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天彥聽到許一凡這麽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說道:“你不是我對手。”
許一凡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修士對陣,血勇當先,即便不敵,也要堂堂正正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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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不止是巫馬天彥傻眼了,就連長期跟着許一凡的慎武,也是愣了一下,神色古怪的看向許一凡,這還是他認識的許一凡的嗎?
在慎武的印象裏,許一凡可從來不會跟人公平對戰的,他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即便打得過,他也不會堂堂正正的打,是怎麽惡心人怎麽來,現在,聽到許一凡如此大義淩然,而且一臉嚴肅的樣子,慎武覺得好不習慣。
巫馬天彥聞言之後,眼神變得異常明亮,顯然,他對許一凡這個提議很是動心,不過,他可不是什麽初出茅廬的菜鳥,在成爲烏鴉之前,他可是在一場場厮殺當中爬出來的,什麽人性的至暗面他都見識過,所謂的公平其本身就不公平。
許一凡在占據了如此絕對的優勢下,還提出這樣的要求,要麽是這小子的腦子被門夾了,要麽就是這小子在耍花樣。
即便他真的打赢了,貌似也殺不了此人,畢竟,周圍還有這麽多人看着呢,最重要的是,出現在這裏的幾位高戰修士,可都不是什麽講究武德的人。
如果自己答應跟許一凡一對一的作戰,這些人趁機偷襲自己,那他想不死都難,這不是巫馬天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事實,在場的這些人,哪個不是從死人堆,閻王殿爬出來的,所謂的顔面對于他們而言,簡直是一文不值。
但是,這又是一個好機會,他的境界明顯高于許一凡,在衆目睽睽之下,想要擊殺他,可能不太現實,可是重創此人,也不是不可能,更重要的是,如果能趁機挾持此人,那他想要平安脫身,至少不是什麽問題。
想到這兒,巫馬天彥的目光逐漸變得炙熱起來,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鮮于蠡身上的時候,這份炙熱就逐漸變得平靜起來。
許一凡似乎是看出了巫馬天彥的顧忌,就笑着說道:“放心,他們不會插手的。”
“當真?”巫馬天彥忍不住問道。
許一凡沒有理會巫馬天彥,而是沖着鮮于蠡和九歌抱拳道:“二位前輩,我與巫馬天彥對戰之時,還望二位不要插手。”
鮮于蠡聞言,點點頭,沒有說話,而九歌隻是瞥了一眼二人,連頭都懶得點,任由許一凡胡鬧下去。
看到這一幕的巫馬天彥,先是松了一口氣,緊接着又變得警惕起來,作爲一個長期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如何的小心謹慎都不爲過,看到這二人如此痛快的答應下來,這讓巫馬天彥心中更吃不住許一凡在想什麽了。
“怎麽?怕了?烏鴉欄子的烏鴉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懦弱,瞻前顧後了,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啊,你說呢?鮮于前輩。”
許一凡這很明顯是在激将對方,巫馬天彥心裏自然也清楚,可越是這樣,巫馬天彥也是不憤怒。
在一番權衡利弊之後,巫馬天彥終于開口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嗯,這才像樣兒嘛。”
說完,許一凡又看向花語痕,笑道:“你呢?要不要一起啊?”
花語痕看了看許一凡,又看了看巫馬天彥,緩緩地搖搖頭道:“以多欺少,非君子所爲,我就不參加了。”
“呵呵......”
聽到花語痕這麽說,許一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隻是略顯失望,不過,他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看向巫馬天彥,緩緩拔出龍牙刀,擺出一個進攻的姿勢,說道:“來吧。”
既然做出決定了,巫馬天彥也不在多想,他也擺出架勢,活動一下手腳,伸出手,從寬大的袖子取出一柄長劍,劍尖呈圓尖狀,劍身泛着深紅色劍氣,劍身中央有一條縫隙,外寬内窄。
看到這把劍的時候,許一凡微微挑眉,此劍他不認識,但可以看出來,這絕對是一把神兵。
許一凡不認識,在場的其他人則認識,花語痕看到這把劍之後,輕聲道:“晝暗。”
聽到晝暗這個名字,許一凡心中一動,眼睛下意識的看向此劍。
陰盛陽滅,晝暗,掩取蔽日,陰盛晝暗!
晝暗劍在神兵榜上排名十六,是難得一見的寶劍,其天生就是爲刺客量身打造的,許一凡曾經在神兵榜上看到過此劍的名稱,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排名第十六的不是一把劍,而是八把劍,因爲這八把劍是北蠻鑄器大師子桑廬,傾盡畢生心血打造而成的,這八把劍又被稱之爲子桑八劍。
子桑廬是九百多年前的大師級别人物,北蠻人,卻在年少之時,進入中原,學習中原文化,此人也是一名劍客,不過,他不是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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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其跟修行者對戰,絲毫不落下風。
子桑廬在中原待了三十餘年,返回北蠻,當時,恰逢前秦滅亡,大炎王朝統治中原,成爲天下當之無愧的霸主存在,而炎高祖又是一個雄才大略之輩,想要趁機收拾北蠻,北蠻面對炎軍的進攻,節節敗退,尤其是在面對無孔不入的不良人的時候,北蠻更是疲于應對。
回到北蠻的子桑廬見狀,就與好友組建了一支專門針對不良人的機構,而這就是烏鴉欄子,可以說,子桑廬是烏鴉欄子的祖師爺之一。
在烏鴉欄子成立之後,其好友負責成員的招募、培養和訓練,而子桑廬則負責講述他在中原的所見所聞,以及打造兵刃,子桑廬用了近三十年的時間,共計打造出了三十六劍,但是,真正出名的隻有子桑八劍。
晝暗、遮天、轉魂、滅魄、魑、魅、魍、魉,共計八劍,被分别贈與當時烏鴉欄子的八位劍修,這八人又被稱之爲八劍奴,其中晝暗排名第一,持劍者修爲越高,晝暗劍的殺力就越強,是一把遇強則強的名劍,而它爲曆代烏鴉持有。
這八劍奴憑借着子桑八劍,在當年應對炎軍北伐的時候,立功不小,斬殺了不少炎軍将領,以及諸多不良人高手的頭顱,不過,這八劍奴最終也折損大半。
除了晝暗劍之外,剩餘七把劍,也在之後的歲月當中,或被其他國家的劍客所得,或者是消失無蹤,最終烏鴉欄子手裏還有的隻有三把劍,晝暗、轉魂、滅魄。
但是,在十八年前,晝暗劍被前任烏鴉帶走,随着他的失蹤而失蹤,晝暗劍是成爲烏鴉的重要憑證,除了晝暗劍本身殺力巨大之外,其象征意義更大,而這也是爲何烏鴉欄子在這之後的十餘年時間裏,烏鴉的職位始終空懸的原因。
此時,巫馬天彥拿出晝暗劍,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鮮于蠡看到晝暗劍之後,那雙猩紅似血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抹緬懷的神色,喃喃道:“看來你去過那個地方了。”
“當然!”巫馬天彥淡淡道。
“能夠去到那個地方,還能活着回來,并且取走晝暗劍,實力不俗,後生可畏啊。”
“你老了。”
“或許吧。”
鮮于蠡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不在說什麽,而是看向許一凡。
許一凡隻是多看了幾眼這把晝暗劍,就收回目光,看了看手裏的龍牙刀,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居然收起了龍牙刀,拔出了血芒劍,似乎他是想以劍對劍。
巫馬天彥在拿出晝暗劍之後,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變得陰森和虛無起來,一股強大的氣息從體内奔湧向晝暗劍,而原本就呈現暗紅色的劍身,此時變成了深紅色,逐漸向黑色轉變。
相對于巫馬天彥的氣機外洩,許一凡則顯得内斂的多,在拔出血芒劍的時候,他還耍帥一般,在空中抖落了一個劍花,看的花語痕一陣的撇嘴。
既然選擇了出手,巫馬天彥就摒棄一切雜念,在許一凡拔出血芒劍的時候,他率先發動了攻擊。
隻見巫馬天彥躬身,做出一個助跑的動作,随即,他整個人就筆直一線,朝着許一凡就直沖而去,其速度之快,堪比閃電,其身形在空中更是留下道道殘影。
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巫馬天彥就出現在距離許一凡不過三米的地方。
面對逐漸在瞳孔當中放大的劍身,許一凡深呼吸一口氣,體内真氣快速流轉,血芒劍的劍身之上,出現一道血紅色的劍芒,當劍芒凝聚到一定程度之後,許一凡擡起手,就是一劍劈出。
“叮!”
兩劍的劍身還未撞擊到一起,劍氣卻先撞擊到一起,兩股氣機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接着,兩把劍就撞擊到了一起,一聲更爲清脆的撞擊聲響徹整個峽谷。
硬拼一擊之後,二人又臨時變幻劍招,相互交手十餘次,其中以許一凡進攻最多,巫馬天彥更多的還是防守。
二人的速度都很快,出招的速度也極快,落在外人眼中,就是兩道模糊的影子在打鬥,但是,在現場這些高修眼中,二人的動作其實不算快。
許一凡雖然是進攻方,招式不錯,可那不是什麽修士劍招,而是江湖劍招,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華而不實,而巫馬天彥雖然出手了,可能是心有顧忌,并未全力出手,隻是見招拆招,如此一來,二人也算打的旗鼓相當。
随着二人交手的次數增多,許一凡就出現黔驢技窮的尴尬局面,一套連城劍訣在使完之後,他又從頭來了一遍,這看的鮮于蠡一陣的搖頭。
不知道爲何,交手的二人在交手期間,除了硬拼劍招之外,沒有其他的招式,似乎就是爲了拼劍招而出手,顯得十分的有默契。
“咚!”
當許一凡使完兩次連城劍訣之後,巫馬天彥終于開始反擊了,隻見他提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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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圍着許一凡繞圈圈,而随着其步伐越來越快,其身形也越來越模糊,很快,許一凡從進攻轉換爲防守。
巫馬天彥出劍的速度極快,許一凡防禦的速度也逐漸加快,觀其樣子,有些疲于應對,不過,終究還是接住了巫馬天彥每一次出手。
看到這一幕的花語痕,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根據她所掌握的情報,許一凡最多就是五品中期的修爲,而其根基不牢,招式簡單,面對同境之人,隻能說是旗鼓相當,當然,他手中握有利器,不管是龍牙刀,還是血芒劍,都極其不俗。
作爲三品修士的巫馬天彥,對付許一凡應該不在話下,可是,此刻二人卻打的旗鼓相當,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以花語痕的眼界,自然看的出來,許一凡的根基沒有想象的那麽好,卻也沒有想象的那麽不堪,至少在年輕一輩的同境修士當中,此人的實力位于中上水平,但是,其攻擊手段過于單一,完全是仗着血芒劍的鋒利從,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但是,許一凡的反應速度和應變能力,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尤其是在巫馬天彥的這番交手當中,許一凡居然能跟上巫馬天彥的速度,這很了不起了。
當然,這也跟巫馬天彥沒有使出全力有關,此時,巫馬天彥隻是拿出了五品初期的水平在跟許一凡交手,顯然,他還是很忌憚鮮于蠡和九歌他們的,包括花語痕本人。
在巫馬天彥轉守爲攻的時候,他的實力從五品初期一躍成爲了五品後期,隐隐有抵達四品初期的迹象,可許一凡還是能勉力跟上,二人此刻的感覺,就像是巫馬天彥主動給許一凡喂招一般。
而随着二人打鬥的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白熱化,戰場從原來的位置,逐漸朝花語痕這邊靠近,另外,他們的戰場也從地上開始向空中延伸。
下三境修士和中三境修士,有一個很明顯的區别,那就是他們可以短時間的淩空作戰,淩空的時間長短,跟他們的境界和體内的真氣高低有關,像許一凡五品中期的修爲,可以做到在空中懸浮一盞茶的功夫。
當修士的境界抵達上三境的時候,他們淩空的時間就延長很多,如果修爲達到了二品以上,可以長時間淩空。
就淩空這件事,佛門強者有步步生蓮一說,據說佛門的菩薩境界,可以憑借體内真氣,淩空踏步,而道教也有步步登天一說,可以拾級而上,但是,要說最牛皮的,還是儒家的言出法随,他們可以瞬移,簡單來說就是縮地成寸。
當然,要說最炫酷的,還是劍修,當境界達到上三境之後,劍修可以禦劍飛行,據說當年橫行天下的武夫,在進入上三境之後,也可以淩空作戰,武夫有遠遊一說,不過,這種境界現如今是看不到了。
眼看着交手的二人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花語痕心中的不安感和危機感愈發的強烈起來,他感覺這二人不是真的在交手,而是想要趁機擊殺自己。
想到這兒,花語痕也不在看戲,體内真氣瞬間噴湧而出,在其周圍形成一個光罩,同時,他從懷裏掏出一朵花。
這是一支牡丹花,不過,此花是用黃金打造而成的,别看它樣式可愛,非常的貴氣,實則這是一種極其厲害的殺人武器。
黃金牡丹,一諾千金,不動如山、黃金牡丹,花間龍魁,此物是南夷一位鑄器大師傾力打造,爲其妻子準備的防身武器,其地位在神兵榜上排名不高,因爲不是每個人都能使用的,可也不要就此小觑它。
黃金牡丹總計三十三瓣,每一瓣花都代表一個承諾,花瓣可當飛镖使用,亦可配合遁形。能夠通過反光迷惑敵人。花葉落到地上後,還可以飛起将敵人割喉,最後飛回到持花者手上,重組爲一個完整的黃金牡丹。
黃金牡丹是花語痕的标志性武器,據說花語痕可能是當年那位鑄器大師的後人,至于真假如何,無從考證。
許一凡和巫馬天彥從地上一路打到空中,眼看着距離花語痕不到數米距離,正在纏鬥的二人,突然分開,二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一起出手,朝着花語痕就疾馳而去。
看到這一幕的花語痕,眉頭緊蹙,那花花綠綠的綠羅袍,無風自動,其手中的黃金牡丹瞬間四分五裂,花瓣一一掉落,朝着二人就疾馳而去,其中大部分花瓣飄向了巫馬天彥,而小部分飛向許一凡。
果然,這二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達成了協議,居然想趁機拿下花語痕,許一凡真正的目标不是巫馬天彥,而是花語痕。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看的遠處去的修士一陣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演變到這個地步。
在巫馬天彥和許一凡一左一右齊齊攻擊花語痕的時候,意外再次發生,隻見原本進攻花語痕的許一凡,突然一個急停,用血芒劍擊飛數片花瓣之後,徑直轉身離去,這讓花語痕和巫馬天彥都愣了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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