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在許一凡轉過頭的功夫,冥龍再次行動,隻見它再次腦袋後仰,然後一個俯沖,張開大嘴,又有七八個人被其叼走。
這七八人被叼走之後,下場也和剛才一樣,被其左右搖擺,抛向空中,然後被其尾巴接住,像打球一般在空中把玩着,在反複玩弄幾次之後,就把這些人拍向衆人,而他們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死無全屍。
挑釁!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在冥龍第三次把人拍死之後,許一凡心中升起了一團怒火。
此時,馬?的臉色則格外的難看,因爲剛才死去的二十餘人,都是馬族人。
能夠跟着許一凡一起走死亡峽谷的,無一不是族中高手,可這些在秦山當中,充當獵人角色的高手,在此刻卻像是垃圾一把,被一條大蟲子給玩弄于股掌之中,說拍死就給拍死了。
馬?的臉色很難看,而馬族的人臉色就更難看了,已經有不少人緊握着手裏的兵器,打算跟其搏鬥一番,隻是,馬?還沒有下達命令,他們這才沒有行動而已。
驚恐和憤怒的情緒,此刻萦繞在每個人心中,然而,面對人類的憤怒,冥龍卻十分的不屑,或許在它看來,眼前的這些人,不過是一群蝼蟻而已,或者說是它難得的玩具罷了。
人會在意蝼蟻的憤怒嗎?
當然不會,而冥龍也不會在意許一凡他們的憤怒。
不過,雖然冥龍展開了對許一凡他們的攻擊,可還是有不少人成功的撤離了寒潭附近,站在遠處,心有餘悸的看着冥龍。
不知道是馬?他們眼中的憤怒,激怒了冥龍,還是因爲一下子少了很多玩具,讓它生氣了,在它第三次拍死人類之後,它再次行動起來。
這一次,冥龍沒有選擇俯沖,而是晃動起身軀,原本就不平靜的水潭,頓時變得洶湧起來,大量的水花從寒潭升騰而起,然後被其用尾巴直接拍向衆人,直接讓衆人變成了落湯雞。
這還沒完,冥龍似乎是覺得這樣玩不過瘾,原本露在外面的尾巴,沉入水底,然後,猛然從許一凡他們眼前伸出,隻見其尾巴一伸,然後一卷,直接卷走了十餘人,其尾巴高高揚起,然後朝着山壁就猛然砸去。
“砰!”
伴随着一聲沉悶的巨響,這十餘人連尖叫都來不及喊出,瞬間淪爲一地的爛肉,而冥龍卻還覺得不過瘾,其直接揚起尾巴,朝着許一凡他們就砸了過來。
看着眼前驟然放大的尾巴,衆人紛紛選擇避讓,然而,通道就那麽窄,而許一凡他們的人數也不少,雖然大部分人都避讓開來,可還是有數十人,被其一尾巴直接給砸死在地上,原本清澈見底的小溪,此刻卻被鮮血染紅。
被其直接砸死的人,還算是比較幸運的,可還有十餘人根本沒有死,隻是受了重傷而已,可他們還來不及站起身來,就被蛇尾覆蓋,蛇尾在他們身上來回的摩擦,而伴随着蛇尾的移動,一陣鱗片碰撞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其聲音無比的刺耳和難聽,但是,更讓人心寒的,還是那一聲聲骨骼破體而出,斷裂的聲音。
眼前的這一幕,看似過去了很久,其實,隻過了幾個呼吸而已,而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就有近兩百人了死于非命。
“撤!快撤!”
雖然許一凡很憤怒,但是,他還是第一時間下達撤退的命令,衆人聞聲之後,開始紛紛後撤。
此物不可力敵!
許一凡很清楚這一點兒,所以他選擇了後撤,按照他的猜測,寒潭應該是冥龍的領地,他們隻要撤離其領地範圍,冥龍應該不會追來的。
然而,事實告訴許一凡,他想多了。
在許一凡他們開始瘋狂後撤的時候,冥龍似乎徹底被激怒了,它不在用蛇尾砸向衆人,而是移動身軀,從寒潭當中緩緩爬出來,朝着衆人就追擊而來。
許一凡在撤退的時候,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了冥龍一眼,頓時瞪大了雙目,也明白爲什麽馬?把其稱之爲冥龍了,他娘的,這家夥居然有手。
龍有爪,而蛇無足,這是公認的事實,可眼前這家夥,卻尼瑪有一雙手,就在其腹部兩側,其雙手細長,分爲四指,指尖有長長的指甲,看着就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地方,真正讓許一凡大喊卧-槽的,還是這玩意兒看似笨重,卻尼瑪會飛。
方才,初見冥龍的時候,許一凡就注意到,在它脖頸的位置,有兩個像羽翼的東西,一開始許一凡以爲這隻是裝飾品而已,應該沒有什麽卵用,可此刻,當冥龍朝他們追擊而來的時候,看似不大的羽翼,瞬間展開,就像鳥兒的翅膀一般。
冥龍的飛行,跟鳥兒的飛行不太一樣,鳥兒飛行完全依靠羽翼的閃動,可冥龍的飛行卻依靠彈射來進行的。
隻見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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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從寒潭爬出來之後,它原地站定,整個身軀瞬間縮了下去,然後,其尾部用力,整個身軀瞬間被繃直,靠着驚人的彈射能力,筆直的超前飛去,其動作很像大海裏的飛魚。
峽谷的通道不算寬,卻也不算窄,而冥龍的身軀卻剛好可以通過,其飛行一段距離之後,龐大的身軀,直直的砸落下來,原本還有光線存在的通道,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噗通!”
“啊......”
伴随着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一連串的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而很多聲音在響起的瞬間,就戛然而止。
冥龍龐大的身軀,就砸在通道的衆人身上,這一下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瞬間殒命。
不知道是許一凡運氣不好,還是冥龍故意爲之,其頭顱落下的位置,恰好就在許一凡面前,而且兩個人相隔隻有三米不到,許一凡在回頭的一瞬間,恰好跟那雙大眼睛對上,他可以清晰的聞到一股濃郁至極,讓人瞬間窒息的腥臭味。
這種恐怖的既視感,饒是許一凡也給吓了一大跳。
許一凡在跟冥龍對視的時候,他能清晰的看到,在那雙大眼睛當中,有一種鄙夷、嘲諷、不屑、挑釁彙合而成的情緒。
許一凡看了看冥龍,又看了看它身下那些死去的士卒,怒火已經充斥了他的雙眸。
“公子快走!”夔夏說道。
“少主快走,我來殿後!”馬?在一旁說道。
然而,許一凡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腳就像是被釘子釘住了一般,不管夔夏和馬?怎麽拉扯許一凡,都沒能将其帶走,此刻的許一凡,看起來就像是吓傻了一般。
許一凡當然沒有被吓傻,因爲他知道,如果繼續不管不顧的後撤,隻會死更多人了,這玩意兒體型如此龐大,爬行的速度很快,就算許一凡他們跑的再快,肯定也會被其追上的,更重要的是,這玩意兒居然會飛,如果不想辦法阻攔它的話,任由其不斷起飛落下的話,許一凡他們這兩千餘人,估計都會死在這裏。
冥龍這波操作,傷害很大,侮辱性也尼瑪極強。
“你們先撤,我來會會它。”許一凡終于開口了。
“公子,你撤,我來。”
“少主,我來。”
然而,面對夔夏和馬?的主動請纓,許一凡卻堅定的搖搖頭,說道:“這東西有智慧,它盯住我了。”
“嗯?”
此話一出,二人皆是一愣,但是,他們很快就明白許一凡爲何會這麽說了。
剛才,冥龍在飛躍而來的時候,雖然砸死了不少人,可是,絕大多數人還是脫離了其身軀所在的範圍,他們沒有被冥龍砸到之後,第一時間選擇了後撤,而這些人的撤離,并沒有引起冥龍的興趣,它隻是微微轉動眼睛,瞥了那些人一眼,就不在理會,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許一凡。
似乎,在它眼中,那些逃跑的蝼蟻,并不重要,許一凡這留下來的百餘人才真正的引起了它的興趣。
在看到這一幕的馬?和夔夏,頓時皺起了眉頭,夔夏還是忍不住勸說道:“就算這畜生有智慧,我來會會它便是,公子不比親自冒險。”
許一凡看了一眼冥龍碩大的頭顱,接着把目光落在寒潭的方向,沒有說什麽,隻是再次搖了搖頭。
不是許一凡想留下,而是他不得不留下,除了因爲他不想還有更多的人死在冥龍手裏,最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爲,許一凡胸口的黑龍紋身浮現出來了,而他體内的真氣也在此刻變得狂暴起來,而引起這種變化的,不是眼前的冥龍,而是其身後的寒潭。
身體上的這種變化,一開始是沒有的,隻是在冥龍出現的時候,驟然出現的,隻是,許一凡一開始以爲,這是無名真氣自動應激的反應,他并沒有在意,可在經曆了眼前的一切之後,許一凡發現這不是巧合,而是有什麽東西刺-激到他體内的真氣,而眼前這條冥龍,就是奔着這股真氣來的。
隻是,許一凡自身的這種身體變化,他不好說出口,不管是他修行的無名真氣,還是他身上時隐時現的紋身,都不是可以大肆宣揚的事情,至少在他自己沒有弄明白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馬?,你帶着人先後撤三裏。”許一凡開口道。
“少主,不可,我留下,讓他帶人後撤。”馬?卻搖搖頭,拒絕道。
“我的使命就是保衛公子周全,公子在哪,我便在哪。”夔夏卻直接反對道。
“你......”
馬?還想在說些什麽,卻被許一凡打斷道:“馬?,服從命令,帶人後撤。”
見許一凡如此說,馬?在猶豫一番之後,還是轉身離開,而馬?的離開,冥龍隻是瞥了一眼,然後就沒有其他的動作,顯然,許一凡猜測的沒錯,這家夥是奔着他來的。
在馬?離開之後,夔夏看着冥龍,靠近許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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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說道:“我帶人先上,公子壓陣如何?”
許一凡想了想,點點頭,說道:“小心。”
夔夏卻咧嘴一笑,沒有再說什麽。
隻見夔夏從腰間拔出戰刀,雙手緊握,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就原地一個蹦跳,高高躍起,手握戰刀,朝着冥龍的眼睛就劈砍而去。
在夔夏行動的同時,有數十人緊随其後,他們或持刀,或握劍,或手握其他兵器,亦或者是赤手空拳,從不同的方向,朝着冥龍的腦袋就直奔而去。
留在許一凡身邊的人,不是武夫就是修行者,其中大部分人修的都是佛門功法,還有一部分人修的是道門和儒家的功法。
在所有體系當中,武夫的爆發力是最快的,尤其是劍修,而其他體系,在出手之前,都需要一個準備時間,比如道教的修行者,道門主要以符箓和雷法威名,符箓施展需要畫符,雷法施展需要掐訣,都需要一個準備的過程,而儒家也差不多,雖然儒家有言出法随的能力,卻也需要高境界的人才能勉強做到,而真正能做到言出法随的人,有,卻很少。
至于說北蠻的祭司,南夷的巫蠱,都是遠程打輔助的角色,近戰稀碎的很,當然,這也不是說他們近戰不行,而是相對于其他體系而言不行罷了。
不過,在所有體系當中,有一種人除外,那就是劍修,他們跟人作戰,往往隻依靠手中三尺長劍,不搞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在夔夏動手之際,一個武夫劍修,最先出劍,也是最先靠近冥龍之人,隻見他右手握劍,人随劍走,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把利劍一般,筆直一線朝着冥龍的左眼就疾馳而去。
緊随其後的,是兩名武夫,一人用槍,一人空拳,三人以劍修爲首,呈現一個箭頭的形狀,直奔冥龍的左眼而去。
在這三人之後,是三名名使用僧刀的和尚,他們全身肌膚呈現古銅色,其握刀的雙臂,膨脹的虬實無比,其粗壯程度,已經比得上許一凡的大腿了,而在其身後,則是兩名儒士,其中一人以扇作劍,緊随着和尚前行,另一人則使用的是一支毛筆,不過,毛筆是用精鐵打造而成,不管是筆尖還是筆身都無比的堅硬。
這五人則是朝着冥龍的右眼而去。
在他們之後,還有一部分使用各種兵器的人,緊随其後,而在隊伍最後面的,則還有十餘人或戰力,或跪坐,或盤膝,有和尚,有儒士,有道士。
和尚低頭,雙手合十,嘴唇不停的蠕動,雖然聽不清楚其在說什麽,可是,随着他嘴唇的每一次蠕動,其身軀四周,就有佛光出現,而一股看不見,卻能感受到的恐怖念力出現,直奔冥龍而去,這是佛門禅師的攻擊手段。
儒士則正襟危坐,掏出書本,小心翼翼的翻開一頁,然後大聲朗誦:“子曰......”
伴随着其每一聲的朗誦,書本上的文字,一個個浮現在其面前,然後朝着冥龍飛躍而去,這些文字在空中不斷飛舞,相互串聯,組成一段段文字,行而有序。
道士分爲兩撥,有人拿出一大摞特質的黃紙,還有筆墨朱砂,開始畫符,看似隻有寥寥幾筆的符文,他們卻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才能畫完,而他們每落下一筆,臉色就蒼白一份。
在一張符畫完之後,伴随着道士的一聲:“去!”這些鬼畫符就筆直的朝前方飛去。
另外一撥道士,則站立當場,雙手不斷掐訣,嘴巴也不停蠕動,随着雙手不停的舞動,在冥龍的頭頂上方,有雷聲響起,而一道道或粗或細的閃電,從天而降。
在夔夏他們這邊開始行動的時候,冥龍已經把龐大的身軀盤旋起來,就那麽直挺挺的矗立在哪,一雙眼睛漠然的看着夔夏他們,沒有絲毫的動作,仿佛是被吓傻了一般。
冥龍當然沒有被吓傻,它隻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些人的表演。
就實用性而言,還得看武夫的,那位劍修武夫,最先靠近冥龍,其整個人都化爲一把巨劍,筆直的朝其左眼刺去,而其身後兩位武夫,緊随其後。
隻是,這三人靠近的最快,也是敗的最快的,劍修的長劍即将刺中冥龍左眼的時候,冥龍卻選擇了閉眼,而劍尖并沒有刺中眼睛,反而刺在其眼簾之上,發生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期間還要火花迸濺。
手持長槍之人,也是一槍戳在了其眼簾之上,同樣發出了一聲金屬碰撞之聲,還要火花迸濺,卻未能刺破其眼簾。
在這二人進攻失敗之後,反而是那位赤手空拳的武夫,一拳砸在其眼簾之上,冥龍的腦袋被打的微微後仰,冥龍痛不痛,許一凡不清楚,但是,那位武夫肯定肯疼,因爲他在一拳麾下之後,伴随着一聲悶響,還有一聲咔嚓聲響起,而那位武夫的胳膊,軟綿綿的垂落下來。
在另一邊,三僧兩儒也在同一時間對冥龍的右眼展開了攻擊,然而,其結果跟武夫這邊并無二緻,這真的是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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