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兵器時代,弓箭是遠程攻擊的最重要的手段,說到弓箭的使用,人們往往想到的就是秦朝的長弓短弩,那鋪天蓋地的弓箭射來,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冷兵器時代,弓箭的射程一般在一百六十米到兩百二十米左右,這是有效射程,如果在不講究準頭的情況下,弓箭的射程大概在二百五十米到三百五十米左右。
在有效射程内,炎軍目前的箭矢可以穿透一般的甲胄,而超過這個有效射程之後,雖然箭矢還有一定的殺傷力,可是,殺傷力大大降低。
不過,因爲這個世界不同,有武夫存在,箭矢的有效射程得到了提高,一般的有效射程都在二百五十米到四百五十米左右,當然,如果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這個有效射程還可以增加,但是,想要制造出這樣的弓箭卻很難。
弓箭的制作,不需要東興工廠去做,許一凡他們要做的,就是箭杆。
衆所周知,因爲弓箭的特殊性,導緻其在戰場上的作用很大,像一般的攻城戰或者野戰,最開始交鋒的往往就是弓箭手,而箭矢的使用,往往就是一個很恐怖的基數。
往往一場戰役打下來,光箭矢的使用就高達十萬以上,當然,這是大型的戰役,這些箭矢在射出去之後,在戰役結束之後,箭矢都會被回收的,因爲戰争,不可能每一支射出去的箭矢都是完好無損的,有的箭頭出現了破損,有的箭杆斷裂,有的箭镞破損,這些都需要重新修補和更換。
在每一場戰役發生之前,箭矢往往都是重中之重,而許一凡他們要做的,就是大量生産箭杆,箭杆的材料,一般都是以竹、蘆葦、柳木等材料爲主,想要生産一支箭杆,看似很容易,其實很難,畢竟,想要一根光滑圓潤的箭杆,是需要不斷加工打磨的,而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工作量。
殷元魁也考慮到這些,他要的箭杆不多,和兵器一樣,隻要十萬支。
然而,在許一凡來到東興工廠之後,十萬支箭不到兩個月就湊齊了,這些箭杆不但十分的圓潤,還十分的筆直,彼此之前的重量也相差無幾,這讓殷武看到之後,啧啧稱奇。
或許,對于别人而言,箭杆的生産很難,但是,對于許一凡來說,想要生産箭杆很容易。
在有了第一台機床的前提下,許一凡又制作了一個專門制造箭杆的機器,這些機器的大部分零件都是木頭的,别看這是一台木頭制成的機床,它的生産速度和生産量是巨大的,隻需要一個人,一天就能生産數千支箭杆,這些箭杆都是筆直一線的。
殷武在看到這些生産出來的箭杆之後,十分的激動和興奮,作爲一個軍中将領,他沒有理由不激動和興奮,作爲上過沙場,打過仗的人,自然知道弓箭在作戰十分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守城戰的時候,因爲是守城,不可能和敵人短兵相接,而這個時候,往往箭矢就占據了很大的比例。
想要打赢一場戰,士兵悍不畏死,這隻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武器儲備方面,在過去戰役當中,很多國家,很多軍隊,都會因爲弓箭不夠用而感到頭疼,此時,看到許一凡居然能夠這麽快解決這個問題,而且解決的無比完美,他怎麽可能不興奮呢。
也正是基于這個原因,在第一批箭杆生産出來,讓專業的弓箭手檢查,确定這些箭杆質量過硬之後,立即就被送往了長安。
殷元魁也在這批箭杆抵達之前,就收到了殷武的彙報,他略一思索,就讓殷武加大箭杆的生産量,何時出征,何時停止箭杆的生産,至于箭頭和箭镞的問題,就交給工部的人去解決。
就這樣,在解決了重甲和箭杆的問題之後,整個東興工廠都展開了高強度的運轉當中。
殷武殷元魁的命令,許一凡又臨時加了十幾台機床,專門生産箭杆,這導緻一個新的想象出現了。
原本,東興工廠每天就有無數拉着生鐵的馬車進入工廠,現在又多了一項景觀,每天有無數拉着各種适合制作箭杆的木頭進入工廠,而在十幾台機床的生産下,每天箭杆的數量達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基數。
當然,許一凡不可能把所有的箭杆都交給殷武他們,他偷偷地留下了很大一批箭杆,而這些箭杆,被他送到了無名島和安壽島,至于做什麽,答案不言而喻。
不單單是箭杆被許一凡私自留下了一部分,就連那些铠甲也被許一凡留下了一部分。
打造重甲是一方面,打造更多的還是普通的铠甲,而這需要長時間去鍛造,才能做到。
對于許一凡的小動作,殷武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他沒有說什麽,假裝不知道,而許一凡也知道殷武知道,他也沒有挑明,就這樣,兩個人都保持着一種古怪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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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三号!
伴随着
一場大暴雨的降臨,整個海洲的氣溫,驟然下降,直到這個時候,人們才意識到,哦,冬天來了。
也是在這一天,一支近百人的小隊,一路風塵仆仆的來到了東海城,這支隊伍正是李嗣源的隊伍。
按照他們之前的速度,李嗣源最起碼需要半個月才能抵達東海城,可是,自從得知了許一凡和徐詩芷的流言之後,他就快馬加鞭,急匆匆的趕到了東海城。
冒着大雨進入東海城之後,一行人在悅來客棧入住了,但是,在入住沒多久,李嗣源就帶着幾個人,去往了滄海别苑,名義上,他是去見表妹齊若兮的,實際上,他是去見徐詩芷。
李嗣源要來東海城的事情,齊若兮她們在前不久就知道了消息,對于李嗣源要來,齊若兮和徐詩芷都感到很厭煩。
齊若兮不喜歡李嗣源,一來是兩個人同爲皇室弟子,看到李嗣源如此的不争氣,在長安城内鬧出那麽多笑話,自然是不喜歡的,大有一種怒其不争的感覺,二來,還是因爲李嗣源對徐詩芷的各種糾纏。
齊若兮和徐詩芷作爲好姐妹,關系很好,自然是一緻對外的,如果不是這樣,當初她也不會慫恿徐詩芷離開長安城,到東海城來。
徐詩芷不喜歡李嗣源,原因就簡單的多,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橫看豎看就是不喜歡,如果不是因爲李嗣源是皇室中人,有個封王的老爹,估計她就早就對李嗣源下手了,徐家雖然是書香門第,可是,徐宏不是隻有一個孩子,她可是有三個哥哥的,雖然現在去世了一個,但是,她還有兩個哥哥,如果真把徐詩芷惹急眼了,她也會殺人的。
在得知李嗣源要來的時候,徐詩芷就想要離開東海城,去别的地方,她不想見到李嗣源,可是,在經曆了上次被綁架的事情之後,她們也不敢再四處亂跑了,再加上,許一凡還在東海城,她想帶着許一凡一起離開東海城,而眼下,許一凡不可能離開東海城,她也隻能選擇留下來了。
面對李嗣源的拜訪,齊若兮作爲滄海别苑暫時的主人,自然是要見上一見的,再怎麽說,李嗣源也是她表哥,而徐詩芷雖然不想看到李嗣源,但是,也耐着性子,跟着齊若兮去見了李嗣源。
見面之後,自然是一陣的寒暄和問詢,主要還是過問她們在東海城這段時間的情況。
這些問題,徐詩芷懶得回應,都是齊若兮在回答,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李嗣源主要問的不是自己這個表妹,而是徐詩芷。
在一陣寒暄之後,李嗣源也對齊若兮她們這段時間的近況,有了很大的了解,其實,這些事情,在他來到東海城之前,就已經知道了,現在問,一方面是出于禮貌,另一方面是自然是爲了尋找話題。
三個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百貨樓。
百貨樓在許一凡回來之後,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名氣已經很大了,不單單是在海洲,在其他洲,也是有一定名氣的,再加上,前段時間,許一凡一口氣放出去那麽多的分銷權,更是讓海洲各地,相關的店鋪,猶如雨後春筍一般,遍地開花。
說到了百貨樓,自然不可避免的許一凡。
“聽說,你們跟百貨樓的東家許安然很熟悉啊?”李嗣源假裝不經意的問道。
齊若兮沒有多想什麽,隻是點點頭,說道:“我們是朋友。”
“哦?既然是你們的朋友,我在長安城怎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啊?”
“切,說的長安城的人你都認識一樣。”不等齊若兮說話,徐詩芷在一旁嘀咕道。
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而李嗣源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齊若兮則挑了挑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嗣源,心中開始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雖然,她不喜歡李嗣源,也看不上李嗣源之前在長安城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畢竟是親戚,對于李嗣源她還是了解的比較多的。
别看李嗣源被人笑話,是個腦子有毛病的人,其實,齊若兮知道,這是李嗣源自污的一種手段罷了,這樣的手段,無論是在官場上,還是在皇室内部都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
畢竟,有時候,爲了活命,不是越聰明越好,當年的玄武叛亂,雖然燕王力挺當今聖上,可是,出了一次這樣的事情,炎武帝再怎麽心大,也不可能真的沒有防備,帝王心性有時候就是這樣的。
燕王去了西北,成爲了一個封疆大吏,雖然燕王在其藩地不管事,每天除了吃吃喝喝之外,也沒有做什麽正事兒,但是,畢竟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其手中又有一支軍隊,在朝中更是有不少好友,如果他有什麽不臣之心的話,也是很嚴重的一件事。
李嗣源作爲燕王唯一的兒子,留在長安,本身就是一種圈禁,燕王在朝中的威望本來就很高,尤其是在玄武叛亂之後,其威望更是無人能及,如果李嗣源表現的太優異的話,而皇帝的皇子又還沒有成年,難免讓有些人産生一些想法。
哪怕燕王和李嗣源都沒有這種想法,可是,萬一真的出了某些意外,那麽支持燕王的人肯定不少,這些事情,朝中的文武大臣想得到,皇帝自然也想得到,而作爲當事人的燕王和李嗣源自然也想得到。
想要讓皇帝放心,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平庸,把自己的能力隐藏起來。
在這一點兒上,燕王做的很好,無可指摘,而李嗣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沒有人說的清楚,但是,李嗣源之所以能在長安常常被人笑話,肯定不是一個真的傻子。
這幾年,李嗣源看上去,做的事情十分的荒唐,跟很多大臣家裏的庶子一樣,吃喝玩樂,是個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但是,如果仔細去看李嗣源這些年,在長安城做的那些事情,就會發現,他做的很多事情,鬧出的很多笑話,都是不疼不癢的,并沒有越界,被禦史或者言官彈劾之後,皇帝最多就是把他找去,訓斥一番而已。
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真的是一個傻子。
随着炎武帝高坐龍椅的時間久了,除了現在的皇子和公主之外,沒有更多的子嗣出現,朝中的一些大臣,難免會多一些想法,而李嗣源看上了徐詩芷,看似是一個年輕人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可是,在這背後是不是還隐藏着某些東西,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徐詩芷隻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這無非就是一場男女情事而已,無傷大雅的問題,可是,徐詩芷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她父親是當朝宰相徐肱,徐肱作爲文臣之首,本身就具有很大的能量,而成爲他的女婿,不敢說一步登天,至少會得到極大的助力。
要知道,想要成爲徐肱女婿的人,可不在少數,之前幾年,徐詩芷還沒有到出嫁的年齡,雖然有人提起,卻也沒有太當回事兒,而現在,徐詩芷已經成年了,盯着她的人自然很多,不說李嗣源,單單隻說徐肱的那些學生、門生故吏,還有朝中大臣的兒子,哪個不想娶了徐詩芷,從來和徐肱站在同一個戰線上的?
徐詩芷兩次離家出走,看似胡鬧,其實,背後也有徐肱的放縱,如果徐肱真的想要知道什麽,就徐詩芷那點兒小伎倆,是瞞不過他的。
李嗣源喜歡徐詩芷,到底是真的喜歡,還是另有所圖,暫時還不得而知,而這件事,在長安城鬧得沸沸揚揚好幾年了,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一直沒有表态,而燕王也沒有表态,隻是年初的時候,給徐肱送了一封信,信中提到了這件事,而徐肱并沒有直面回複,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徐詩芷可能不會想這些事情,可是,齊若兮不得不想,畢竟,她也是皇室成員。
當然,眼下齊若兮想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李嗣源在打聽許一凡的事情,這讓齊若兮本能的感到的警惕起來。
李嗣源既然如此關注徐詩芷,不可能不知道她們跟許一凡的相識過程,而現在問起來,看似無意,可是,前幾天,許一凡才和徐詩芷出了那樣的事情,而原本至少還有還幾天,才會抵達李嗣源,居然這麽快就趕到了,這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雖然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覺,但是,她還是簡單的叙述了一下她們跟許一凡的關系,而李嗣源似乎也隻是随口一問,并沒有深入的追問下去。
接下來,三個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話題,然後,李嗣源就起身離開了。
在李嗣源走後,徐詩芷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撇撇嘴說道:“真讨厭,我都跑到東海城來了,他居然還追了過來,真是煩死了。”
齊若兮看着李嗣源消失的背影,緊蹙着眉頭,轉過頭,看着徐詩芷,歎了口氣說道:“他這次來,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什麽意思?”徐詩芷好奇的問道。
“他的身份很敏感,輕易是不能離京的,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居然離開了長安城,來到這裏,肯定不是單單來找你那麽簡單。”齊若兮說道。
“你的意思是?”
齊若兮搖搖頭,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有些事,她有些猜測,但是到底是不是,她也不好确定,而這些事兒關乎到皇家内部的事情,她也不好跟徐詩芷說,這到不是她不相信徐詩芷,而是爲了徐詩芷好,畢竟,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齊若兮轉移了話題,說道:“你剛才注意到沒有。”
“什麽?”
“他在打聽安然的消息。”
“那又怎麽樣?”
這幾天,她們都沒有聊起許一凡了,似乎是故意不提起的,而此刻齊若兮突然提起,徐詩芷立即就紅了臉。
“外面的那些傳言,你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他這次來的太着急了,我估計跟這件事有關。”
“那又怎麽樣,知道就知道呗,反正我跟那小色胚沒有什麽關系。”
齊若兮看着紅着臉,故意繃着臉的徐詩芷,無奈的搖搖頭,欲言又止,最後什麽都沒說,隻是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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