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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落子布局十餘年

十二月三号。

晴空萬裏,鄜洲城一片喧鬧,長街上行人如流,經過短暫寂靜和動-亂的鄜洲城,再次爆發出勃勃生機,而驿館這邊更是無比的忙碌。

清晨,衆人早早的起床,下人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伴随着初升陽光的鋪灑而下,這支從西北經曆了重重關隘的龐大隊伍再次啓程,奔赴長安。

沒有人前來送行,使團也無需人前來送行,長長隊伍,護送着十餘輛馬車緩緩從城門穿過,然後消失在官道之上,許一凡并沒有露面,一切都是李承德負責安排。

城門樓上,有人矚目遠眺,目送這支隊伍的離開,正是新上任的鄜洲刺史宋洪-志,這位已經年過四十的男人,顯得有些老态,有些疲憊,神色之間還有些積郁,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在宋洪-志身側,一左一右各站着兩個人,都是許一凡的老熟人了,一個是跟着宋洪-志多年的師爺梁冠秋,一個是曾經的捕頭,現如今宋洪-志的貼身護衛隊長包甄。

看着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晨霧當中的隊伍,梁冠秋轉過頭,看向宋洪-志,笑道:“主公若是此時出城去追,還是能追上的。”

包甄聞言,轉過頭,斜眼看了一眼梁冠秋,然後就看向宋洪-志。

宋洪-志卻搖搖頭,說道:“追上去又能說些什麽呢?”

“主公怕人猜忌?”梁冠秋随口說道。

“宋某身正不怕影子斜,何須理會他人言語。”

“那......”

不等梁冠秋說完,宋洪-志就轉過頭,看向這位年齡比自己大将近二十歲,卻顯得比自己還要年輕幾分的師爺,那張不怒自威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意,說道:“這裏不是安民鎮,他也不是曾經那個少年,而我也不是那個縣令了,我跟他,在安民鎮内和安民鎮外,是兩種關系,人各有志,何必徒增煩惱呢?”

“哈哈......”

梁冠秋聞言,頓時大笑起來,然後點點頭,說道:“主公這麽想,在下就放心了。”

包甄聞言,卻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那小子也真是,既然已經知道大人來鄜洲了,也不說前來拜訪一下,虧得當初對他那麽好了。”

梁冠秋聽到此話,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說道:“慎言!”

“哈哈......”

宋洪-志聞言,卻哈哈一笑,擺擺手,示意無妨,看着包甄,笑着說道:“包甄啊包甄,枉你跟了我這麽多年,難怪你現在還進不了刑部大門,隻能給我這個酷吏當門神,這就是差距啊。”

“不是進不去,是我不想去。”包甄悶悶的說道。

“呵呵!”

此話一出,宋洪-志和梁冠秋對視一眼,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其實,包甄說的也沒錯,以包甄的能力,不管是進入刑部,還是進入大理寺,都是沒有什麽問題的,而且肯定會有一番作爲,但是,包甄有能力是一方面,可不會做人還是很難混下去的,就他那狗脾氣,有幾個官員受得了,愛憎分明在私底下,是很受人喜歡的,可是放在官場上,那就要不得,是大忌。

“不見面是對的,你信不信,隻要我跟他見面了,我這個鄜洲刺史,很快就會換人的。”

“啊?”

包甄聞言,頓時一愣,下意識的問道:“爲啥啊?”

“自從他成名之後,盯着他的人就很多,而這次鄜洲城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一個國公爺說倒下就倒下,這讓很多人都對他無比的忌憚,而我被陛下派遣到鄜洲來,是來收拾爛攤子的,不是來結交關系的,盯着我的人也很多,他之前做的事情,已經打破了鄜洲的平靜格局,這給了你我大施拳腳的機會,可一旦我跟他見了面,鄜洲這些在職的官員,會瞬間凝聚到一起,我們在想做事兒,就會寸步那行。”宋洪-志緩緩地解釋道。

包甄聽完,想了想,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麽,他不是笨人,能夠從安民鎮去往長安,又來到鄜洲,始終跟在宋洪-志身邊,若是沒有點兒腦子,顯然是不可能的。

在宋洪-志從安民鎮回到長安之後,先後在戶部、吏部和刑部待過,其中在刑部待得時間最長,這當然不是宋洪-志想這樣,而是因爲他在回到長安之後,曾經秘密的見過炎武帝,炎武帝當時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麽去翰林院待幾年,然後-進入中書省做個小吏,熬個幾年,資曆有了自然也就起來了,将來必然能擔當大任,跟大多數官員一樣;要麽就是去做一件百餘年都未曾有人做過的事情,成爲一個酷吏。

兩個選擇,宋洪-志選擇了後者,在從長安來鄜洲城的路上,宋洪-志就已經想好怎麽收拾鄜洲的爛攤子了,其實,很多人不曾知道的是,在許一凡他們還未曾來鄜洲城的時候,從幾年前開始,宋洪-志就在暗地裏收集關于鄜洲的情報,關注着鄜洲城的一舉一動。

不然的話,宋洪-志這明顯被臨時拉壯丁,丢過來滅火的角色,怎麽可能才到鄜洲城就敢這麽大刀闊斧的做事兒,而且還做的井井有條呢。

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看似在長安無所事事,上值摸魚的宋洪-志,爲了這一天準備了很久,鄜洲雖小,可其重要性要遠超很多人的想象。

許一凡在驿館曾經戲言,鄜洲城真的是水淺王八多,宋洪-志深以爲然,小小一個鄜洲,世家無數,勢力駁雜,這一次炸出來的王八是不少,可那也隻是冰山一角而已,真正的勢力其實還沒有怎麽露頭,宋洪-志的任務十分艱巨,任重而言道遠啊。

按照原本的計劃,鄜洲的官場是要動一動,鄜洲的諸多勢力也是要重新洗牌,但是,那是年後的事情,畢竟,想要重新洗牌,是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的,而許一凡和李承德的到來,打亂了這個計劃,雖然打的有些措手不及,可也打開了一個突破口,讓宋洪-志趁機進入鄜洲展開行動。

朝廷之所以讓宋洪-志在鄜洲城出事兒之後,第一時間來接手,就是要把許一凡他們摘出去,若是再讓他們繼續弄下去,把那些真正的老王八給招惹出來,這兩個年輕人是扛不住的,而且還會打亂長安那邊的既定部署。

幸好,許一凡和李承德很懂得審時度勢,在得到陛下口谕之後,這二人立即偃旗息鼓,不然的話,就該宋洪-志頭疼了。

此時,使團的隊伍早已經消失不見,宋洪-志也收回視線,緩緩轉身,朝城樓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四大家族的家産查抄的如何了?”

“已經清點完畢的差不多了,可供邊軍打半年的仗。”梁冠秋說道。

“才半年?”

聽到這話,宋洪-志微微蹙眉,然後憂心忡忡的說道:“至少還需要三年。”

“長安那邊這次也會倒下不少人,應該夠了吧?”梁冠秋試探性的說道。

宋洪-志搖搖頭,嗤笑道:“長安的那些官員世家是什麽德性,你難道不清楚,一個比一個富有,一個比一個窮酸,鄜洲這邊這麽大的動靜,那些有關聯的大臣們,早就開始查漏補缺,暗地裏行動起來了,即便有人倒下,也查不出什麽來的。”

“那隻能繼續那鄜洲的世家開刀了。”

說到這兒,梁冠秋看向宋洪-志,試探性的說道:“現如今唐家倒下了,鄜洲最大的兩大家族,也就隻有計家和歐陽家了,主公打算對他們動手?”

宋洪-志搖搖頭,說道:“鄜洲城的世家暫時不能動了,先從其他州城的世家開始吧。”

“動哪幾家?”

“從小到大,先從那些跟四大家族牽扯頗深的人開始,先把鄜洲周邊的世家收拾掉,在慢慢收拾鄜洲城的世家。”

“這恐怕會引起世家集團的反撲。”梁冠秋擔憂道。

“哼!朝廷養了他們這麽多年,也該殺豬了,就是不知道洛洲那邊怎麽了?”宋洪-志緊蹙着眉頭說道。

“呵呵!主公不比擔憂,在楊家出事之後,王大人就被外放到洛洲,經過這兩年多的經營,也到了收網的時候,想必很快就有消息傳來。”

“可惜荀老不在洛洲,不然,王大人在洛洲就好辦多了。”

“荀老畢竟年邁了,沒有了楊家,即便荀老不在,洛洲收拾起來,也不會太難。”

“但願吧。”宋洪-志歎了口氣說道。

說着話,三人已經走下城樓,然後宋洪-志和梁冠秋上了馬車,馬車緩緩啓動,朝着府衙而去。

“如此針對世家,陛下的壓力會很大啊。”梁冠秋說道。

“壓力是有,不過以陛下的雄才偉略,應對這些事情綽綽有餘,隻是,我擔心時間不夠。”宋洪-志揉捏着眉心,語氣沉重道。

“還有三年時間,陛下布局了十多年,世家集團即便想擋也擋不住。”

宋洪-志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說道:“我擔心的不是世家集團,而是其他人。”

“江湖勢力?還是修行勢力?”梁冠秋問道。

“都有,江湖勢力看似是一群烏合之衆,可一旦他們凝聚到一起,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有不良人和蛛網在,江湖勢力翻不起大浪,倒是修行勢力很棘手。”

宋洪-志再次點點頭,掀起車簾,看向窗外,喃喃道:“棘手是棘手了些,不過,想要收拾掉他們也不是太難,爲了抵禦天劫,所有的阻礙都要被清除,即便是修行勢力也不例外。”

梁冠秋聞言,撫須而笑道:“我開始期待那小子在長安的表現了,這些年對他的觀察來看,接下來的長安應該很熱鬧。”

“就怕他過于着急,沒有耐心,若是這樣的話,我們就被動了。”

“應該不會。”

“但願吧。”

馬車的車輪緩緩碾壓在青石闆鋪就的長街上,發出一陣咯吱聲,車廂内的對話,也逐漸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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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閣。

有三人圍桌而坐,兩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正是歐陽鶴軒和諸葛陰陽,而剩下那名男子,則是計家的家主計春秋。

“這兩位小爺可算走了。”計春秋長長呼出一口氣,端起酒杯滿飲一杯,如釋重負道。

此話一出,歐陽鶴軒和諸葛陰陽隻是對視一眼,并沒有像計春秋那般如釋重負,反而神情有些凝重起來。

這幾天,鄜洲的格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唐家這個矗立了五百餘年的大家族,頃刻之間傾塌下來,不知道砸死了多少人,連累了多少人,即便是計家和歐陽家,在這段時間也都紛紛選擇靜默,現如今,使團離開了,計春秋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歐陽鶴軒端着酒杯,放在手裏把玩着,緩緩說道:“走了兩個小祖宗,卻來了一個劊子手,接下來的鄜洲,哦恐怕要亂啊。”

計春秋聞言,斜瞥了一眼歐陽鶴軒,然後說道:“他宋洪-志難道還想對我們出手不成?我們可不是唐家,單憑他一個宋洪-志,可不夠格。”

“呵呵!”

此話一出,歐陽鶴軒表情玩味的看着計春秋,面露譏諷之色。

他們又不是啥也不懂的雛鳥,從宋洪-志來鄜洲做的一系列事情,他們就看出一些端倪來,宋洪-志這次來,可不簡單是來收拾爛攤子的,而是殺人來的,準确來說,是來殺豬的,而他們這些世家,就是一頭頭肥豬。

敢把屠刀伸向世家,單憑一個宋洪-志自然是不夠格,可若是那位高坐龍椅的人在背後支持呢?

計春秋見狀,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這才說道:“咱們這位刺史大人,暫時是不會出手的,年關将至,鄜洲需要穩定,才倒下四個家族,已經夠亂的了,若是再有世家倒下,鄜洲會亂起來的。”

歐陽鶴軒聞言,卻搖搖頭,說道:“亂不了。”

“嗯?”

計春秋略顯詫異的看向歐陽鶴軒,眼中有些不解。

歐陽鶴軒沒有去看計春秋,而是看向窗外,緩緩說道:“鄜洲軍的兵權現如今在宋洪-志手裏,誰敢在這個時候作亂,誰就會死,我們這些世家,看似很風光,實際上都是砧闆上的魚肉,依我看,這位刺史大人真正想的就是鄜洲亂起來,隻有這樣,他才能挑選下手的對象。”

“若真是如此,那我們......”計春秋欲言又止。

歐陽鶴軒轉過頭,看了一眼計春秋,繼續說道:“洛洲那邊也有動靜了。”

“洛洲?”

計春秋微微蹙眉,而諸葛陰陽此時也開口了。

“不止是洛洲,襄洲、揚州、蘇州、杭州這些世家紮堆的地方,都已經有異動了。”

“陛下難道是想......”

計春秋臉色劇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二人。

歐陽鶴軒點點頭,說道:“應該是的。”

“那爲何不早告訴我?”

“呵呵!”

歐陽鶴軒苦笑道:“我也是才知曉這件事。”

“那我們該當如何?”

“還能如何?靜觀其變而已。”

聞聽此言的計春秋,臉色陰晴不定,時晴時陰,良久之後,才慢慢恢複平靜,他看着歐陽鶴軒說道:“鄜洲和洛洲還好說,可揚州等地世家林立,而且都是傳承久遠的大世家,陛下這麽做,恐怕會引起他們反撲,到時候可能會天下大亂的。”

諸葛陰陽卻淡淡的說道:“亂不了。”

“嗯?”

“你當真以爲駐紮在徐洲和海州邊境的大軍,隻是針對海州的嗎?”

“難道不是嗎?”

諸葛陰陽搖搖頭,說道:“海州雖說是淪陷了,可朝廷想要收回,是很容易的事情,這些軍隊是專門用來針對這些世家的,他們隻要敢亂動,踏平他們隻是頃刻之間的事情而已。”

說到這兒,諸葛陰陽看向計春秋,繼續說道:“自從炎軍西征開始,朝廷就在不斷征兵,除了之前被送到前線的士卒之外,剩下那些士卒去了哪裏,你們可曾關注過?”

聽到諸葛陰陽這麽問,計春秋猛然一驚,後背頓時有冷汗冒出來。

計春秋突然記起一件小事兒,之前他就得到消息說,自從西征開始,大炎王朝這個沉寂多年的超級巨獸,終于蘇醒開始活動筋骨,征兵入伍看似是應對邊境的戰事,在這近兩年的征兵之下,征集的将士無數,可真正送到前線的,隻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士卒都被編入到各州城的地方軍當中。

在這近兩年的時間裏,朝廷官員武将的變動是最爲頻繁的,各大州城的武将幾乎換了個遍,隻是這些武将的變動,在前線戰局的影響下,顯得寂靜無聲,待到現在邊境戰事停歇,很多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即便有人注意到了,也隻是以爲這是例常調動,沒有放在心上,而現在仔細去想,才發現這些人的調動很有講究,各大州城,尤其是世家林立的州城的守衛軍,掌權之人都不是那些世家子弟,而是那些隻忠于朝廷的人擔任,這意味着什麽,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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