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對賭

“安然,你覺得這塊原石如何?”李承德收回目光,看向正在切割的原石問道。

許一凡聞言,搖搖頭,說道:“難出好貨,回本都難。”

“爲何?”李承德轉過頭,好奇的看向許一凡問道。

“你覺得那原石如何?”許一凡不答反問道。

“形狀似虎,個頭也不小,分量也不輕,外殼風化嚴重,應該是出自老坑,其邊角處有綠,應該是上好的原石。”

許一凡聽完,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說的不錯,若是尋常原石,有這等賣相,隻有兩個可能,要麽是仿制的,要麽就是像你所說,出自老坑,開出好的翡翠不難,即便不是上等翡翠,可至少不會虧,但是,這塊原石就難咯。”

“爲什麽啊?”

“你看到那兒,是不是有裂縫?”許一凡指着原石的一處說道。

李承德順着許一凡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實看到了好幾個小裂縫,不過,這些裂縫都很小,而且都是在邊角位置,影響不大,李承德看完之後,有些不明白許一凡爲何要強調這一點。

見李承德不明白,許一凡就開口準備解釋,而就在這個時候,耳邊響起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

“賭石當中有句俗語,不怕大裂怕小绺,甯賭色不賭绺。”

許一凡和李承德同時轉過頭,發現輕紗覆面女子不知道何時走到了他們身邊,剛才開口的正是此人。

“姑娘也懂賭石?”許一凡看着對方,好奇的問道。

女人搖搖頭,說道:“不懂,隻是聽家裏人說過一些。”

許一凡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見其神色不似作僞,就沒有追問什麽。

李承德聞言,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許一凡,皺眉道:“什麽叫不怕大裂怕小绺?什麽叫甯賭色不賭绺。”

女人聞言,轉過頭看了一眼李承德,又看向許一凡,沒有說話,而許一凡隻好開口解釋道:“賭石當中的原石,都是從礦坑開采出來的,而原石的開采極其不易,稍有不慎,就會出現開裂,而這種情況很常見,一般完整無缺的原石不算常見,越是體積龐大的原石越是容易出現裂紋,一旦原石出現裂紋,就會破壞原石當中的翡翠,使得翡翠的品相大打折扣,即便開出來的翡翠是上等璞玉,可因爲有裂紋的出現,也很難制作成成品。”

“裂紋有大小開合等分類,大裂的裂縫很大,可以很直觀的看到原石内部的情況,即便有損壞,隻要操作得當,也能出一些好東西,而小裂紋就不同了,小裂紋又被稱之爲小绺,這種裂紋很細小,但是卻很緻命,小绺分爲夾皮绺、大绺、惡绺等,一般遇到這種有小绺的原石,最好是不要碰,即便能開出好的翡翠,也做不成大物件。”

“小绺可以通過顔色可以判斷其破壞程度,呈白色是一般破裂,如果呈紅、黃、黑色則爲嚴重程度。這些是開口裂的特征,無明顯顔色者屬于微開或合口裂。成品和明貨則應仔細觀察内裂小裂如蹦瓷裂、馬尾裂等,尤其是随綠裂、錯位裂往往影響很大,因此,才會有不怕大裂怕小绺的說法。”

“至于說甯賭色不賭绺,無需我多說吧?”

聽完許一凡這番解釋之後,李承德點點頭,顯然是明白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了,然後,他看向許一凡說道:“安然,你懂得真多。”

許一凡聞言之後,卻搖搖頭,苦笑道:“我也就知道這些,道聽途說而來的,唬唬你這樣的初學者還可以,若是碰到行家,那就是班門弄斧,贻笑大方了,我說的對吧,諸葛小姐。”

見許一凡看向自己,女人笑着搖搖頭,說道:“公子過謙了,我也是初學者,在這方面還不如公子呢。”

“呵呵!”

面對女人的說辭,許一凡不置可否。

方才,女人站在那塊原石面前,駐足良久,是因爲這塊原石的料不錯,出自老坑,而且水種不錯,一千五百兩的标價不算貴,開的話,應該能開出不錯的翡翠,回本是肯定,還能小賺一筆,不過,如此好的原石,還露綠了,卻标價一千五百兩,顯然是有緣由的。

至于緣由,就是那些在李承德看來無關緊要的小绺上,這塊原石不算大,卻也不算小,而小绺就有六七處之多,雖然都在邊角處,很難保證裏面的玉沒有被損壞,而且這還是合口裂,其中的風險就更大了。

女人看了很久,卻沒有下手,當然不是她沒錢買,而是她不願意冒險而已,她說自己是初學者,許一凡顯然是不信的,不過,出門在外,最忌諱的就是交淺言深,刨根問底了。

許一凡的聲音不算大,可現場就這麽大,許一凡的話歐陽奇自然也聽到了,他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嘴角一撇,沒有說什麽,作爲鄜洲人士,不可能不知道這些說辭,可他偏偏不信,又不是沒有原石有小绺而開出上等好玉的例子,賭石,賭石,講究的就是一個賭字,若如此小心謹慎,那還玩它做什麽。

歐陽奇的鄙夷,許一凡自然看在眼裏,可他并沒表示什麽,因爲女人的到來,李承德雖然還有很多疑問,卻也不在開口,隻是轉過頭,看向工具台,等待最後的開石結果。

費玉秀顯然是個老手了,在開石的時候,是順着小绺,從邊角處切割的,這樣一來,即便原石内的玉已然開裂,也不會因爲切割而繼續擴大裂縫。

現代開石很容易,直接用機器就可以了,可是,在這個時代,想要在不破壞玉的情況下,開石是很難的,不過,歐陽奇選的這塊原石不大,而費玉秀選擇下刀的地方又不大,切割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很快,在兩個夥計的協助之下,原石終于被切開了,而在其切開的一瞬間,現場先是一片寂靜,然後就是一陣騷動,其中不少看客都對歐陽奇送去了誇贊聲。

切面很平整,玉已經露出來了,并沒有像許一凡說的那般,出現破裂,玉是糯種玉,硬度不錯,從方才兩個夥計切割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玉的肉質細膩,出現糯米狀,用其打造手镯再合适不過了,當然,前提是整塊玉都是如此。

李承德看了看玉面,又轉過頭看向許一凡,眨巴着大眼睛,顯然,他有些懷疑許一凡方才說的那些了,而許一凡則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也有些意外,不過,二人都沒說什麽。

歐陽奇雖然從選原石,到切割完成之前,都顯得無比的輕松惬意,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可他終究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若是開的不好,那還是很丢臉的,而在看到切面結果之後,歐陽奇就走了過來,先是對女人微微抱拳,然後仰起頭,斜瞥着許一凡,說道:“誰說小绺不能出好玉了,我這不是出了嗎?”

顯然,歐陽奇這是來打臉的,确實,在女人面前,尤其是漂亮女人面前,男人往往都充滿攻擊性,也極具戰鬥欲和表現欲,當看到漂亮女人跟别的男人走的那麽近,哪怕他們也隻是初次相識,也會讓人不爽的,而想要在女人展現自己,打臉是最好的辦法。

面對歐陽奇那充滿諷刺意味的話語,許一凡沒有什麽表情變化,隻是眯起眼睛,看着那塊玉的切面。

許一凡不說話,有人說話了,隻聽到李承德撇撇嘴說道:“不就是開出糯種玉嘛,有啥稀罕的,再說了,你這也隻切了一刀,誰知道裏面是好是壞。”

盡管李承德在看到切面結果之後,對許一凡先前所言充滿了質疑,可質疑歸質疑,他還是很相信許一凡說的話的,尤其是在外人公開質疑的情況下。

歐陽奇把放在許一凡身上的目光轉移到李承德身上,以他的眼光,自然看的出來,在許一凡一行人當中,就屬李承德的身份最尊貴,但是,真正掌控話語權的,應該還是許一凡,這讓歐陽奇對這行人的身份很是好奇,此刻,聽到李承德這麽說,他頓時笑了起來。

“在下歐陽奇,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李探囊。”

“嗯?”

聽到這個名字,歐陽奇愣了一下,李探囊,是取探囊取物之意嗎?還是說,諧音貪狼呢?

不過,歐陽奇也隻是一愣,沒有在意什麽,而是說道:“閣下好名字。”

“彼此彼此。”李承德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既然李公子如此說,那我們不妨打個賭。”

“賭什麽?”

“就賭下一刀的成果如何怎麽樣?”

“賭注是什麽?”李承德并沒有立馬答應,而是皺眉問道。

歐陽奇沒有急着回答,目光先是在諸葛女子的臉上一掃而過,又把目光在司棋和侍書的身上一掃而過,最終停留在清淨身上,然後收回視線,說道:“若是我赢了,我請諸位到歐陽家做客。”

“倘若我赢了呢?”

“若是李公子赢了,你們在這的開銷,在下一力承擔,如何?”

歐陽奇這個賭注,并不算大,不管輸赢,對于許一凡一行人來說,都沒有什麽損失,反而是歐陽奇比較吃虧,李承德聞言之後,并沒有半點興奮的神色,反而是眯起了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歐陽奇。

不得不說,歐陽奇的皮囊甚好,無論走到哪兒都是人群當中的焦點,反觀許一凡和李承德,就不太拿得出手了,李承德和許一凡的皮囊都很好,隻是,李承德前段時間遭罪不小,到現在都沒有恢複過來,盡管司棋和侍書對其進行打扮了一番,還是可以看出來一些端倪的,而許一凡則不同,皮囊不錯,就是留着齊耳的頭發,這就極大的破壞了他自身的俊美,雙方對比之下,還是歐陽奇更勝一籌。

當然,歐陽奇再如何的俊朗,他也是個男人,李承德又沒有斷袖之癖,也不會在意這些,他隻是在思索着歐陽奇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歐陽奇之所以選擇開石,很明顯是沖着諸葛姑娘而去,他需要一個墊腳石,而現場這些人,能夠讓歐陽奇踩一腳的,不是跟在他身邊,就是不夠分量,而許一凡一行人顯然很符合當這個墊腳石,歐陽奇表面上是邀請李承德他們去歐陽家做客,實際上是邀請諸葛姑娘的。

隻是,李承德跟諸葛姑娘也不熟,他不可能幫其應承下來,于是,他在思忖片刻,就轉過頭看向許一凡,而許一凡也已經收回目光,臉上的表情再次恢複正常,看到李承德看向自己,他就笑着說道:“既然歐陽公子如此盛情,那我們自然願意了,想必諸葛姑娘也沒有什麽意見吧?”

說着話的時候,在場的幾個人都把目光投向諸葛姑娘,而她在許一凡說完話之後,先是微微蹙眉,然後就點點頭,說道:“三位公子都如此說了,小女子自然沒有什麽意見。”

“好!”

聽到諸葛姑娘答應下來了,歐陽奇連忙拍手道:“費老,再開一刀。”

費玉秀聞言,擡起頭,看了幾人一眼,表情沒有什麽變化,隻是看向歐陽奇的時候,微微蹙眉道:“能開出糯種玉已經不容易了,若是再開,結果難料啊,你确定要開?”

“當然,費老隻管下刀就是。”

聽到歐陽奇這麽說,原本還想說些什麽的費玉秀,不在說話,隻是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一凡,眼睛微微眯了眯,似乎是想表達些什麽,而許一凡被費玉秀如此看着,神色如常,二人在對視一眼之後,費玉秀就轉過頭,對身邊的夥計說道:“動手吧。”

諸葛姑娘的目光并不在那塊已經被切開一個面的原石上,而是落在許一凡身上,她方才之所以答應,是因爲她看到許一凡在盯着玉面看的時候,眼中有亮光閃過,雖然一閃即逝,可她還是看到了,而同樣看到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費玉秀,還也一個就是不遠處的唐居中。

因爲是要下第二刀,切面自然要大很多,需要準備的事情也多了起來,歐陽奇見狀,就轉過頭,看向許一凡,笑着說道:“方才,我聽許公子那番說辭,似乎對賭石很在行,不如趁着費老準備的這段時間,你我二人再賭一次如何?”

“哦?歐陽公子打算賭什麽?”

歐陽奇轉過頭,看向現場的五個區,說道:“我看這裏有百餘塊原石,你我二人在這原石當中挑選幾件原石,看看誰出的玉更好如何?”

“賭注是什麽?”許一凡眯起眼睛問道。

“聽幾位的口音,不是鄜洲人士吧。”

許一凡點點頭,說道:“确實不是鄜洲人。”

“既然如此,那幾位就是客人了,賭石就是圖一樂,玩玩而已,我看這樣如此,你我二人随意挑選原石,誰開的玉更好,那自然就是誰勝出了,而作爲輸的一方,無論他開出的玉是什麽,都歸赢家所有,許公子以爲如何?”

“不限數量?”許一凡問道。

歐陽奇愣了一下,随即啞然失笑道:“凡事講究事不過三,以三塊原石爲賭注如何?”

許一凡點點頭,說道:“嗯,合理!”

說完,許一凡又問道:“多少時辰?”

歐陽奇想了想,看了一眼正在悠悠喝茶的費玉秀,笑着說道:“在第二刀開完之前結束如何?”

“好。”

見許一凡點頭答應了,歐陽奇笑了起來,目光看向諸葛姑娘,問道:“諸葛姑娘一起?放心,一切開銷算我的。”

諸葛姑娘聞言,則直接搖搖頭,說道:“我就算了,你們賭就好。”

歐陽奇聞言,也沒有勉強,隻是轉過頭,看向許一凡說道:“一切開銷算我的。”

許一凡卻搖搖頭,說道:“那倒不用,各自算各自的,不然這賭注就沒有任何意思了。”

歐陽奇點點頭,說道:“如此也好,那...開始吧?”

“好!”

這突如其來的兩場賭注,讓原本比較冷清的現場,氣氛頓時高漲活躍起來,而在這段時間,又有不少人聞訊來到了三樓,想要親眼看一看現況。

随着鄜石礦逐漸被限制開采,翡翠元石原石一年難求,而每次出現之後,都會被各個大人物包場,一般人很少能撿漏,而這種對賭的場面,也很難見到,上一次出現這種對賭的局面,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這次原石送到,都是一些不上檔次的原石,本來衆人以爲沒有什麽花頭可看,畢竟,一直關注着鄜石的人都有一定的經驗,現場這些原石,看一遍就知道個大概,沒啥好貨,即便有,在昨天的原石送到的時候,就被人拿走了,剩下的這些原石,都是挑剩下的。

當然,破爛貨也可能開出好東西來,隻是,這種幾率很小,相對于這場對賭本身,圍觀之人更好奇敢跟歐陽奇對賭之人的身份,一時之間,很多人都開始紛紛打探許一凡一行人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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