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伴随着石料的滑落,切面的情況全都顯露出來,圍觀之人頓時發出了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出玉了,出玉了......”有人驚呼道。
“冰種玉!”
“不對,是糯水種。”
“也不對,貌似是琉璃種。”
“好像是三彩玉。”
李承德在費玉秀停手之後,第一時間看向切面,看到切面顯露出來的玉面,微微皺起了眉頭。
換了個方向下刀之後,确實出玉了,不但出玉了,而且還是好玉,隻是,這玉的品種讓人有些琢磨不透,玉面呈現三個類型,混沌的糯水玉,半透明的冰種玉,還有接近透明的琉璃種,三種玉交叉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奇特的形狀。
歐陽奇在看到結果之後,笑了笑,說道:“許兄弟好手氣,沒想到是三彩玉。”
“三彩玉?”
聽到這個新的名詞,李承德一臉不解的看向歐陽奇,顯然,他不知道什麽是三彩玉。
歐陽奇見狀,就笑着解釋道:“玉種一般分爲琉璃種、冰種、糯水種和豆種四大類,其中以純種琉璃種最佳,其次是冰種,然後是糯水種,最差的自然是豆種,而除了純種的玉種之外,還有混種,在賭石界又稱之爲雜種,其中以豆種和糯水種,豆種和冰種混雜最多,其次是冰種和糯水種混雜,當然,也有像在下方才開出來的那塊原石一般,是冰種和琉璃種混雜的,這種混種玉,又被稱之爲兩彩玉,像許兄弟開出來的這種冰種、糯水種和琉璃種混雜在一起的,又被稱之爲三彩玉,另外,還有四彩玉,就是四種玉種混雜在一起的,這隻是翡翠賭石當中的分類,若是元石翡翠的話,就有五彩玉之說了。”
聽完歐陽奇的解釋,李承德這才恍然大悟起來。
歐陽奇說的比較簡單,無論是翡翠玉種,還是元石翡翠玉種,主要就分爲四大類,而元石翡翠純種的很少見,大多都是元石和翡翠混雜居多,這跟元石的品種有關,翡翠分爲琉璃種、冰種、糯水種和豆種四大類,而元石也分爲四大類,大多數元石都以冰種和糯水種爲主,琉璃種的很少見,像歐陽奇開的那塊原石,不但翡翠是冰琉璃種,元石更是冰琉璃種的,這種元石翡翠,價格往往都很高。
翡翠的玉種以純最爲可貴,其次就是兩彩玉了,在兩彩玉當中,凡是混雜了豆種的玉,往往都不怎麽之前,除非是豆種琉璃翡翠,價格可能要高一些,然後才是三彩玉,跟兩彩玉一樣,如果三彩玉當中有豆種的話,價格往往都很低,元石翡翠也是一樣。
另外,翡翠除了玉種之外,其顔色也很重要,翡翠的顔色分爲綠色、紫色、黃色、黑色、藍色、墨水藍色、油青色、灰黑色等顔色,其中綠色最佳,一般上等翡翠都是以綠色爲主流,而綠色又分爲正陽綠、菠菜綠、蔥綠、墨綠等等,根據其綠色的深淺程度,價格也有一定的變化。
當然,也不是所有翡翠都是以綠色爲主,比如純白色,這種玉跟漢白玉很像,可又有本質上的區别,漢白玉是大理岩,是建築和雕刻材料的一種,而純白玉,顔色跟其十分的相似,可價格卻不同,當年的隋壁玉玺就是純白琉璃種的翡翠雕刻而成的。
歐陽奇說的混種玉,隻是以品種而分類的,若是再加上顔色的話,那分類就多了去了,像歐陽奇切出來的那塊原石,就是蔥綠色的冰琉璃玉,其價格很高。
許一凡這塊原石,在第二刀下去之後,玉種是三彩玉,顔色則也是三色,分别是綠色、紫色和紅色,其中以紅色居多,而且還是鮮紅色。
單單就玉種而言,許一凡這塊玉的琉璃種不算多,冰種居多,而顔色是三色,因此,還是歐陽奇略勝一籌,當然,紅色玉比綠色玉更罕見,若是純紅色的話,打造的好,許一凡這塊玉就要比歐陽奇的略勝一籌,可即便如此,二人的玉也相差不多,許一凡這塊玉也帶有元石,而且還不算少,但許一凡還是輸了。
看到這個結果之後,李承德難免有些失望,這一刀下去以爲有驚喜和意外,然而,驚喜是有了,可意外并沒有,雖然出玉了,可還是比不上人家。
許一凡卻沒有如何的意外,隻是笑着轉過頭,看向李承德說道:“方才的賭局你赢了。”
“哦。”
李承德聞言,卻并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有些悶悶不樂起來,許一凡見狀,則笑着說道:“要不要再打個賭?”
“賭什麽?難道你還要切?”李承德詫異道。
許一凡點點頭,說道:“切。”
“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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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李承德還沒有說話,現場衆人卻一片嘩然,看向許一凡的眼神變得異常的古怪和複雜起來。
要知道,這塊一米高的原石,在第一刀下去之後,沒有見玉,已經虧了,而第二刀下去,雖然見玉了,還是三彩玉,虧肯定是不會虧,可價格肯定高不到哪兒去,畢竟,這塊原石上可有不少小绺,若是操作不當的話,是很容易出現碎玉的,一般人在看到這種情況,就會選擇收手,可許一凡居然還要切,這讓在場衆人都有些意外,不過,仔細一想,也不覺得太意外。
畢竟,許一凡這是跟歐陽奇對賭,既然是對賭,自然是想要赢,而現在的結果顯示,還是歐陽奇更勝一籌,而許一凡想要赢,除非是能開出純種琉璃種。
不過,就這塊原石現如今的體積而言,想要開出純種琉璃種的可能性不大,即便開出來了,其大小肯定沒有多大,而他想要赢的徹底,必須是開出純種元石琉璃種,這可能嗎?
顯然不可能。
“怎麽賭?”李承德問道。
“我賭裏面有純種琉璃種。”
李承德聞言,眯起眼睛,沉吟片刻之後,問道:“賭什麽?”
“賭一件事兒。”
“什麽事兒?”
“若我赢了,你家幫我找一個人。”
李承德想了想,點點頭,似乎是知道許一凡要找誰,說道:“可以。”
随即,李承德又說道:“若是你輸了呢?”
“那件事就聽你的。”
“你确定?”李承德一臉詫異道。
許一凡點點頭,笑着說道:“當然确定。”
“好,一言爲定,賭了。”
見李承德答應下來,許一凡就擡起頭,看向費玉秀說道:“再切一刀。”
“公子可想好了?”費玉秀緊蹙着眉頭問道。
許一凡點點頭,說道:“想好了,不過,這次我來選下刀的地方。”
“可以是可以,但是......”
然而,不等費玉秀說完,許一凡就直接說道:“就怎麽定了,來從這兒切。”
說完,許一凡就伸出手,指向原石最中心的位置,而看到許一凡手指所指的地方,在場衆人再次嘩然,費玉秀的眉頭都皺到一起了,而勾古和唐居中也緊蹙着眉頭,二人看了看原石,又看了看許一凡,最後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疑惑,顯然是不明白許一凡爲何選擇此處。
要知道,許一凡這塊原石,現如今已經切掉了三分之一,隻剩下三分之二,而他選擇從中間下刀,即便是能切出更好的玉,出玉的地方也不多,而現在切出來的三彩玉可能就會被破壞了,這實屬有暴殄天物的嫌疑。
“年輕人要慎重啊。”唐居中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勾古也說道:“一場賭局而已,公子不比過于較真,三彩玉雖然不是極品好玉,可也是上等玉,若是再切,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然而,面對這兩位的勸解,許一凡卻搖搖頭說道:“二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是,我還想再切一刀。”
“這......”
聽到許一凡這麽說,勾古和唐居中對視一眼,不再多言。
這一次,開石人不是費玉秀,而是勾古親自出手,這讓在場的衆人,又是一陣驚呼。
勾古以前也是開石人,凡是經過他手的原石,很少沒有不出彩的,不過,自從他擔任管事之後,已經很多年沒有開石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能讓這位大家出手,不管開石的結果如何,單單沖着勾古親自操刀,就是一個很好的談資。
勾古在接替了費玉秀的位置之後,也不多言,直接操刀下刀,其手法之老練,速度之迅捷,遠超費玉秀,一直像個富家翁的勾古,在拿起玉刀的那一刻,整個人的氣勢都渾然一變,大家就是大家,單單一個起手式,就讓周圍看客發出一陣叫好聲。
在勾古準備開刀的時候,諸葛獨孤看着許一凡,輕聲開口道:“公子如此執着,莫非這塊原石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不成?”
此話一出,歐陽奇在内的一衆人,紛紛豎起耳朵,想聽聽許一凡會說些什麽。
許一凡卻搖搖頭,說道:“并無特殊的地方。”
“那公子爲何......”
面對諸葛獨孤的質疑,許一凡卻給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啼笑皆非的答案。
“今天出門的時候,我給自己蔔了一卦,上上卦象,顯然我今日必有收獲。”
諸葛獨孤則眯起眼睛,說道:“公子還懂蔔卦?”
“略懂一二。”許一凡摸了摸鼻子說道。
李承德則翻了個白眼,沒有揭穿許一凡的謊言。
許一凡懂蔔卦嗎?
懂,不過,正如他自己說的略懂,所謂的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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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字面意思,當年在安民鎮的時候,他跟孫瞎子二人爲了糊口,擺攤算命是常有的事情,雖然許一凡對此一直不相信,也不屑爲之,可跟着孫瞎子的時間長了,天天聽着他在那兒叨叨叨的,自然也知道一些,蔔卦解卦,許一凡都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但是,蔔卦解卦這種事兒,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看碟下菜,意思簡單明了,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話說的模棱兩可,反正怎麽想都覺得對,即便說的不準,等到事情發生之後,在仔細一想,總能找到一些對應的地方,不過,這也隻是江湖騙子的手段,跟方士的蔔卦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現在,許一凡當着以蔔卦而聞名的諸葛獨孤面前,如此說,這跟挑釁沒啥區别,别說諸葛獨孤不相信了,就連李承德都不相信,許一凡是個啥樣的人,在他初次跟許一凡見面之後,就一直關注着對方,咋可能不知道呢。
諸葛獨孤聞言,先是愣了愣,随即笑了笑,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麽。
當然,許一凡說蔔卦,根據卦象才選擇繼續開石,那自然是假的,真正的原因則是在方才兩次下刀之後,他已經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而這樣東西就藏在這塊原石最裏面。
許一凡選擇的下刀位置,極其的不講究,可勾古下刀的手法卻極其講究,在這位大家出手之後,開石的速度比費玉秀要快很多,也穩健很多,那些在他人看來,畏之如虎的小绺,在他眼中卻不算什麽。
一刀下去之後,有二分之一的石料被切掉,切面也逐漸顯露出來,而随着玉面的逐漸顯露,現場是一陣嘈雜,有驚呼聲,有惋惜聲,還有錯愕聲,更多的還是疼惜聲。
第二刀的切面,呈現出來的是三彩玉,其中以糯水種爲主,可是,第三刀下去之後,冰種和糯水種基本上不見了,主要還是以琉璃種爲主,隻是,這第三刀切的面積很大,大部分的琉璃種都被破壞掉了,這讓在場的衆人,紛紛爲之惋惜。
若是沒有這一刀的話,就許一凡這塊玉的品相,不敢說直接超越歐陽奇,至少也是平分秋色,可随着玉刀的不斷切割,大塊大塊的琉璃種就像是廢料一般,被切割下來,看的衆人是一陣的肉疼。
玉面不但逐漸朝純種琉璃種靠近,而且顔色也逐漸統一,從之前的綠、紫、紅三色,逐漸變成純紅色,不管是玉種,還是玉的顔色,都已經是上上之選,更是朝着極品玉靠近,可如此好的璞玉,就這麽被糟蹋了,想想就覺得肉疼。
即便這塊玉最後是純種琉璃種,就現在這品相,這大小,基本上還是無法獲勝,因爲這塊玉現如今隻有歐陽奇一半左右。
待到勾古一刀到底,取出玉刀,推倒餘料之後,第三刀切面的結果,正式呈現在衆人眼前,而看到切面結果的衆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看看玉面,又轉過頭看看許一凡,眼神異常的複雜,有震驚,有詫異,有佩服,但是更多的還是狐疑。
玉面從三分之一的位置開始,就已經呈現出純種琉璃種的品相,而且越往中間,品相越好,另外,這玉已經不單單是翡翠了,而是元石翡翠,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玉面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個類似于雞蛋黃一樣的純紅如血的玉塊。
這玉塊有雞蛋大小,血紅欲滴,整體無比的透明,若是湊近去看的話,就會發現,在這塊血玉的中間,還有什麽東西存在,仔細一看,發現這東西呈現一個麒麟的形狀。
不知道是許一凡下刀的位置選的好,還是勾古開石的技術好,這塊宛如雞蛋大小的血玉,保存的十分完整,被層層琉璃玉給包裹着。
“血陽琉璃玉!”
在一陣長久的寂靜之後,終于有人開口說話了。
唐居中聞言,臉上的表情極其的複雜,緩緩說道:“這是純種血陽琉璃元石玉。”
“嘩......”
此話一出,人群當中一片嘩然,很多人是不明就裏的,而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初學者,或者半吊子的賭石人,而還有一些人則是資深的賭石人,他們在聽到唐居中這麽說之後,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許一凡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和敬佩。
琉璃種罕見,而純種琉璃元石玉更是難得一見,以及差不多有幾十年不曾出現過了,而血陽琉璃玉更是有數百年不曾出現過了,不單單是血陽琉璃玉,就是一般的血陽玉都極少見。
在衆多玉石當中,雖然說以正陽綠爲尊,可是,還是有一些例外的,比如金龍玉,紫-陽玉,還有就是血陽玉,金龍玉十分的罕見,而每次出來,都是爲皇室所有,賜予皇室備受重視的男子,而能得到金龍玉的人,往往都是有望繼承皇位的皇子。
其次是紫-陽玉,紫-陽玉是專門給皇室女眷用的,比如皇後,貴妃,還有備受寵溺的公主等等,至于血陽玉,雖然沒有前兩者尊貴,可也不逞多讓,而這還是翡翠,若是元石翡翠出現這三種,那用處就更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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