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鏖戰

戰争大事,不會因爲一個人的出現,而出現重大的改變。

雖然西征軍面臨的危機,因爲許一凡的到來,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但是,有些事情,終究不是許一凡一個人可以輕易改變的,比如說攻城的進度問題。

伴随着時間的推移,申屠侯的進攻不再像之前那般不溫不火,而是變得無比兇猛起來。

五月十号!

申屠侯在九号這天,暫停一天的投石之後,正式開始動用大規模的正規部隊。

一支數千人的攻堅部隊,在全身被重甲包裹,舉着大盾牌的盾牌兵的掩護下,伴随着各型戰車,開始大舉靠近康城。

箭如雨下,遮雲蔽日,西域聯軍的箭矢,也變得駁雜起來,除了他們之前自己生産的箭矢之外,現在用的箭矢,大部分都是炎軍這邊抛射過來的箭矢,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一點兒被申屠侯運用的淋漓盡緻。

依舊是弓箭手開路,蟻軍随後,然後,是大量的步兵,上百人爲一組,推動者各種大型的戰車,開始緩緩地靠近城牆,跟随在戰車身旁的,則是大量裝備輕便的攻城部隊。

箭雨比之前更加的猛烈,而申屠侯更是把所有的投石車,足足上百架投石車全都拿出來,開始瘋狂的投石,以此來掩護前鋒部隊的沖鋒。

跟城牆等高的呂公車,跟現在消防車很相似的雲梯,還有餓鹘車,也被逐一被運送上來。

呂公車上有大量的弓箭手,他們躲在一塊厚厚的鐵闆後面,站在跟城牆等高呂公車上,朝着城頭上西征軍瘋狂射箭,威力巨大的床弩,也被放置在上面,每一支床弩的發射,都會帶走無數西征軍将士的性命。

雲梯也緊随其後,它們被大量的士卒,推動到城牆之下,然後操縱機械,不斷升高雲梯,最終達到了和城牆差不多搞的位置,然後,用雲梯前面的倒鈎,死死地勾住城頭,大量的士卒,手握彎刀,順着雲梯的大臂,朝城頭攀附而去,一旦他們跳上城頭,就是引發一陣的騷動,開始大範圍的殺戮。

餓鹘車更是不甘落後,餓鹘車的底座很大,上面的武器很駁雜,有的像是和尚用的禅杖,有的則像是農民割麥子用的鐮刀,還有的則是一種類似于鷹爪的爪子的武器,它們靠着強大的沖擊力,不但的沖擊着城頭,給城頭的士卒,造成緻命的威脅,隻要有人從城頭冒頭,那這些武器,就會直接撞擊過去,左右搖擺,一掃就是一大片,給西征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投石車也不在停留在後方,而是伴随着大軍,開始緩緩前進,投石車針對的不再是城頭上的将士,而是城牆後面的區域,随着投石車的不斷前移,很多石頭都在朝城中心落下,給西征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西征軍這邊,已經把弓箭手撤下去了,開始動用大量的守城器械。

床弩、腳踏-弩、床子弩紛紛登上城頭,床弩的體積并不大,四個人就能擡起來,有些體積小的,兩個人也可以擡起來,和重機槍差不多,不過,想要使用床弩,往往需要好幾個人配合,才能發射,而腳踏-弩則是一種體積比床弩還大,可以同時發射多枚箭矢的重弩,腳踏-弩的使用方式,顧名思義,就是需要多人同時踩踏才能發射。

至于說床子弩,它跟床弩很像,都是靠絞力發射,但是,它卻比床弩大很多,整個床子弩看起來就是一張床一般大,床子弩一次可以發射幾十支,甚至上百支箭矢,這種箭矢都不能稱之爲箭,它們更像是矛,不過,它們比矛要短,體積要重一些,這種重弩,主要針對的是大量的步卒部隊,每一次射擊,都能造成成片成片的傷亡。

因爲這些箭矢很大,很重,再加上-床子弩的發射完全是依靠巨大的絞力,一支床子弩的箭矢,可以一口氣穿透三到五人的身體,距離越近,穿透力越強,哪怕是重甲兵,在其面前,也很難抵擋。

當然了,這些弩箭的殺傷力很大,可是,使用起來,操作起來很麻煩,很緩慢,比如說床子弩,雖然它造成的傷害,不亞于一次機關槍的掃射,可是,當箭矢被射出去之後,想要再射第二箭,就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不說重新拉動弓弦,單單上箭就需要一定的時間。

在戰場上,敵人可不會給你太多的時間,讓你填裝弩箭,像床子弩這種大型的重弩,殺傷力很大,實用性卻不強,不到關鍵時刻,是不用拿出來的。

床弩針對的是呂公車上的弓箭手和重弩,腳踏-弩針對的是餓鹘車的敵人,至于床子弩,那完全是針對下面的沖鋒部隊。

除了各種重弩之外,守城的主要武器,還是滾木和雷石,重達數百斤,甚至上千斤的雷石和滾木,從城頭上推下去,正好砸在攀登在輕梯上,猶如附蟻一樣的敵軍身上,往往一砸就是一大片。

滾木和雷石隻是守城的

武器之一,除了這些笨重的武器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武器,比如滾油、開水、金湯,都是常規的武器,這些武器,不但對穿着輕甲或者布甲的敵人,造成很大的傷害,對待攻城的重甲兵,更是深有奇效。

西域聯軍處着附蟻而上的,除了蟻軍和普通的士卒之外,更多的還是重甲兵,滾木和雷石雖然在很大程度上,給敵軍造成了重大的傷亡,可是,這類武器,往往依靠的就是其本身的重量殺人,每一次搬運和推動,都需要大量的人力,也需要一定的時間,而負責登城的敵軍,可不會等着被砸。

能夠成爲西域重甲兵的,往往身體素質都比普通的士卒高上不少,在有的人甚至可以硬扛住,滾木和雷石的攻擊,但是,他們卻擋不住滾油這類液體的武器。

像滾油這種武器,雖然緻死率不如滾木,但是,殺傷力卻比滾木更加的殘忍,往往一鍋滾油下去,那下面的敵軍,不死也得脫層皮,但是,大多數敵軍都不會被燙死,但是,被燙的面目全非,身上的肉,瞬間變成熟肉,輕輕一扒拉,就一塊一塊的往下掉,那場景看着就讓人膽寒。

開水的作用跟滾油差不多,至于金湯,那才是最惡心人,也是殺傷力最大的,他們不會直接燙死,或者燙傷敵軍,而是會感染這些敵軍的傷口。

要知道,所謂的金湯,可不是餐桌上喝的湯,也不是洗澡用的湯,而是各種糞水、排洩物,這些東西本身就攜帶着大量的細菌,那些敵軍在被滾油、沸水一燙,不死也殘了,再被金湯給澆灌一下,那情況就更糟糕了。

這些敵軍,就算僥幸活下來,回到了敵營當中,得到了救治,也會因爲細菌感染,而導緻各種潰爛和炎症的發作,其手法不可謂不歹毒。

被這種武器殺傷的,往往不是那些穿着簡陋輕便的步卒和蟻軍,而是那些身着重甲的重甲兵,重甲本身就沉重,雖然在很多時候,他們起到了很大的防護作用,可是,在這種液體的澆灌下,最難受的就是他們,重甲太重,移動緩慢,而重甲又不是鐵闆一塊,密不透風的,這些重甲還是有很多縫隙的,被滾油、沸水一燙,其殺傷力更是成倍的增加。

跑又跑不動,脫又脫不掉,痛苦萬分,而這個時候,在落下來滾木和雷石,想不死都難。

在這場攻城戰打響的時候,許一凡就親眼看到,有數名重甲兵,在遭受這樣的攻擊之後,有人硬生生的撕裂了重甲,從裏面鑽出來,而鑽出來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皮肉一塊塊的掉落,可以清晰的看到皮肉之下的白骨,場面之血腥,之恐怖,讓人渾身發寒。

而跟随着滾油一起用的,還有火箭,就是在箭頭上沾上火油,然後射出去,他們不用過多的瞄準,搭弓就射,随着潑下去的滾油越來越多,一個小小的火星,就能點燃它們。

大火燃燒之後,城牆下就出現了一片火海,很多重傷的敵軍,很快就被燒死在裏面,就算那些之前躲過重重攻擊的人,隻要碰到了火,那不死也殘疾了。

這個時候,最倒黴的就是那些穿着布甲的士卒了,布甲本來就是用布匹制作的,再加上沾上了油,一旦燒起來,會迅速的蔓延到全身,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淪爲一具焦炭,而這些人在身上起火之後,就會驚慌失措,四處亂跑,把火引到其他人身上,運氣好的,會被上面的滾木、雷石砸死,或者被箭雨射死,運氣不好的,那就隻能活活的被燒死。

當然了,像滾油、沸水、金湯這種東西,就像滾木、雷石一樣,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除了這些武器之外,還有一些武器,比如撞車,比如飛鈎,比如叉杆、狼牙拍,比如揚塵車等等。

撞車是專門用來針對輕梯和雲梯的,輕梯别看它體積不大,看起來很輕,其實,這些輕梯往往都很重,大多數都是就地取材,用的濕木頭搭建的,想要把雲梯豎起來,搭在城牆上,往往需要好幾個人,甚至幾十人同時用力,才能完成,而想要把它們推倒,單單依靠人力,明顯是不可能的,而撞車就是專門來針對這些梯子的。

飛鈎則是專門針對城牆下的敵人的,說它是鈎子,其實不準确,它跟雷石很像,就是依靠自身的重量,來砸死敵人的,往往看準時機,砸下去就可以砸倒、砸死很多人。

狼牙拍就更狠了,它們的樣式和蚊子拍很像,不過,體積要大很多,杆子很長,而片面的拍子很大,上面布滿了各種尖刺,跟狼牙棒很像,其重量也不輕,往往一拍子下去,會拍倒、拍死很多人,主要用來針對附蟻,還有雲梯上的敵人。

叉杆主要用來針對依附在雲梯的大臂上的敵人,往往一掃就是一大片,使得這些敵人從高空墜落,不是摔死,就是被踩死,就算活下來,估計也要好半天,才能緩過神來。

至于說揚塵車,其效果也簡單,就是不但的抛射塵

土,用來迷住對方的眼睛,讓其目不能視物,從而喪失或者削弱其作戰能力。

總而言之,不管是什麽攻城器械,都有相對應的守城器械針對,到了這個時候,往往比拼的不是器械的優良,而是将士們的作戰能力,看誰能堅持的更久。

這一戰,從黎明一直打到黃昏,中間沒有任何的停歇,西域聯軍到底派遣了多少軍隊上來,不得而知,但是,就西征軍這邊,在城頭作戰的,至少有十二三萬之多。

戰争從最開始,西征軍依托城牆的優勢,居高臨下的屠殺,到後來的勢均力敵,再到岌岌可危,西征軍的優勢,逐漸被減弱、追平,甚至是超越。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這一日持續了一整天的攻防大戰,随着夕陽落山,再次宣告結束。

西域聯軍那邊鳴金收兵,這些猶如蝼蟻一般的士卒,開始如同潮水一般,迅速的退去,西征軍這邊沒有做出更多的攻擊,因爲他們也到了體力的極限。

這一天,康城外,堆砌了數萬具屍體,至于是七萬,還是八萬,還是十萬,沒有人知道,在這些屍體當中,雖然大部分都是西域聯軍的屍體,但是,也有不少西征軍将士的屍體。

如果是以前,西征軍這邊肯定要派人去翻找自己人的遺體,但是,這一次沒有,屍體太多了,找不到,而不可能找到。

這場攻防大戰的慘烈程度,别的不去說,就康城的城牆,就矮了一兩米,倒不是城牆下沉了,而是城牆下的屍體太多了,硬生生的在城牆下,形成了一個小山。

原本被沙土和屍體填平的壕溝,開始有水流流淌,那不是真的水流,而是鮮血、油、水、金湯混合而成的溪流,五米深的壕溝都盛放不下這些液體,可想而知,這一戰,到底死了多少人。

西域聯軍那邊死了多少人,許一凡不清楚,但是,西征軍這邊死了多少人,許一凡很快就知道了。

足足三萬餘人,而還有遺體的,也隻有一萬多一點而已,剩下戰死的将士,都掉落在城牆之下,成爲那座屍山的一部分。

傷亡的人數,更是不計其數,初步統計了一下,受傷的将士,是死亡将士的兩倍,足足有七八萬人不同程度受傷了,而這次傷亡,是整個西征軍的三分之一的兵力,最可怕的還是,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戰争暫時停歇,今晚,西域聯軍是不可能再發起沖鋒的,因爲他們太累了,而西征軍這邊也太累了,可是,不管如何的疲憊,該做的事情還是需要去做。

修繕城牆,修繕守城器械,調整、補充兵力,搬運武器裝備,搶救傷員,這些事情都需要去做,而且是刻不容緩,如果現在不去做,那明天他們面臨的就是死亡,每多一樣武器,就多一分活下來的希望。

悲傷嗎?

不,并不悲傷,沒有人感到悲傷,或者說,他們把悲傷壓制在心底,轉化爲了憤怒,也可能他們來不及悲傷,今天死的是并肩作戰的袍澤,明天,可能死的就是他們自己,沒有時間去悲春傷秋,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悲傷。

守城的将士,全都被換下來,預備隊頂了上去,接替了他們的崗位,明天,這些預備隊要守城,而今日活下來的人,可以得到短暫的休息。

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随着時間的推移,雙方戰損的人數越來越多,得到休息的人,隻會越來越少,而休息的時間也會越來越短。

随着戰争的白熱化,軍隊的夥食越來越好,越來越豐盛,這是必然的,對于很多人來說,眼前的這頓飯,可能是他們這輩子吃的最後一頓飯,怎麽吃都不爲過。

白天守城的将士們去休息了,可是,還有很多人沒有休息,第二道城牆還沒有徹底的完工,第一道城牆還能堅持多久,沒有人知道,于是,從白天開始,再到接下來的數天時間裏,城牆下,始終燈火通明,徭役們、俘虜們、工匠們,都在加班加班的工作,因爲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早一日修築好這堵城牆,前線的将士就可以早一日撤回來,早一日撤回來,就可以少死很多人。

這些人可能是他們的父親,可能是他們的兄弟,可能是他們的兒子,甚至可能是他們的孫子,對于這種高強度,超負荷的工作,沒有人有怨言,一切都隻爲了活着,一切都隻爲了少死人。

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衆人的面前,如果第一道城牆被攻破了,怎麽辦?如果第二道城牆也被攻破了,他們又該怎麽辦?會不會撤兵?什麽時候撤兵,如此死守值得嗎?

這些問題,可能有人在想,可能有人沒有去想,但是,它就擺在衆人的面前,卻沒有人提出來,問有用嗎?問了有效果嗎?

沒有!

既然沒有,那問與不問,想與不想,又有什麽區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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