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八人展開第一輪攻擊失敗之後,緊随其後的二十多人,分别從不同方向,揮舞着不同的兵器,朝着冥龍就是一陣的劈砍,如果這種陣仗的攻擊落在一般人身上,哪怕他是三品修行者,也會手忙腳亂一番,疲于應對,然而,冥龍什麽都沒做,隻是用身體硬抗,就輕易的化解了如此多人的進攻。
冥龍身體的強悍,遠超衆人的想象。
夔夏身在高空,自然也注意到這一點兒,但是,他還是手握戰刀,以泰山壓頂之勢,朝着冥龍的眼睛就劈砍下去。
“咚......”
“噼裏啪啦......”
夔夏的刀鋒砍在冥龍的額頭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而冥龍碩大的頭顱,也被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給劈的朝後揚了揚,與此同時,儒士的文字、道士的符箓,還有雷法,也不分先後,不約而同的在冥龍頭顱上炸開,一道道火花迸濺,猶如煙花炸裂,煞是好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沖擊波,用許一凡的話來說,這尼瑪,炸彈爆炸産生的沖擊波也不過如此。
看似穩如泰山的冥龍,在這一番狂轟亂炸之下,終于睜開了眼睛,眼神冰冷,而一道傷口從夔夏劈砍的地方顯露出來,墨綠色的鮮血順着傷口,緩緩地流淌出來。
此時,冥龍的樣子很是狼狽,以一雙眼睛爲中心,原本是墨綠色的頭顱,現如今卻變得一邊焦黑,很多地方的鱗片,都被崩飛出去,露出了裏面森森白肉,一股血腥味、焦糊味、腐臭味混合在一起,充斥在每個人的鼻腔之中。
看到這一幕的許一凡,忍不住感歎:【物理攻擊對其傷害不大,反而是那些花裏胡哨的魔法攻擊奏效了。】
雖然這句話帶有調侃的意味,但事實确實如此,以武夫爲首,對冥龍展開的物理攻擊,對冥龍來說,真的像撓癢癢一般,可是,并未直接置身戰場的那些修行者,他們的攻擊确實對冥龍造成了很大的傷害,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吼......”
可能是因爲被眼前的蝼蟻給打傷了,讓冥龍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也可能是剛才衆人的攻擊有點多,冥龍吃疼不已,于是,冥龍在睜開眼睛之後,晃了晃巨大的頭顱,然後沖着衆人發出了一聲怒吼,接着它也展開了反擊。
隻見其張開大嘴,朝着正位于它前方的夔夏,就一口咬了下去,同時,它那雙看似是擺設的雙手,也在這個時候,開始揮舞起來,朝着眼前的數十人,就揮舞下去。
冥龍的動作落在衆人的眼中,他們心裏很清楚,不可力敵,于是,他們紛紛選擇了避讓,或飄落而下,或繞到冥龍的身後,或站立在石壁之上,然後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四五個人,被冥龍的雙手給拍到了,看似隻是輕輕一拍,而被拍到之人,卻像是斷了線的風筝一般,直直的飛了出去,撞擊在堅硬的石壁之上,一口鮮血不由自主的吐了出來,身體軟綿綿的掉落下去,砸在地面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夔夏面對冥龍的攻擊,他也選擇了避讓,不過,在避讓的同時,他也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手握炎刀,刀鋒直指冥龍的翅膀而去。
相對于堅硬如鐵的頭顱,冥龍的翅膀就顯得薄弱無比。
夔夏的動作不可謂不快,其剛剛堪堪躲過冥龍的利齒,就已經靠近了冥龍的翅膀,他揮舞着手裏的炎刀,直接一刀橫切過去,想要直接切斷對方的翅膀。
夔夏此舉不可謂不機智,冥龍會飛,依靠的是站在脖頸處的翅膀,如果能破壞其翅膀,就算無法重創它,也可以使其無法飛行,而這樣一來,即便他們打不過冥龍,也可以讓其無法快速的追擊上來。
想法是好的,可是,當夔夏的刀鋒就要靠近翅膀的時候,冥龍也察覺到了夔夏的想法,然後就看到,剛剛還處于張合狀态的翅膀,卻突然之間收縮起來,隐藏在鱗片下面,消失不見了,而夔夏的一刀并沒有砍在翅膀上,反而是砍在了鱗片之上,随着刀鋒在其身體上的劃動,帶起了一連串的火花。
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其他人,他們在避讓開冥龍的攻擊之後,也選擇把攻擊點放在其翅膀上,可冥龍這波操作,直接讓他們的攻擊落空,衆人再次無功而返。
爲了防止出現更大的傷亡,衆人選擇了後撤,再次與冥龍展開對峙。
冥龍看起來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在衆人抽身而退之後,它并沒有第一時間追擊過來,隻是靜靜的矗立在那兒,眼神漠然的看着衆人,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它那漠然的眼神當中,流露着一種叫做不屑的情緒。
夔夏落地之後,表情嚴肅,眼神凝重,緊蹙着眉頭,警惕的看着冥龍。
剛才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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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攻擊,算是試探性的進攻,夔夏得出一個結論,冥龍的防禦很強,但是,它攻擊的手段很單一,除了嘴巴的咬合,雙手的揮動,再有就是尾巴的抽打,除此之外,它也就沒有其他的手段了。
皮糙肉厚使得冥龍立于不敗之地,不過,剛才的進攻也不是沒有效果,比如夔夏的那一刀,就給其造成了一定的傷害,盡管這傷害可以忽略不計,可夔夏的刀還是劈開了冥龍的防禦。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倒不是夔夏手中的炎刀是什麽神兵利器,而是因爲他本身是佛門修行者,在使用炎刀的時候,真氣附着在刀身上,增加了刀的鋒利程度,這才破開了對方的防禦。
除此之外,禅師的精神攻擊、儒士的文字力量,還有道士的符箓和雷法都對其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和影響,在進攻的時候,夔夏注意到,冥龍對儒士的文字和道士的雷法,有一種天生的忌憚。
不過,想想也是,不管是佛光、文字,還是雷法,都是至剛至陽,對待邪魔鬼祟天生就有一種壓制力,如此一來,夔夏就知道該如何對付這條冥龍了。
“我們纏住它,你們加大攻擊。”夔夏轉過頭,對身後的人說道。
在場的人都不是笨人,聽話知音,瞬間就明白夔夏打算做什麽了,于是,禅師、儒士、道士,他們開始繼續誦經、讀書、畫符、掐訣,而夔夏他們則再次從不同的方向對冥龍展開進攻。
相對于第一次的直來直去,正面硬剛,這一次,負責打頭陣的夔夏等人,采取了遊擊戰術,他們從左右前三個方向,同時展開對其的攻擊,而攻擊的重點,還是冥龍那雙眼睛。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眼睛對他們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一旦失去了眼睛,那他們的戰力肯定會大打折扣,雖然夔夏他們破不開冥龍的防禦,可是,逼迫其無法主動進攻,這就已經足夠了。
然而,夔夏忽略了一件事,像這種長期生活在陰暗深處的動物,它們已經不依靠眼睛,眼睛對于它們而言,已經算是裝飾品了。
更重要的是,夔夏還忽略了一件事,蛇是有毒的,雖然在諸多蛇類當中,體積越小的蛇,顔色越是花裏胡哨的,毒性越大,而那些體積龐大的蟒也好,蚺也罷,它們基本都是無毒的,捕獵主要靠纏繞殺死獵物,然而,冥龍顯然不屬于無毒一類的。
就在夔夏他們展開第二次進攻的時候,冥龍徹底的怒了,它不在單純的依靠身體的扭動來抵禦敵人,而是張開大嘴,腹部一陣蠕動、鼓起,然後,伴随着一聲怒吼,從其口腔當中,噴出了一股黑煙,而伴随着黑煙的,還有一種粘稠的液體,有點像鼻涕,又有點像果凍,宛如天女散花一般,朝着四面八方飛濺而去。
“啊......”
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家夥,率先接觸到了黑霧,然後,就看到,他手中明亮的武器,瞬間變得漆黑,黯淡無光,而此人瞬間被黑霧包裹,看不清楚其身形,而黑霧當中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
慘叫從高亢,逐漸變得凄厲,然後又趨于平靜,最終變成了呻-吟,直到最後,一個毫發無傷的‘人’從黑霧當中掉落下來,砸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人還是那個人,看起來并沒有異樣,可是,他已經死了,整張臉變得漆黑一片,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張的大大,從五官當中,有漆黑的鮮血滲出,樣子顯得格外的凄慘。
在看到此人遭遇黑霧的襲擊之後的凄慘樣子,其他人紛紛選擇了躲避,然而,還是有人遭遇了不幸。
“啊......”
又是一聲慘叫,隻見一名武夫,正好被漆黑而粘稠的液體濺到胳膊上,手臂上的衣服,瞬間冒起黑煙,被腐蝕殆盡,露出衣服下的肌膚,而這些液體落在肌膚上,一股焦糊味瞬間彌漫開來,短短幾個呼吸之間,原本完好的手臂,此時已經消失了大半,隻剩下一副連接着手掌和大臂的骨頭,而原本是白色的骨頭,此刻卻變成了黑色。
腐蝕還在繼續,并且朝着大臂和手掌蔓延而去,這位武夫也是一個狠人,在吃疼之下,他大喝一聲,直接揮起手中的長劍,一劍劈下,直接把左手從手肘處砍掉,鮮血瞬間噴射出來,而被砍掉的小臂和手掌,在落地之後,很快就被腐蝕的隻剩下一堆骨頭,輕輕一碰,它就化爲了一團齑粉,由此可見,這種毒液的腐蝕性到底有多強了。
武夫隻是第一個遭遇毒液襲擊的,在他之後,又有數人被毒液濺射到身上,像武夫這種隻是被毒液濺射到手臂上的,還算好的,而被濺射到軀幹上,或者臉上的,那可就慘了。
最慘的還是那些盤坐在地上,正在畫符誦經的修行者,毒液濺射到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正在專心緻志的做事兒,卻被毒液打斷,毒液的腐蝕還在其次,重要的是,他們的動作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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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内的真氣瞬間出現了紊亂,遭到了反噬,受了内傷。
這還沒完,冥龍在吐出毒霧和毒液之後,其一雙手也沒閑着,它直接從山壁之上,硬生生掰下來兩塊大石頭,以這兩塊大石頭當做武器,朝着衆人就砸了過去。
一時之間,戰鬥的現場,黑霧彌漫,毒液飛濺,亂石四飛,衆人被其打的手忙腳亂,既要躲避毒霧和毒液,還有躲避冥龍的石頭攻擊,在這一刻,衆人心中不由得生出絕望的情緒。
冥龍在掄起兩塊大石,對着衆人一陣亂砸,待到兩塊石頭因承受不了壓力,分崩離析之後,冥龍也就停止了攻擊。
此時,現場煙霧彌漫,根本看不清東西,冥龍就矗立在現場,一雙眼睛冷冷的看着煙霧當中的衆人。
待到煙霧散去,現場恢複了甯靜,冥龍尤在,可現場還在的人卻隻有寥寥十餘人而已,這讓冥龍很滿意,可夔夏的臉色卻很陰沉。
剛才冥龍的進攻,真正殺死的人不多,也就四五個人而已,但是,受傷的人不少,趁着冥龍暫停攻擊的時候,夔夏下令讓那些身負重傷的人,撤離的戰場,因爲他們留在現場,意義也不大。
冥龍看了看在場的十餘人,其目光主要集中在夔夏以及他身後的三人身上,在夔夏的身後,站着的三人分别是一位苦行僧打扮的和尚,一個身着儒衫的儒士,還有一個背負着桃木劍的道士。
在他們身後,還站着十來個人,而在他們身前,有一個肉眼可見的光罩,正是佛門的金剛罩,而支撐起這道光罩的,正是夔夏。
不過,此刻的光罩之上,卻坑坑窪窪,很多地方都有黑點存在,顯然是被毒液給腐蝕造成的。
看着眼前的光罩,還是夔夏四人身上的氣息,冥龍感覺很不舒服,非常的厭惡,尤其是夔夏和那個和尚,他們身上散發的氣息,讓冥龍想要立即殺死他們。
不過,冥龍并沒有動作,它的目光在衆人當中尋找着什麽,那麽,它到底在尋找什麽呢?
答案不言而喻,它在尋找許一凡,因爲在這十餘人當中,并沒有看到許一凡的身影,冥龍在尋找無果之後,原本還平靜的它,突然變得狂躁起來,嘴中再次發出一聲怒吼。
夔夏看着眼前的冥龍,抿了抿嘴唇,猛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原本不大的光罩,瞬間擴張,進而碎裂,而伴随着光罩的碎裂,那些附着在光罩上的毒液,瞬間迸飛出去。
在主動撤去光罩之後,夔夏胸口劇烈起伏起來,他再次深呼吸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出現豁口的炎刀,又擡起頭,然後從背後拔出一柄長劍,長劍黯淡無光,看起來樸華無實。
在拔出長劍之後,夔夏的身體就出現了變化,原本瘦瘦弱弱的夔夏,身體卻開始鼓脹起來,寬松的衣服,瞬間緊繃在其身上,而其裸-露在外的肌膚,也瞬間變成了古銅色,至于他手中的長劍,卻在這個時候,散發着黃色的光芒,準确來說,是一道劍芒,同樣有着如此變化的,還有他手中的炎刀。
左手刀,右手劍,夔夏再次大喝一聲,邁動着雙腿,朝着冥龍就狂奔而去,而緊随其後的,還有那位苦行僧。
相對于夔夏的身體膨脹,原本是個胖子的苦行僧,此刻卻骨瘦如柴,但是,他渾身上下,有淡淡的金光閃爍,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是佛殿内的羅漢一般。
在夔夏和苦行僧沖出去之後,儒生也不甘落後,隻見他從腰間拔出一把軟劍,原本軟綿綿的劍身,随着他手腕一抖,劍身瞬間繃得筆直,而他身體周圍,出現了衆多文字,這些文字井然有序,排列成排,圍繞在其周圍,組成了一個橢圓形的光圈。
在儒生出動之後,那名背負着桃木劍的道士,則雙手掐訣,嘴中不停喃喃自語,而其身前,出現了數不勝數的符箓,伴随着道士的前行,這些符箓也跟着前行,而他背後的桃木劍,正顫抖不已,随時準備脫鞘而出。
四個人以夔夏爲首,幾乎是不分先後,朝着冥龍就沖了過去,而在他們身後,剩下的人也緊随其後。
看着直奔自己而來的十餘人,這一次,冥龍的眼神終于有了變化,凝重之色逐漸升起,原本盤在一起的身軀,也在這一刻,瞬間被其拉的筆直,合攏的翅膀也再次展開,而去雙手也瞬間緊握,其頭顱後仰,擺出了一個防禦和進攻兼備的姿态。
大戰眼看着一觸即發,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細微卻清晰可聞的入水聲,從冥龍的後方傳來,這頓時引起了冥龍的注意,它下意識的朝身後看去,隻看到一抹影子落水,寒潭的水面蕩起陣陣漣漪。
“吼......”
眼看着夔夏等人就要過來了,可冥龍卻突然嘶吼一聲,居然轉身就跑,朝着寒潭而去,這把夔夏等人給看的一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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