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惡念

二月六日!

天才剛蒙蒙亮,許府的大門就打開了,有兩人走出了許府,正是唐寅和唐青竹。

兩個人攜帶的東西不多,除了各自的兵器之外,隻有一個包袱罷了,另外就是兩匹好馬而已。

跟着唐青竹他們出來的,隻有秋歌一人而已,許一凡和吳鈎他們并沒有出現。

對于唐青竹的離開,秋歌是很不舍的,在過去的這一年時間裏,秋歌跟唐青竹成爲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如今到了分别的時候,心中自然萬分的不舍,但是,該說的話,在這幾日,早已經說完,眼下除了彼此對視之外,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兩個少女手拉手,在小聲的說了幾句之後,唐青竹就轉身離開,翻身上馬,高坐馬背之上,看了一眼許府,然後,揚起手裏的馬鞭,随着鞭子落下,馬兒疾馳而去,迅速的消失在晨霧當中。

看着已經消失不見的唐青竹和唐寅,秋歌紅着眼睛,喃喃道:“保證!”

此時,天還未大亮,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唐青竹和唐寅疾馳在街道,徑直朝着城門而去。

城門早已經打開,唐青竹沖出城門,在疾馳了百餘米之後,她驟然勒緊缰繩,轉過頭,看向被晨霧籠罩,忽隐忽現的東海城,眼神複雜。

唐寅就在唐青竹身邊,看了看唐青竹,又看了看身後的東海城,等了片刻,緩緩說道:“走吧!”

唐青竹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東海城,揚起馬鞭,轉身沖入大霧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許府當中。

秋歌在送走唐青竹之後,轉身回到院子,看到許一凡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她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公子......”

聽到秋歌的聲音,許一凡轉過頭,看着欲言又止的秋歌,笑了笑,說道:“你是想問我,爲何不去送唐姑娘對嗎?”

秋歌點點頭。

唐青竹今天要離開的消息,她早就知道了,而作爲主人家的許一凡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本來,她以爲許一凡會去送唐青竹他們的,可是,許一凡卻沒有這麽做。

早晨的時候,她也曾想過要不要去叫許一凡,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這麽做,在許一凡沒有露面的情況下,她隻好代替許一凡出來送行,此時,看到許一凡坐在院子裏,難免心中有些埋怨和不滿。

“人生何處不相逢呢,這一次的離别,隻是爲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見罷了,唐姑娘隻是回家,又不是去什麽危險的地方,又有什麽好送的。”

“可是......”

“可是什麽?”許一凡笑着望向這個秋歌。

“可是,唐姑娘是想在臨行前,再見公子一面的,她其實......”

然而,不等秋歌說完,許一凡就打斷了她的話,說道:“見與不見,其實沒有那麽重要,不見是好事兒,見了面,我怕她會動搖,與其徒增煩惱,還不如就這樣好了。”

說到這,許一凡看向秋歌,反問道:“你說呢?”

秋歌無言以對,雖然秋歌平日裏能言善辯,可是,每次在跟許一凡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她都會被許一凡說的啞口無言,盡管,她知道許一凡說的這些都是對的,可是,她心裏還是不舒服,她總感覺許一凡這樣做,太過于無情了些。

見秋歌不說話,許一凡也不在說什麽,而是說道:“我餓了,去準備早餐吧。”

“哦。”

秋歌深深地看了一眼許一凡,轉身離開了。

對于秋歌心中的那點兒想法,許一凡猜到了,但是,他卻沒有解釋什麽,秋歌怎麽認爲,那是她的事情,許一凡不會去辯解什麽,沒有必要,許一凡從來不在乎别人怎麽看待自己,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以後估計也是這樣。

無情也好,多情也罷,很多時候除了徒增煩惱之外,并沒有多少實際的意義,人生短暫,有些事情,不用看的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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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唐青竹離開東海城的這天,在半個多月前,就離開東海城,去往長安的齊若兮她們,終于在這一天離開了海洲,進入了徐洲。

大雪封路,人員衆多,原本就難行的道路,更加的難行起來,雖然後來大雪停歇了,可是,化雪之後,使得原本還堅硬的官道,變得泥濘不堪起來,這使得這支隊伍的前行速度愈發的緩慢起來。

然而,不管道路如何的泥濘難行,他們每日的速度還是很快的,這主要還是來源于周圍的壓力。

海洲淪陷了,雖然他們經過的每一次地方,看似都和以前一樣,但是,仔細去觀察,就會發現還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的。

在這段時間裏,他們不敢輕易接觸遇到的人,也不敢去觸碰那些食物,雖然他們知道,不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對齊若兮她們動手,但是,該有

的謹慎和小心,還是要時刻保持的。

這支隊伍,從東海城出發到現在,氣氛都顯得格外的壓抑,不管是馬車上坐的那幾位,還是下面的管事和仆人,都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威脅感和壓迫感。

一路西行,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放松,每個人就像是一支緊繃的弓弦一般,直到他們走出海洲,進入徐洲的時候,這支眼看着就要崩斷的弓弦,才驟然放松下來。

劫後餘生!

這是所有人在走出徐洲之後的第一感覺,尤其是李嗣源和趙公公。

趙公公這次從京城來宣旨,本來是一件極好的差事,一路上好吃好喝的,又能看看一路上的風景,順便收些小禮物,無比的惬意,當然了,這種所謂的好吃好喝的,對于從小就在皇宮當差的他而言,其實算不上什麽,而那些小禮物,在他看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畢竟,什麽樣的好東西,皇宮内沒有啊?

如果是一般的太監,此次出行,肯定是大張旗鼓,說不定會做出一些仗勢欺人的事情來,但是,趙公公沒有,一來,沒有必要,作爲一個宦官,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皇帝賜予的,如果自己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那就是找死,每年因爲多嘴,或者不懂規矩,而被活活杖斃的太監,不凡幾多;

二來,一個太監,不管身前如何的權勢滔天,死了之後,其實是沒有什麽可以留下的,人們常說的兒孫繞膝的事情,在他們這裏是不可能實現的。

作爲一個太監,一個下人,最應該謹記在心的就是規矩和分寸兩件事,一些小恩小惠,他可以收,就算被皇帝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但是,一些涉及到朝政的事情,是萬萬不能插手的,觸之既死。

東海城除夕夜的那場變故,趙公公在驿館内,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當時,他以爲自己性命不保了,而當時,也确實有人闖進了驿館,但是,這群人進來之後,并沒有殺人,隻是和幾名内衛對峙起來,沒有大動幹戈,待到事情結束之後,這群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東海城的那些天,趙公公每一天都過的膽戰心驚的,生怕自己遭遇不測,但是,萬幸的是,他并沒有遇害,而是跟着齊若兮他們一起離開了東海城。

在這支隊伍當中,有兩個天潢貴胄,如果是在以前,趙公公更願意跟李嗣源親近一些,當然,這種親近也是有分寸的。

李嗣源是當今聖上的堂弟,其年齡不大,輩分極高,其父親又是燕王,那可是于國有大功之人,所以對李嗣源,趙公公還是比較親近的,李嗣源在長安的那些年,做出了很多荒唐事,每次都惹的皇帝大發雷霆,但是,每次李嗣源都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責罰,無非就是罵上幾句,或者将其關押在府邸一段時間而已,多的也沒有。

趙公公不是蠢貨,自然知道皇帝沒有真正想要把李嗣源怎麽樣的意思,不然,李嗣源早就被收拾了。

至于樂萱郡主,對于這個少女,趙公公也是親近的,但是,相對于李嗣源而言,親近的程度就少了許多,畢竟,皇帝跟懷亦公主的關系不算融洽,而他作爲皇帝身邊的人,自然也不能跟齊若兮走的太近。

可是,在經曆了這次事情之後,李嗣源在東海城的表現,還有齊若兮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裏,兩個人高下立判,這讓趙公公難免有些唏噓,真可謂是巾帼不讓須眉。

這一次,離開東海城的路上,很多事情都是齊若兮說了算的,而趙公公并沒有說什麽,他隻是負責配合罷了。

這天傍晚,他們終于趕到了驿站。

這裏是林川縣驿站,距離林川縣還有半日的路程,不過,眼下已經是傍晚十分,再繼續趕路,也趕不到林川縣,于是,一行人就在林川縣住下了。

一行人舟車勞頓,再加上之前備受壓力,身心無比的疲憊,到達驿站之後,衆人都開始忙碌起來。

齊若兮和徐詩芷自然住在了上好的房間裏,而李嗣源的待遇也不差,至于趙公公,他的房間雖然比不上齊若兮他們,但是,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在短暫的休息和洗漱之後,衆人就開始用膳,在驿站當中,吃的用的自然跟他們之前的無法比較,但是,相對而言,也算不錯了。

一頓飯吃的還算愉快,緊張已久的衆人,也終于有了笑臉,就連齊若兮和徐詩芷的臉上,也露出了罕見的笑容。

吃完飯之後,衆人也沒有什麽可聊的,于是,就各自回到了各自房間裏休息。

齊若兮和徐詩芷這段時間,幾乎是形影不離,二女在吃完飯之後,就一起到了齊若兮的房間閑聊,而李嗣源則并沒有急着回到房間。

他在一樓坐了很久,喝了不少酒,直到天色已晚,他才醉醺醺的拎着一壺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他就讓人準備筆墨,開始寫信,這封信不是送往京城的,而是送往西北的。

坐在房間的書案前,李嗣源的表情無比的猙獰,使得他那張原本俊美的

臉龐,也變得扭曲起來,他恨啊!

李嗣源恨所有人,他恨符富和王不二的沒用,恨齊若兮和徐詩芷的救援來遲,也恨東海城官場的袖手旁觀,更恨那個手持大刀,追殺自己的劉大彪,當然了,他最最痛恨的,還是那個在最後幫了他,讓他出城的許一凡。

對于一個從小就在天子腳下生活的纨绔子弟而言,走到哪裏不是衆星捧月一般的,别說有人敢打自己了,就算是罵上自己一句,也會被收拾的很慘,而他在那天晚上,居然像一隻喪家之犬一般,在大街上狂奔,到了最後,更是像一隻死狗一般,被人随手拎着。

其實,在不良人死牢前,他就已經醒了過來,他自然看到了那個被衆人簇擁在身後的許一凡,看到那個少年,居然敢跟不良人開戰,說實話,那一刻的李嗣源是羨慕許一凡的,也是嫉妒許一凡的。

對于皇室出身的他而言,不良人的強大是深入骨髓的,也正是了解不良人,他才懼怕不良人,可是,那個被自己看不起,還屢次刁難的家夥,既然敢跟不良人開戰,想想就覺得嫉妒。

在從東海城離開的這一路上,李嗣源就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是許一凡,在那種情況下,他敢跟不良人開戰嗎?

其實,這個問題不用思考,因爲他不敢。

更讓李嗣源感到嫉妒的是,許一凡是不是許淳的兒子這件事,還沒有完全确定,就有不計其數的人,前來救援,這些日子,他也聽說了,這些人都不認識許一凡,許一凡也不認識他們,可是,爲了許一凡,他們還是來了。

李嗣源有時候就在想,如果是自己,如果自己落到這步田地,會不會有人如此舍生忘死的來營救自己?

每每想起這個,李嗣源就滿心的苦澀,因爲他知道,沒有!

在長安城,他的‘朋友’衆多,這些人無疑不是富家子弟,可是,如果自己倒下之後,這些人别說前來營救了,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至于他那個老爹,更是不敢這麽跟朝廷作對的。

想到這些,李嗣源的心中就充滿了恨意,他不敢去恨劉大彪,暫時也不敢去恨齊若兮,更不敢去恨海洲的官員,于是,他把所有的恨意都凝聚到許一凡一個人身上,他要殺了許一凡,不,是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隻有如此,才能讓他感到心裏舒坦一些。

此刻,李嗣源寫這封信,不是跟燕王哭訴什麽,而是讓燕王派人來接他回去,他擔心自己回到長安之後,會死。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反而很大。

如果不是他把許一凡是許淳兒子的消息的捅出去,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如果許一凡不入獄,吳鈎等人就不會來,而吳鈎他們不來,海洲也不會出現動-亂,如果海洲不出現動-亂,那海洲也不會淪陷。

作爲大炎王朝納稅的大洲之一,就這樣落入了敵人的手裏,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雖然他是皇室成員,又有燕王護着,可是,因爲他個人的事情,導緻海洲丢失,他是需要承擔責任的,而跟燕王不對付的人可不少,這些年來,有不少人都在主張削藩,他之前在長安城做的那些事,經常被人拿到朝堂上說事,隻是,每次都不被重視,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他甚至都可以想到,現在的朝堂上,肯定都吵翻天了,而他一旦回到長安,估計會被宗人府的人帶走,殺不殺頭他不知道,但是,一頓皮肉之苦是肯定免不了的,他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

寫完信之後,他叫來了身邊的一個貼身護衛,讓他帶着信,連夜趕赴西北藩地。

對于李嗣源護衛的離開,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敢阻攔,至于這個護衛去幹什麽,就不是他們操心的事情了。

在護衛離開之後,李嗣源又開始飲酒。

從前,無比注重儀表的他,現如今,胡子拉碴的,那張俊美的臉龐,也因爲消瘦,變得冷峻起來。

在連續喝完兩壺酒之後,李嗣源已經喝多了,可是,他又拿起了一壺酒,而恰好,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徐詩芷跟丫鬟說笑的聲音,這讓李嗣源原本就紅了眼睛,又紅了幾分。

李嗣源無比痛恨許一凡,可惜,許一凡現在在東海城,他鞭長莫及,然而,徐詩芷卻在身邊,對于這個女人,他志在必得,不管是因爲情感,還是爲了政治,他都要拿下這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卻喜歡上許一凡那小子。

耳邊聽着徐詩芷和丫鬟的說笑聲,李嗣源大口大口的喝酒,他想起了那些關于徐詩芷和許一凡的種種傳言,越想他越生氣,越想他越憤怒,于是,在喝完這壺酒之後,李嗣源心中冒出了一個報複許一凡,報複徐家的念頭。

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就要得到你的人,你徐詩芷不是喜歡那小子嘛,那我把你變成殘花敗柳之後,我看你還拿什麽喜歡他。

李嗣源搖搖晃晃的走出了房間,然後,闖進了徐詩芷的房間,伴随着一陣驚呼聲和喊叫聲之後,就傳來了女子的哭喊聲,還有男子那歇斯底裏的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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