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刺客明顯是沖着使團來的,怎麽可能允許衆人的撤離,最先落地的五人,率先發起了進攻。
五人三男兩女,爲首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說是老人,其實年齡也不算大,也就五十來歲,不過,此人須發皆白,身材矮小,也就一米六左右,幹瘦幹瘦的,那張臉簡直就是車禍現場,臉上的皺紋不勝繁多,右邊的臉似乎是被大火或者開水燙過,眼眶、鼻梁、嘴唇和臉頰幾乎揉捏到了一起,而左邊的臉,也好不到哪去,布滿了傷疤。
老人的這個形象,先不說他的修爲如何,單單是這張臉頰,就能吓壞很多人。
老人姓葉,葉華藏,北蠻烏鴉欄子十大千戶之一,此人成名極早,原本是大炎人,幼年時期,家門慘遭橫禍,導緻家破人亡,一家老小三十七口人,除了葉華藏和一個老仆之外,無一幸免。
逃出生天之後,老仆就帶着年幼的葉華藏去往了北蠻,而老仆的身份也很明了,就是烏鴉欄子安插在大炎的探子,而且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資深探子,葉華藏一家之所以遭遇橫禍,跟此人有直接的關系。
葉華藏被帶往北蠻之後,就被烏鴉欄子悉心培養,在一衆烏鴉欄子當中,此人表現的異常亮眼,在其二十多歲的時候,就坐上了千戶的位置,而這一坐就将近三十年。
葉華藏的幼年就是在那場橫禍當中被毀容的,至于其左臉上的傷疤,倒不是敵人留下的,而是在他成爲烏鴉千戶之後,曾經回到大炎,殺死了當初殺害他一家老小的仇人,而其每殺死一個人,就會在自己臉上留下一道傷疤,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由此可見,此人到底殺了多少人,也因爲葉華藏這張難以形容的外貌,他得到了一個綽号,鬼面!
葉華藏,葉鬼面,此人不但在北蠻被人畏懼,用畏之如虎四個字來形容,絲毫不爲過。
此人使用雙刀,一長一短,長刀是其祖上的絕學,在大炎也極其有名聲,人稱葉家刀,不過,這種刀法在江湖上比較有名,可随着葉家一家老小的死亡,葉家刀也就就此失傳了,而其使用的短刀,則是他在北蠻自學的。
葉華藏修爲很高,六品後期巅峰境界,其同境無敵,躍境殺人對于此人來說,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因爲此人會的旁門左道的術法很多,但是,其境界始終隻有六品。
真正讓很多人畏懼葉華藏的,并不是此人的境界修爲,而是此人殺人的手段,他殺人喜歡虐殺,爲了殺人而殺人,而被他殺死的人,屍首基本沒有一個全乎的,其中最擅長,也最出名的一項殺人技巧就是剝皮。
據說,此人的刀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隻用一把刀,可以在一炷香的時間裏,把一個大活人的皮整個剝下來,而被剝皮的人還能活着。
葉華藏身上穿的衣服,據說都是用人皮制成的,至于真假,無從得知。
跟在葉華藏身後的四人,是他門下的弟子,二女二男,這四人的年齡都不大,最大的也才三十出頭而已,最小的估計也就十五六歲,至于長相,隻能用一言難盡來形容。
四人皆使刀,不過,四人使用的刀也各不相同,年齡最大的男子,使用的是兩把長不過三寸的短刀,刀身很短,卻很寬,足足有八寸寬,看起來就像廚子手裏的菜刀,其刀鋒異常的鋒利。
其次,一位大約二十六七的女子,使用的是一把類似于剪子的刀,兩把刀合在一起就是剪子,分開之後就是兩把刀,樣式古怪,看起來像個園丁。
另外一位二十出頭的男子,使用的是一把長刀,刀身足足有三米,刀背有鋸齒,不管是刀鋒,還是刀背的鋸齒都異常的鋒利。
最後一名女子,年齡最小,個子也最小,長相遠看很可愛,像個蘿莉梳着兩個馬尾辮,若是近看......算了,還是别近看了,她使用的卻是一把無縫的重刀,其長度越三尺左右,寬度卻足足有一尺左右,厚度卻有九寸,看起來就像個一個大鐵闆,
這四人是葉華藏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人稱鬼面四刀客。
這四人在葉華藏的帶領下,徑直朝着夔夏就直奔而去,這五人所過之處,瞬間屍橫遍野,殘肢斷臂滿天飛,使雙短刀的男子,貼身肉搏,其雙刀在其手中就像匕首一般,專門朝人最薄弱的地方攻擊,往往都是一擊斃命。
使用剪刀的女子,她的進攻異常的野蠻,展開大剪子,直接一路橫推過去,讓炎軍這邊體會到了什麽叫一剪梅,凡是被其剪刀剪過的人,不是沒了腦袋,就是被攔腰斬斷。
而那位使用長刀的少年,三米長的大刀在他手裏,被揮舞的虎虎生風,刀鋒所過之處,隻留下一地殘缺不全的屍體,還有各種掉落出來的内髒。
至于最後那名少女,那才是真正的叫毫無人性,别看她個子小,無鋒重刀在她手裏就像個玩具,她每次進攻,都是直接把手裏的重刀丢出去,直接砸倒一大片,然後等她走過去,單手拎起重刀,輕輕一砸,人的腦袋就像是核桃一般,瞬間四分五裂。
不過,葉華藏在内的五人,很快就遇到了對手,以夔夏爲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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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名劍客出手,負責攔下了他們,阻止了他們進一步的殺戮。
葉華藏是六品巅峰境界,其門下的四刀客境界在六品初期到七品初期不等,夔夏他們應對起來,雖然棘手,卻也不算太難。
在夔夏五人攔下葉華藏五人之後,秦賦則帶着隊伍繼續前進,很快又遇到了其他刺客,然後隊伍當中又有修士和武夫留下來負責拖住他們。
到了這個時候,西域使團也有無數強者出手,其中光五品境界的修士就有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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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鬥從對方剛出現,就瞬間展開,護衛團的将士固然不少,可在這種地形狹小,而且對方都是高戰修士的情況下,他們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盡快離開峽谷才是唯一的選擇,而這些修士此刻自然有修士去應對,他們隻要負責把西域使團護送出峽谷就可以了。
葉華藏等人的出現和出手,許一凡也隻是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眼前這個頭戴鬥笠,臉敷面具,身邊有無數烏鴉環繞的男人,微微眯起眼睛。
“烏鴉。”
“是我。”巫馬天彥點頭道。
許一凡高坐馬背,饒有興趣的盯着巫馬天彥,然後問道:“上一任的烏鴉鮮于蠡呢?是被你擊殺了,還是他離開了烏鴉欄子?”
“我打敗了他。”
“哦,這樣啊。”
許一凡聞言之後,點點頭,心中了然,看來鮮于蠡應該沒有死。
“你是沖着我來的,還是沖着他們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許一凡看向西域使團那邊。
“我是爲了你們而來的。”
“這麽說,我也得留在這兒咯?”
“當然!”巫馬天彥淡淡的說道。
“做筆交易如何?”
巫馬天彥聞言一愣,随即下意識的問道:“哦?是何交易?”
“讓我和我的将士離開,你去殺西域使團,我保證不插手如何?”許一凡說道。
“西域使團被殺,你作爲護送他們入京的将領,就不怕朝廷怪罪?”巫馬天彥問道。
“那總比死在這裏強吧,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你說呢?”
巫馬天彥聞言,點點頭,說道:“這個提議不錯。”
“這麽說你答應咯?”
巫馬天彥卻搖搖頭,說道:“西域使團的人我要殺,你,我也要殺!”
“沒得談?”
“沒得談!”
談判失敗,許一凡也不覺得意外,如果他是巫馬天彥,除非腦子抽了太會答應這個要求。
“既然如此,那我隻好把你留在這裏了。”許一凡喃喃道。
“就憑你?”巫馬天彥斜眼看着許一凡,眼露不屑之色。
許一凡卻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我。”
說完這句話,許一凡也不等巫馬天彥說什麽,轉過頭,對着西域使團那邊的法同和尚說道:“法同大師,烏鴉來了,你不出來見見嗎?”
“嗯?”
此話一出,始終站在許一凡身側的慎武頓時一愣,下意識的看向法同,微微蹙眉道:“法同?他能做什麽?”
“許施主,喚貧僧作甚?”
原本正跟着使團朝峽谷撤離的法同,聽到許一凡的聲音之後,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許一凡。
許一凡沒有說話,巫馬天彥卻說道:“佛門行者!”
“貧僧法同,見過施主。”
∑(っ°Д°;)っ
慎武聞言,徹底的傻眼了,他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中年僧人,居然會是傳說當中的佛門行者。
相對于慎武的震驚,許一凡卻顯得很平靜,顯然,他早就猜到了法同的身份。
巫馬天彥在看到法同之後,并沒有如何的驚慌,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看了看法同,又看了看法同,說道:“單憑他,是留不住我的。”
許一凡點點頭,說道:“他留不住你,你也留不住他。”
“我可以先留住你,想必法同大師不會反對吧?”
“阿彌陀佛。”
法同和尚佛唱一聲,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二人,顯然,他也有這種想法。
對于法同的默許,許一凡并不覺得意外,雖然大炎現如今跟西域停戰了,可是,對于西域來說,若是能殺死許一凡,而且還不需要付出多大代價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喜聞樂見的,而巫馬天彥如果真的要殺死許一凡的話,西域很可能會選擇袖手旁觀。
“我若是死了,你和你的屬下,恐怕走不出這裏。”許一凡看着巫馬天彥,淡淡的說道。
巫馬天彥瞥了一眼許一凡身邊的慎武,又瞥了一眼不遠處正跟他屬下厮殺在一起的修行者,譏諷道:“哦?就憑他?還是憑借那些人?”
許一凡點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就憑他們,而且我也不是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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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殺的。”
“哦?那我倒想試試。”巫馬天彥說道。
“呵呵......你敢嗎?”許一凡則嗤笑道。
“我有何不敢?”
“先不說這裏有法同大師這位佛門行者在,這裏可還有一個慧緣法師,他可是佛門金剛尊者。”
“慧緣法師不在這裏。”
巫馬天彥突然給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答案。
“嗯?不在這裏?”
許一凡聞言,也是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使團的那輛馬車,然後蹙眉道:“既然慧緣法師不在,你爲何還要來?”
“就是因爲他不在,我來的。”
“這麽說,你是沖着我來的咯?”許一凡眯起眼睛說道。
“可以這麽說。”
許一凡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巫馬天彥,又看向法同,說道:“慧緣法師真的不在?”
“阿彌陀佛!”
又是一聲佛唱,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慧緣法師真的不在此地。
許一凡見狀,這才想通了很多事情,難怪西域使團這一路上怪異的舉動頗多,難怪在遭遇襲殺的時候,釋天龍和清淨大師都不着急呢,原來慧緣不在隊伍當中,也難怪巫馬天彥會真的出現在這兒呢,原來是因爲慧緣法師不在這裏啊。
可若是慧緣法師不在馬車之上,那馬車上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想到這兒,許一凡忍不住朝馬車那邊看去,可是,現場太亂,馬車已經裹挾在人群當中,消失不見了。
許一凡收回視線,看了看巫馬天彥,又看了看法同,眯起眼睛,抿了抿嘴唇,說道:“你們已經跟北蠻聯手,想借機殺死我。”
法同沒有說話,而巫馬天彥則嗤笑道:“現在才想明白,是不是晚了些?”
“他們......”
許一凡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睜大眼睛,看向隊伍前方已經離開峽谷的隊伍,臉色微微一變。
始終觀察着許一凡一舉一動的巫馬天彥,在看到這一幕之後,笑着說道:“你以爲我在這兒跟你廢話,不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盤嗎?”
“别等了,餘休在内的護衛團,已經被我的人盡數誅殺了,而他們也會死在這裏的。”
許一凡聞言,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起來,他轉過頭,看向法同質問道:“你們出使大炎,若是我等都死在這裏,你們如何跟朝廷交代?”
“交代?很好交代,西征軍參将許一凡,在西北一戰當中,戰功赫赫,護衛西域使團入京,途中遭遇伏擊,許參将爲掩護西域使團撤離,不幸罹難,此乃大忠之人,你們朝廷肯定會在你死後,給予你最大的榮譽的,我想西域這邊來,也會十分哀痛的。”
聽到巫馬天彥這麽說,許一凡的臉色急速變幻着,他的目光在巫馬天彥和法同的臉上來回掃視了幾圈,然後,難看的臉色逐漸恢複平靜,看向二人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深邃起來,嘴中喃喃道:“理由不錯,挑不出毛病來,看來,這個計劃你們準備了很久吧?”
巫馬天彥和法同對視一眼,然後,法同說道:“不曾計劃,也不曾準備,屬于臨時合作而已。”
“哦,原來如此。”
許一凡點點頭,說道:“既如此,那就動手吧。”
說完,許一凡就拔出龍牙刀,而巫馬天彥則說道:“你若是肯交出那條金龍,事情還可以商量。”
“金龍?”
許一凡聞言,眯起眼睛,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有金龍?”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許一凡點點頭,他看向法同問道:“那你呢?你要什麽?也是金龍?”
法同搖搖頭,說道:“金龍與佛無緣,冥龍與佛有緣。”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會狼狽爲奸呢。”
聞聽此言,許一凡心中頓時恍然,他看了看法同,又看了看巫馬天彥,然後,仰起頭,看向峽谷上方,開口問道:“花語痕,你呢?你要什麽?金龍還是冥龍啊?”
“咯咯......”
“小弟弟,啥龍我都不要,我隻要你。”
花語痕開口說話了,但是,他人卻沒有出現。
北蠻的烏鴉,南唐的龍魁,西域的行者,再加上許一凡這個提司,整個天下四大暗黑組織的年輕話事人,在這一刻全都聚集到了這裏,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爲之的。
“要我?這麽說,你不想殺我咯?”許一凡挑了挑眉頭說道。
“那是當然。”
“可現在有人想要殺我怎麽辦?”許一凡又問道。
“那你說該怎麽辦呢?”
“你幫我殺了他們,我就跟你走,怎麽樣?”
“咯咯......小弟弟,你這算盤打的挺響的啊,讓我們三人鹬蚌相争,你好從中漁翁得利,小弟弟,你好壞哦。”
聽着許一凡和花語痕的對話,法同表情平淡,巫馬天彥的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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