搖光在故意針對趙玉衡。
雖然齊搖光這次沒有出價,可是,三樓其他勢力卻不停的出價,當頂級勢力出來搞事情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麽叫豪橫。
在第一口價被擡到一百五十萬的時候,第二口價就被人擡到三百萬,很快,這卷不知道名諱的道教殘卷,價格就飙升到千萬。
如果換做一般的拍賣會,趙玉衡肯定會點燈,但是,今天不一樣,許一凡能點燈,但是,三樓的這些人卻不會,許一凡點燈是他的身份和地位還不足以讓三樓的人出手,可趙玉衡隻要敢點,三樓的人就敢把燈給點爆了,各大修行勢力之間的明争暗鬥,絲毫不亞于世俗王朝。
齊搖光此時就像是看戲一般看着趙玉衡那邊,聽到價格一漲再漲,齊搖光的表情就愈發的燦爛起來,而很快,許一凡就得到了一個内部消息,這本上古道教殘卷不是包袱齋所有的,也不是朝廷所有的,而是有人寄存在這裏進行拍賣的。
雖然沒有查出寄存者是誰,可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地宗修士齊搖光,甚至許一凡懷疑,這所謂的殘卷應該不是殘卷,而是被人人爲弄成殘卷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個齊搖光就很有心機和城府了。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猜測而已,更何況,即便是真的,這也是地宗和天宗之間的争鬥,跟許一凡沒有什麽關系。
最終,這本殘卷以三千多萬的天價給趙玉衡拿下了。
當東西到手之後,天六号房的窗戶突然打開,趙玉衡站在窗邊,一臉怒容的看向齊搖光,沉聲道:“齊搖光,你太過分了,你這是在找死。”
說這話的時候,趙玉衡身上散出淩厲的氣勢,一身劍意凜然,其手中的長劍,更是顫鳴不已,随時都可能拔劍出鞘。
“你在威脅我?”齊搖光擡起頭,斜眼看向趙玉衡,語氣不鹹不淡道。
“如此重要的典籍,你居然敢私自毀壞,真是該死!”
“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說完,齊搖光斜瞥了趙玉衡一眼,譏諷道:“都是天宗弟子無情無欲,不悲不喜,早已經斬斷了七情六欲,怎麽你這個天宗聖女,怎麽還這麽大脾氣呢?難道你赤龍還沒斬?啧啧啧......”
o((⊙﹏⊙))o
好家夥,這話一出,衆人頓時暗笑不已,這話可是夠損的,是的人都受不了,不過,從二人的對話也可以看出,許一凡的猜測沒錯,這本上古道教殘卷确實是齊搖光拿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坑趙玉衡,而趙玉衡應該也知道這是個坑,卻又不得不踏足其中,而結果顯然很不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換做誰都受不了。
“齊搖光,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趙玉衡就拔劍出鞘,準備當場動手。
“哼!我還怕你不成!”齊搖光也站起身,直接反擊道。
看到這一幕的許一凡,一臉的錯愕,他看了看趙玉衡,又看了看齊搖光,心中暗道:【這齊搖光到底對那本殘卷做了什麽,惹得趙玉衡如此失态,甚至不惜要當場動手?】
許一凡不知道的是,那本殘卷确實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對天宗修士追求的天道十分關鍵,可是其中最關鍵的部分,卻被人硬生生給毀掉了,如果強行修習的話,不但沒有裨益,反而後患無窮,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其用心不可謂不歹毒啊。
眼看着雙方就要大打出手,現場的衆人,除了少數人顯得有些慌亂之外,大部分都表現的異常興奮,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被殃及池魚,而且還有人暗中叫好,是巴不得而二女打起來。
“嗯哼!”
就在趙玉衡拔劍出鞘的時候,其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咳嗽聲,然後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出現在她身邊,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劍柄之上,然後看着趙玉衡,說道:“聖女,一點兒小事兒,何必動怒呢?”
趙玉衡身邊出現一個人,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因爲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此人是怎麽出現的,更讓人感到驚恐的是,剛剛還劍氣外漏,渾身氣機宛如潮水一般外洩的趙玉衡,在男人出現之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便是那把出鞘的長劍,此時也并沒有完全出鞘。
從趙玉衡方才展露出來的氣息來看,她很明顯是三品大修士,而齊搖光絲毫不怵趙玉衡,顯然也是三品大修士,甚至是二品大修士,這樣的人一旦出手,絕對會死傷無數的,很有可能會拆了這座包袱齋。
包袱齋肯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出手阻攔也是正常的,可誰能想到,包袱齋出手會這麽快,在趙玉衡才拔劍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出現,而且出現就一招制敵,根本不給對方出手的機會,這是修爲的碾壓,也是境界的碾壓,難怪方才商憐一點兒都不擔心呢。
“二品?還是一品?”許一凡喃喃道。
“半步一品。”姜三甲瞥了一眼三樓,淡淡說道。
“半步一品?這麽說,他還不是一品修士咯?這麽恐怖的嘛,若他是一品修士,豈不是無敵了?”
“無敵?呵呵......”
姜三甲聞言嗤笑不已,搖搖頭,說道:“那小女娃跻身三品沒多久,根基不穩,道心又出現了問題,再加上那老家夥出手取巧了,這才能一招制敵,如果真的打起來,不會這麽輕松的。”
“你認識他?”許一凡愣了愣,轉過頭看向姜三甲。
“包袱齋三長老,賈似道,一個在二品待了八十多年的糟老頭子而已,有什麽好認識的。”姜三甲一臉不屑道。
“賈似道?”
聽到這個名字,許一凡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趙娣此時開口道:“原來是他,五十年前在包袱齋因爲一件拍賣品,大打出手,不但搶走了東西,還逃出了包袱齋,不過,沒多久東西就被追回來了,而他據說被當場擊殺了,沒想到他沒死。”
很顯然,趙娣聽說過此人,而經過趙娣這麽一說,許一凡瞬間想起賈似道是誰了。
一百三十年前,天下第一野修,從一個凡人之軀,誤打誤撞開始修行,憑借着一本從某個遺迹當中得到的上古典籍,一路破境神速,不到二十年,就從一介俗人成爲了三品大修士。
爲了修行,此人一路厮殺無數,被其殺害的散修、野修,修行宗門的弟子無數,當時被無數修士追殺,可每次這家夥都能活下來,而且每次大戰之後,他的境界和修爲都會上漲,堪稱打不死的小強。
此人性格乖張,行事橫行無忌,仗着境界高,修爲深厚,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在五十年前的時候,已經是二品大修士的他,爲了一件上古法寶,悍然在包袱齋出手。
當時,包袱齋的高手出現不少,卻沒人能夠打敗此人,很多人不是被他當場擊殺,就是被其重創,重則不治身亡,或者淪爲廢人,輕則也是跌境。
因爲那場拍賣會不是在京城,而是在洛洲城的包袱齋,此人一路沖殺出去,當時被殃及池魚的人不少,此人以武力殺出一條血路,離開了包袱齋,甚至逃出了洛洲城。
不過,此人也受傷不輕,更是引的洛洲城包袱齋齋主親自出手,二人在洛洲城外三十裏的地方,展開了一場驚天大戰。
交手的細節無人可知,當結果是東西被帶回來了,而賈似道的兵器也被帶回來了,據說是當場擊殺,但也有人說賈似道雖然被重創,可也憑借秘法逃離了現場,隻是,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人看到過賈似道,這位天下第一野修就這樣隕落了。
事實卻是,賈似道并沒有隕落,而是被包袱齋被拘押起來,淪爲了包袱齋的奴仆,不知道爲何,本來應該給擊殺的賈似道,不但沒有被擊殺,反而成爲了包袱齋總齋的三長老。
包袱齋三長老,所有人都知道這号人,可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沒有人見過他,即便是包袱齋内部的人,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也少之又少。
姜三甲之所以認識此人,是因爲在二十多年前,二人打了一架,交手的結果不得而知,反正兩個人都沒死,誰輸誰赢不清楚,不過從姜三甲那不屑的表情來看,應該是姜三甲赢了。
這件事在當年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不過,也正因爲這件事,讓天下人見識到了包袱齋的底蘊,也使得很多想在包袱齋搞事情的人,不得不收起心思。
姜三甲可以表現的不屑和不在乎,可許一凡他們卻無法做到這一點兒,雖說賈似道的出手有取巧的成分在裏面,可能夠瞬間制服一個三品大修士,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他多大年紀了?”許一凡忍不住問道。
趙娣想了想,說道:“此人成名很早,崛起的很突然,也很迅速,其成名的時候,已經四十多歲了,現如今,一百三十多年過去了,怎麽也有一百七八十歲了,不過,看他現在這相貌,也就五十出頭的樣子,估計他的真實年齡還要更高,應該超過兩百歲了。”
“卧-槽,兩百歲?!這麽牛逼嗎?”許一凡忍不住說道。
姜三甲聞言,轉過頭看向許一凡,嗤笑道:“小子,你以爲修行者就是你看到的修行者那樣嗎?我告訴你,真正的高境界的修行者,都是一些老不死的怪物,壽命悠久的很,有句話你應該聽說過,千年王八萬年龜,這些破境無望的老家夥,有着各種延長壽命的辦法,兩百年壽命算什麽,真的想活,五百年的都不是問題。”
許一凡聽完之後,心中震驚不已,然後問道:“活這麽久,應該是有代價的吧?”
-------------------------------------
ps: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新的一年,祝各位新年快你,阖家歡樂,歲歲平,歲歲安,歲歲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