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閑叙

成王敗寇,勝負已分,權利更疊交替的還算順遂,奚冠玉這個在金武軍當中,有口皆碑的謙謙君子,在當衆背刺之後,就展開了一系列行動。

清洗一波,打壓一波,拉攏一波,把金武軍一分爲三,分而食之,在不到三天的時間裏,就徹底掌控了整個金武軍。

蓋庭鹜在金武軍的嫡系,以蓋烈爲首的一部分将領和士卒,幾乎在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蓋庭鹜用了十幾年時間苦心經營的勢力,在極短的時間内土崩瓦解,而奚冠玉在掌控關城大權之後,一道從京城而來的聖旨,接憧而至。

聖旨的内容非常簡單明了,就是任命奚冠玉爲金武将軍,擢升申屠玮爲副将,同時,又從有幾個從京城而來的官員,分别任職爲副将,監軍和校尉。

另外就是把蓋庭鹜押解進京,接受審判。

是的,沒錯,蓋庭鹜并沒有死,奚冠玉那一刀隻是重創了蓋庭鹜,雖然傷勢很重,卻也隻是讓其失去了戰鬥力,陷入昏迷當中而已。

在關城内亂爆發之後的幾天時間裏,關城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戒嚴當中,随處可見全副武裝的甲士行走,這封聖旨到來的時機,恰到好處,顯然是早有準。

這段時間,許一凡隻跟奚冠玉見了一面,簡單的聊了幾句,奚冠玉就開始不停的忙碌着,二人的關系不遠不近,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而許一凡再次清閑下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李承德房間裏。

金武軍蓋庭鹜的嫡系被鏟除的七七八八,但是,有一支特殊的軍隊消失無蹤了,正是由羊舍戦一手搗鼓出來,由其統領的精武衛在金武軍内戰的時候,第一時間離開了關城,去向不明。

羊舍戦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就嗅到了危機,第一時間選擇了逃離這裏,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

說起精武衛,可能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當年許淳麾下第一戰團俠義軍,就是根據精武衛延伸出來的,而精武衛又是根據不良人的體制而延伸出來的。

俠義軍的将士,大部分都是江湖人士,以武夫和修士爲主,其中也有不少由軍隊培養出來的武夫和修士,其戰力極強,但是,精武衛則不同,精武衛的将士跟現如今鎮西軍的炮灰營将士差不多,都是一些犯人組成的。

炎朝以武立國,以儒治國,律法嚴明,對于以武犯禁,以文亂法的人,除了簡單粗暴的斬首示衆之外,其中最常見的刑罰,就是流放和充軍。

在秦炎兩朝未曾立國之前,王朝對待犯人,流放的地方一般有三個,一個是南夷,一個是東南海,還有一個就是玉門關以。

南夷不必多說,蠻瘴之地,中原人進入其中,能不能走到南夷還不好說,即便活着抵達了南夷,也會因爲不适應南夷的環境氣候,從而死在那邊。

東南海,其實就是現如今的海洲至福州一帶,在很早之前,海洲到福州一帶,也屬于荒蠻之地,人口稀缺,土地貧瘠,隻能靠海吃飯,而那個時候,大海還被妖獸占據,各種天災人禍層出不窮,想要生存下去,極其困難,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在流放的諸多囚徒到東南海一帶之後,他們跟當地的居民結合,經過無數代的開墾和發展,才逐漸改變了東南海一帶的情況,可以這麽說,東海城一帶的居民,大部分都是當年的流徒之後。

玉門關自然不用說,作爲中原西北地帶的重要門戶,每年需要大量的銀錢和勞力進行修建,在很多很多年以前,玉門關隻是一道天塹,并沒有現如今這麽多人類建築和城鎮,包括現如今的西北三洲地帶,都是由無數流徒建造開墾出來的。

在秦朝立國之後,東南海一帶的發展,已經有很大的規模了,在秦朝之前,朝廷就不在把囚徒流放到這邊,至于南夷,雖然也有囚徒流放,但是更多的還是充軍爲主,而其他的囚徒,大部分都被流放到玉門關以外,負責修建各種軍事要塞。

精武衛的将士,大部分都是從這些流徒當中選拔出來的,他們主要以武夫和修行者爲主,而他們的作用,就相當于各大戍邊軍隊當中的蟻軍,甚至是連蟻軍都不如,每逢大戰的時候,沖在最前面的就是這群人,然後才是蟻軍,再之後才是正規部隊。

精武衛成員的構成十分的複雜,什麽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但是無一例外,他們都曾犯過王法,被朝廷流放,而這些人是連不良人都不願意收留的垃圾貨色,可這些人在進入精武衛之後,在軍中做着最陰暗,最腌臜的事情。

人人都說軍隊是劊子手,可是在軍中,除了正規軍上陣厮殺之外,其實還有一些事情是上不了台面的,比如在軍隊錢糧匮乏的時候,他們就成爲了土匪、流寇,殺人越貨,洗劫城鎮,掠奪财寶,用來充當軍饷,再比如盜掘陵墓,收斂錢财,還比如在需要軍功的時候,殺良冒功,殘害邊關百姓等等,這些腌臜事兒都是由他們來做。

雖然說這種白天爲兵,晚上爲匪,殺人越貨,盜掘陵墓,殺良冒功的做法,在朝中是明令禁止的,可是,利益動人心,尤其是在軍隊需要錢财和軍功的時候,還是有不少武将铤而走險選擇這麽做。

當然,精武衛不單單隻有金武軍當中存在,其實在四大戍邊軍隊當中都有,比如鎮北軍的割草人,鎮西軍的打柴人,鎮南軍的背屍人,都是由這些流徒組成,做着最下等,最陰暗,最腌臜的事兒。

人們都說不良人是不良爛脊,無法無天的存在,可事實上,不良人雖然成員也很複雜,可在不良人内部有着一套比律法還要嚴苛的規矩,每一個不良人都被這套規矩牢牢地束縛着,不良人在外面行事再如何的嚣張跋扈,百無禁忌,可細數不良人做的很多事情,分寸都掌握的極好,不會給外人留下緻命的話柄,然而,像精武衛這樣的人,他們眼中可沒有什麽規矩可言,其行事作風跟魔修很像,卻又不是魔修。

也因爲這個原因,斷龍閣的人有不少人就隐藏在精武衛這種隊伍當中,而斷龍閣之所以能夠在整個天下都有自己的勢力,而且話語權極重,不是沒有緣由的。

金武軍的精武衛創建的時間不算長,卻也不算短,其成員到底有多少,其實力到底有多強,奚冠玉可能都不太清楚,因此在得知羊舍戦帶着精武衛逃離關城之後,奚冠玉第一時間下達了追殺令。

隻是,奚冠玉才掌控金武軍不久,想要在短時間内組織起成規模的人手,去追殺圍剿精武衛,顯然不太現實,别的不說,就說羊舍戦這個人。

羊舍戦出身地肺山,又霍霍了天蠶幫,因他而死的人數不勝數,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寝其皮,啖其肉,可他至今還活的好好,若是沒有幾項保命的本領,估計墳頭的草都幾丈高了,奚冠玉沒能第一時間留下此人,日後想要找到此人,可能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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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府。

金雀樓上,許一凡和奚冠玉相對而坐,在二人中間放置着一個茶幾,有侍女在一旁煮茶,除此之外,現場再無他人。

許一凡看着侍女那娴熟的煮茶手藝,眼睛微微眯起,他已經很久沒有靜下心來煮茶了,好像從他離開東海城,再次回到東海城之後,就再也沒有親自煮過茶了。

侍女在煮完茶之後,被二人分别倒上一杯茶,然後站起身,輕施一禮,就轉身離去,整個金雀樓就剩下許一凡和奚冠玉兩個人了。

“嘗嘗,這是玉門關這邊的關山茶,雖然比不上中原的各大茗茶,可也别有一番滋味。”奚冠玉率先說道。

許一凡端起茶杯,看了一眼,茶水暗黃,茶香四溢,端起茶杯,靠近嘴邊,抿了一口,茶水很苦,很澀,讓人下意識的緊蹙眉頭,有種難以下咽的感覺,另外,茶水微鹹,是放了鹽在裏面,在吞咽茶水入腹之後,一種單單的甘甜逐漸在口腔内彌漫開來,給人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對于這關山茶,許一凡是淺嘗辄止,顯然,他的心思不在這茶水之上,相對于手中的關山茶,許一凡對蓋庭鹜和羊舍戦及其麾下的精武衛更感興趣,于是,許一凡在放下抿了一口茶之後,放下茶杯,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見一見蓋庭鹜。”

奚冠玉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呷着茶水,其樣子做派跟讀書人别無二緻,說實話,奚冠玉人長得帥氣,皮囊極好,初見此人的時候,很難把他跟一個殺人如麻的武将聯系到一起,此人臉上總是挂着笑容,笑容和煦,給人一種如沫春風的感覺,這種笑不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而是一種由内而外散發的出來的誠摯笑容,這樣的男人,不管是在女子面前,還是在男子面前,都讓人心生親切之感。

這幾天,許一凡雖然在養傷,可對奚冠玉在關城内所做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真可謂是胸有丘壑,眼存山河,其說話做事井井有條,即便是面對宛如一團亂麻的金武軍,他也能在第一時間抽絲剝繭,迅速找到源頭,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從其行事作風來看,當得起儒将這個稱呼,這讓許一凡很意外,也很驚奇。

以前,說起金武軍,所有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個貪财又好色的蓋庭鹜,而很少有人注意到此人,即便注意到了,也隻是誇贊一句此人皮囊甚好,可惜跟錯人了。

可現在,蓋庭鹜一倒,奚冠玉雷霆手段層出不窮,讓人應接不暇,讓人見識到了此人極強的軍事才能,這樣的人才居然沒埋藏了十餘年,真是讓人唏噓,也讓人對其身後之人很是佩服。

面對許一凡提出的這個要求,奚冠玉沒有感到任何的驚訝和意外,他端着茶杯,擡起頭,看向許一凡,未語先笑,緩緩搖頭道:“許參将的職責是護送使團入京,至于蓋庭鹜,還是不要見了。”

“蓋庭鹜如此精心布局,意在圍殺我,我想見一見他,問一些事情,難道也不行嗎?”許一凡看着奚冠玉的眼睛問道。

奚冠玉依舊是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再次搖搖頭,說道:“不行,這不是我的意思,是上面的意思,許參将就不要爲難我了。”

許一凡微微眯起眼睛,然後說道:“若是小王爺要見此人呢?”

奚冠玉卻笑了笑,說道:“許參将,這裏沒有外人,就你我二人,有些話無需說的太明,若真的是小王爺要見此人,我自然無權阻攔,可小王爺不會如此做的,他不會讓我爲難,也不會讓世子殿下爲難,更不會讓越王爲難。”

許一凡聞言默然。

見許一凡不說話,奚冠玉主動說道:“即便許參将見到了蓋庭鹜,也問不出什麽的。”

“哦?是嗎?”

許一凡看了一眼奚冠玉,重新端起茶杯,品茗着茶水。

“我知道許參将在審訊犯人這方面,有極高的造詣,再如何鐵骨铮铮的漢子,都能讓其開口,可蓋庭鹜不會,至于緣由,我想許參将心中明白,另外......”

說到這兒,奚冠玉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蓋庭鹜已經無法說話了,在他醒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咬斷了舌頭和手指,現在的他,雖然還活着,可跟死沒有什麽區别。”

聽到這個結果,許一凡微微一愣,随即釋然,隻是擡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奚冠玉,沒有再說什麽。

蓋庭鹜沒死顯然是奚冠玉刻意爲之,而他在醒來之後,有能力咬斷手指和舌頭,那爲何不自-殺呢?到底是蓋庭鹜不敢死,還是不想死,亦或者是有人不讓他死,那就不得而知了,總而言之,蓋庭鹜不會開口說話,也無法開口說話,有人需要他活着,那他就不可能死。

在一陣沉默之後,許一凡轉移話題問道:“金武軍現如今如何了?”

“沉疴已久,需要好好的掃一掃,想要金武軍恢複以往戰力,還需要一段時日。”

許一凡聞言,點點頭,對于這種情況,他并不感到意外,雖然這次奚冠玉雷霆出手,掌控了全局,也誅殺了不少蓋庭鹜的嫡系,可蓋庭鹜把控金武軍十餘年,軍中的很多将士,都跟其有着很深的牽扯,面對如此龐大的人群,不可能一棒子都打死,暫時隻能采取分而治之的手段,等到奚冠玉徹底站穩腳跟,再慢慢收拾過去,大換血是肯定的,隻是,這需要一個過程,需要時間,短時間不可能完成。

“聽聞許參将在治軍方面,很是了得,金武軍現在這種局勢,許參将可有什麽良策?”奚冠玉放下茶杯,提壺倒茶,開口問道。

許一凡則搖搖頭,說道:“奚将軍的治軍才能,遠在我之上,我那點兒微末道行,在奚将軍面前隻是班門弄斧而已,說出來隻會贻笑大方而已。”

“許參将過謙了,許參将若有良策,但講無妨,奚某願聞其詳。”

然而,許一凡聞言之後,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麽,他是鎮西軍的參将,不是金武軍的參将,雖然雙方都是炎軍,可有些事情是不能輕易逾越的,不管許一凡有無良策,一旦他插手其中,就是大忌,已經有了教訓的許一凡,可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

見許一凡搖頭,奚冠玉也沒有強人所難,今天二人見面,本身就是閑聊而已。

沉默一陣之後,許一凡再次轉移話題問道:“羊舍戦和他的精武衛可曾找到?”

奚冠玉緊蹙眉頭,一臉苦澀道:“此人保命功夫一流,這些年,跟随在蓋庭鹜身邊,深的蓋庭鹜信任,其掌控着精武衛,勢力很龐大,想要找到他,并不容易。”

“精武衛必須得找到,否則遲早會出事兒的。”許一凡語重心長的說道。

奚冠玉點點頭,贊同了許一凡的看法,然後看向許一凡問道:“許參将可有良策?”

許一凡猶豫了一下,看向奚冠玉,反問道:“真想聽?”

“當然!”

“我有一個條件。”

奚冠玉微微眯起眼睛,說道:“是何條件?”

“若能找到精武衛,其他人如何處置全憑奚将軍做主,但是羊舍戦此人,必須交給我。”

奚冠玉聞言,想了想,沉吟片刻,點點頭說道:“可以。”

說完,奚冠玉就看向許一凡,靜等下文,而許一凡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在找人這方面,不良人是專業的。”

“呵呵!”

奚冠玉笑了笑,隻是眼含深意的看向許一凡,似乎對此絲毫不意外。

許一凡并沒有去看奚冠玉,而是低頭看着手中的茶杯,說道:“我給你推薦一個人。”

“何人?”

“趙雷符。”

奚冠玉聞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點點頭,說道:“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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