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一個人緩緩出現,來到大廳中央高台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其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不,應該用妖豔來形容。
女人身着一聲大紅色旗袍,旗袍的顔色鮮豔欲滴,就像是浸滿鮮血一般,一張瓜子臉,柳葉眉,桃花眸,高挺的鼻梁,櫻桃小嘴,整張臉不施粉黛,唯獨在那嘴唇之上,鮮紅無比,不知是塗了口紅,還是别的什麽東西,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一探究竟。
修長而白皙的脖頸,沒有任何配飾,女人的肌膚很白,像是剛從牛奶當中出來的一般,旗袍是镂空的,可以隐約看到那兩座挺拔而雄偉的山峰,讓人忍不住想探究其深淺如何。
女人的腰肢很纖細,不堪盈盈一握,行走之間,宛如風擺柳,給人的感覺,若是她行走的幅度再大一些,那纖細的腰肢可能會斷掉。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在那腰肢之下,旗袍開叉極高,幾乎到了大腿根,行走之間,一雙修長而潔白的大腿,時隐時現,讓人浮想聯翩。
這是一個妖豔到骨子裏的女人,其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都充滿了緻命的魅力和誘惑力,絕對是一個極品尤物,在許一凡見過的衆多女子當中,此女絕對是最妩媚動人的女子,沒有之一,即便是五毒女赤蓮在其面前也要遜色幾分,因爲赤蓮那種妩媚,是一種刻意爲之的妩媚,而此女的妩媚,卻渾然天成。
女人很美,美的有些不真實。
在女人緩緩走上高台之後,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衆人,瞬間安靜下來,目光下意識的集中在女人身上,女人上台之後,也沒有急着說話,一雙欲語還休的桃花眸子,環顧一周,凡是被其看到的人,不管男女都下意識的挺了挺腰杆,似乎是想證明些什麽。
目光從一樓開始,然後延伸到二樓,在看向許一凡這邊的時候,許一凡也看向女人,四目相對,許一凡微微蹙眉,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女人卻不在意,目光在許一凡的臉上一掃而過,接着看向隔壁的單間。
環顧一周之後,目光在三樓某間房間停留了片刻,就收回了目光。
這個時間并不長,可随着女人,環顧一周之後,原本嘈雜的現場瞬間變的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女人,而女人在收回目光之後,也緩緩開口。
“奴家商憐,見過入場的諸位,歡迎諸位大人莅臨包袱齋。”
女人在說話的時候,輕施一禮,然後站起身,說道:“今日這場拍賣會,包袱齋準備已久,重寶無數,希望在場的諸位都能拍到自己喜歡的東西,還是老規矩,價高者得,隻是例行提醒一句,拍賣會有拍賣會的規矩,若是有人破壞規矩,後果自負。”
說完,女人就不在說什麽,而是輕輕拍手,很快就有一名婢女模樣的女子,手捧一個托盤走了上來,托盤被放置在展示台上,婢女退到一旁。
許一凡看向托盤,發現托盤之上是一個雞蛋大小的寶石,顔色鮮紅,跟商憐的裝束相得益彰。
血瑪瑙,而且還是極品血瑪瑙。
“靈洲血瑪瑙,産自靈洲千年老坑,起拍價三千兩,每次加價不少于一百兩。”商憐直接開口道。
在血瑪瑙被端出來之後,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瑪瑙石上,瑪瑙石不算稀有,卻是打造首飾的極佳材料,是很多女子心愛之物。
在商憐開口之後,一樓大廳就有人開口道:“四千兩。”
許一凡循聲望去,發現開口的是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少年,少年身着華服,其皮囊極好,隻是臉色有些蒼白,在其身邊還有兩名妖豔女人作陪,若是放在以往,其身邊的女人都是不錯的尤物,隻是,現在在商憐出現之後,就顯得黯淡無光起來。
此時,男人的目光并不在血瑪瑙上,而是在商憐身上,顯然,他的目标不是瑪瑙石,而是商憐。
在聽到男人的開口叫價之後,商憐第一時間看向少年,嘴角微微翹起,暗暗颔首。
男人看到之後,仿佛是打了雞血一般,病态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異樣的潮紅,似乎引起商憐的注意,才是他最終的目的一般,隻是,這種被商憐關注的目光,很快被另外一道聲音吸引走了。
“五千兩。”
開口的是坐在距離少年不遠處的一名男子,二人年齡相仿,穿着打扮也相仿,想必身家都差不多,此時,這名男人的目光也落在商憐身上,顯然,對商憐感興趣的不止一個人。
“五千五百兩。”
“六千兩。”
“六千五百兩。”
“七千兩。”
“......”
有了這兩個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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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很快就有不少人跟着叫價,原本寂靜的現場,瞬間變得嘈雜起來,而不管叫價的人在哪,聲音多小,隻要其開口,商憐的目光都會看向開口之人,顯然,能夠來主持這場拍賣會的商憐,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
血瑪瑙雖然珍貴,可也要看怎麽用,若是打造的好,自然是一個不錯的東西,而這顆瑪瑙石,無論是品相,還是個頭,都是上上之選,價格應該在八千兩左右,不過,就在短短一瞬間,這顆瑪瑙石的價格就被擡到了一萬兩。
從現場還有不少人開口競價來看,這個價格肯定還會加不少。
其實,這顆瑪瑙石的真實價格如何,在場的人都看的出來,畢竟,能夠來參加拍賣會的人,哪個不是身價不菲的,而這樣的人,眼光毒辣的很,隻是,這畢竟是拍賣會的第一件拍賣品,不管是什麽東西,該出價還是得出價,包袱齋的面子還是要給足的。
一樓競價熱烈,二樓和三樓卻格外的安靜,這很正常,這樣的東西,在外面可能價值不菲,可對于二樓三樓的人來說,這就是一塊石頭而已,充其量也隻是一塊好看的石頭罷了。
許一凡此時的興趣不在瑪瑙石上,而是在那個叫商憐的女子身上。
李承德并沒有離開,他就坐在許一凡身邊,對樓下的拍賣似乎不感興趣,正拿着一塊糕點吃着,看到許一凡一直盯着商憐看,就打趣道:“怎麽?看到漂亮女人就挪不開眼了?”
許一凡沒有理會李承德,而是說道:“商憐,以前怎麽沒聽說過她?”
“嗯?”
此話一出,李承德擡起頭,一臉詫異的看向許一凡,驚奇道:“你居然不知道她?”
許一凡一愣,轉過頭,看向李承德,不解道:“我應該知道嗎?”
李承德看着許一凡,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點點頭,說道:“也是,你好像對女人不感興趣。”
“.......”
聞聽此言,許一凡頓時臉黑下來,誰說他對女人不感興趣了,隻是沒時間去感興趣而已,更何況,除了慕兒之外,從他離開安民鎮開始,遇到的女人,不管是同齡的,還是比他大的女人,哪個是善茬兒了?
李承德仿佛沒有看到許一凡的表情一般,自顧自的說道:“商憐是包袱齋的三小姐,才情了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吹拉彈唱,無一不精,尤其是在商賈之道,更是一騎絕塵,其年少時,就曾進入縱橫書院求學過,曾經有資格進入書院後山,不知爲何,她選擇放棄,之後,她就退出縱橫書院,周遊諸國,前不久才從南夷回來。”
“南夷?”
聽到這個地方,許一凡微微皺眉,轉過頭,看向商憐,難怪他感覺這個女人的媚術了得,在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赤蓮的影子,原來是去過南夷。
南夷的巫蠱之術最爲出名,但是,南夷的媚術也極其了得,一般男子根本招架不住,娶妻要娶中原女,納妾要納南夷女,這可是廣爲流傳的一句話,南夷女子的媚術了得,而床上功夫更是了得,可以說,打架她們從未輸過。
不過,相對于這些,許一凡對商憐是包袱齋三小姐的身份更感興趣一些。
包袱齋的祖師爺姓商,商賈的商,但是,曆代包袱齋的總齋主,都不曾有人見過,或者說,見過卻不知道他的身份,其身份神秘的很,即便是不良人那邊,也沒有多少記載。
李承德繼續說道:“京城第一大才女,很早之前是她的名号,不過,她在長安待的時間不長,因此名聲不顯,不過,最近一次的胭脂評,你應該看到過,此女榮登胭脂評第三。”
聽李承德這麽一說,許一凡這才想起來,胭脂評似乎上有這個女人,不過,對于胭脂評他并不是很感興趣,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危險,不管是她自身的危險也好,還是因爲她帶來的危險也罷,都是個麻煩,許一凡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
“她是武夫?還是修行者?”許一凡問道。
李承德搖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商憐低調的很,除了在才情方面很突出之外,更多的人關注的還是她的美貌,不過,若真的以爲她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小白兔的話,會死的很慘的。”
說到這兒,李承德就一臉玩味的看向許一凡。
許一凡沒有理李承德,他又不蠢,自然知道商憐的不簡單,先不說她是包袱齋總齋主女兒的身份,就從她可以進入縱橫書院後山就可以看出此人的不簡單,更何況,此女還拒絕了。
另外,一個常年遊蕩在其他王朝的女子,若是沒有一定的本事,是不可能活着回來的。
要知道,在這個皇權時代,女子的地位本身就很低,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容易引來禍端,在很多掌控大權的人看來,女人就是一個玩物而已,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容易引起他們的觊觎,更何況,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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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周遊天下,遇到的人形形色-色,對美色感興趣的,也不單單隻有那些富家子弟,還有很多江湖中人,以及修行中人。
當然,以包袱齋的底蘊,商憐身邊肯定有很多扈從死士,但是,她自身的實力肯定也不容小觑,在很多人看來,商憐就是一個絕世尤物,一個極其漂亮的花瓶罷了,别看商憐從出現到現在,一直表現的風情萬種,一副随時準備被人摁在地上蹂-躏的模樣,可許一凡卻看得出來,這個女人那看似放蕩的背後,卻透露着冰冷至極的無情。
“今日如此盛會,怎麽沒看到包袱齋總齋主?”許一凡好奇的問道。
“他不會出現的。”
“爲何?”
“因爲包袱齋沒有總齋主。”
“嗯?”
許一凡不解的看向李承德,有些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李承德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包袱齋雖然有總齋主,可總齋主極少出現,很多人一輩子都不知道總齋主是誰,有等于沒有。”
“偌大的一個包袱齋,總齋主卻當甩手掌櫃,這似乎有些......”
知道許一凡想說什麽,李承德接話道:“有些不可思議是吧?”
許一凡沒說話,點點頭。
“很簡單,包袱齋在創立之初,就有一套嚴格的經商規矩,包袱齋的所有人,隻要沿着這套規矩走就可以了,每個包袱齋都是一個單獨的個體,在他們權利範圍之内,可以決定任何事情,而包袱齋總齋隻是一個象征性的存在,類似于祖師堂的存在,其中具體的細節我不知道,不過,一旦某個包袱齋出現問題,往往都會在最短的時間被解決,你可以把包袱齋理解爲一個小型的朝堂。”
聽到李承德這麽說,許一凡有些驚訝,卻又有些恍然,思忖片刻之後,點點頭,說道:“有些意思,看來當初創立包袱齋的祖師爺,很了不起啊。”
“那是當然,能夠在包袱齋從一個走街串巷的賣貨郎,一步步發展到在整個天下都有分舵,自然不簡單。”李承德深以爲然的說道。
在許一凡和李承德說話期間,那顆血瑪瑙已經競拍完畢,被最先開口出價的那名男人,以兩萬兩的價格拿下了。
此時,拍賣會正在進行第二件貨物的拍賣,東西依舊是某種極其珍貴的寶石,價格也不低,而有了第一件拍賣品的開頭,第二件拍賣品很快以一個極高的價格被拍走。
在第二件貨物拍賣完畢之後,就看到有兩個夥計,擡着一個半人高的貨架上來,貨架上蓋着紅布,讓人看不清楚其中到底是什麽,不過,從偶爾掀起的紅布,可以看到有流光出現,顯然,這也是一件難得一見的寶物。
當貨架擺上台之後,商憐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讓人掀開紅布,一道燦爛的光芒,瞬間綻放在拍賣台上,然後現場就響起一陣驚呼聲。
許一凡也被這道流光給吸引了目光,當他看清楚台上貨物的時候,頓時愣了愣,倒不是他不認識該物,而是在看到這東西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一個人,不良人胥承業。
放置在拍賣台上的是一株珊瑚,珊瑚不罕見,在東海城,或者說在沿海城池,基本都能看到這東西,但是,多彩珊瑚卻極其罕見,眼前這株珊瑚是九彩珊瑚。
許一凡記得,當初他跟胥承業離開東海城的時候,胥承業曾經提起過他的往事,他之所以淪爲不良人,就是因爲其父母意外得到了一株七彩珊瑚,給整個家招來了禍事,由此可見,多彩珊瑚的價格如何。
大部分的珊瑚基本都是用作觀賞的,但是,有些珊瑚卻可以另作他用,比如入藥。
五彩以上的珊瑚,基本都能入藥,而顔色越多,說明其年份越久,其中蘊含的元氣越濃郁,對于煉丹師來說,越是年份久的珊瑚,越是上佳的藥引子,不過,這樣的珊瑚,往往在深海之中,普通人根本無法抵達,即便是武夫和修士,也不可能入海太深,而每一株多彩珊瑚的出現,就意味着其背後蘊含着巨大的代價和利益。
許一凡曾聽胥承業說過,在很多年以前,确實出現過一株九彩珊瑚,不過,因爲這株珊瑚,引發了一系列的血案,死了很多很多人,至于那株珊瑚最後的去向,至今不明,看着台上的這株九彩珊瑚,許一凡在想,這株九彩珊瑚是不是當年的那株九彩珊瑚。
随着九彩珊瑚的出現,一旦一樓沸騰了,二樓這邊也終于傳來動靜,甚至三樓那邊,也有人對這東西感興趣。
對于衆人的沸騰,商憐都看在眼裏,她似乎對這個效果很滿意,畢竟,今日的拍賣會非同一般,來得大人物很多,若是隻拿出血瑪瑙這樣的貨物,肯定無法勾起這些人的興趣,而在這個時候,拿出這樣東西,成功的調動了所有人的情緒,看來,這個叫商憐的女人,對人心的把控也很有造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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