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一凡來到東海城之後,選擇在東海城長期居住,買下宅子的時候,就遇到了這個鄰居。
許一凡剛才說的話,也确實沒錯,自從許一凡搬進去之後,最先打交道的就是這個崔東海了,隻是,當時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隻是把其當成東海城一個普通的老者而已。
許一凡在離開東海城的時候,心裏還在犯嘀咕,東海城幾個大人物,他或多或少的都見到過,唯獨沒有見過這個刺史大人,沒想到,他們早就見過了,不但見過,而且還很熟悉。
“你們認識?”
齊若兮看了看崔東海,又看了看許一凡。
不但齊若兮感到很吃驚,徐詩芷也很驚訝,要知道,之前,在回來的路上,齊若兮曾經問起過許一凡在東海城的經曆,而許一凡也簡單的講述了一番,在最後,他還不無遺憾的說道:“來到東海城這麽久了,就是沒有見到過刺史大人。”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齊若兮在得知崔東海帶着人來迎接自己的時候,齊若兮才會叫上許一凡一起。
一來,齊若兮和徐詩芷這次來東海城,本來就是來找許一凡,既然來了,肯定不着急離開,而許一凡這次幫了她們大忙,作爲回報,她肯定要做些什麽的,而且就算她不去做,徐詩芷肯定也會去做的,畢竟,這丫頭看上許一凡了。
二來,許一凡現在在東海城立足了,有了自己的店鋪,遲早是要跟官府的人打交道的,之前許一凡沒有見到崔東海,今天剛好是個機會,齊若兮相信,在她的引薦下,崔東海多多少少會照拂許一凡一二的,就算以後,她離開東海城,回到長安之後,也不用擔心許一凡沒有依靠了。
齊若兮把許一凡當成了自己人,自然要爲許一凡做打算,當然,她這何嘗不是在給徐詩芷和自己做打算呢?
徐詩芷喜歡許一凡,這件事,她已經知道了,既然知道了,作爲好姐妹,她肯定是要幫忙的,畢竟,在這個時候,女子是沒有選擇婚姻的自由權的,越是出身富貴之家,越是如此。
徐詩芷家裏人答不答應,暫且不說,就算徐肱答應了,單憑現在的許一凡,還是不足以讓其把女兒交給許一凡的,更何況,徐詩芷在長安城是有很多追求者的。
如果許一凡沒有一點兒自己的實力,能不能徐詩芷家長那關先不提,就是應對那些追求者,就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所以齊若兮必須出手幫忙。
當然,她這麽做,也不是完全爲了好姐妹徐詩芷,也爲了自己考慮。
自家人知自家事,齊若兮很清楚,當今聖上和自己家裏人的關系,談不上壞,但是,也好不到哪裏去,尤其是之前兩次事故當中,懷亦公主都選擇了作壁上觀,這本來就讓炎武帝很不滿意,可是,處于種種考慮,才沒有動長公主而已。
這一次,她們在洛洲城和興安城遇到的事情,雖然,她暫時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對她動手,但是,這個人肯定是大炎王朝的人,而這一次皇帝的處罰,看似很嚴重,其實,完全就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從這一點兒,就可以看出,在興安城的事情發生之後,長安城那邊的博弈,已經有了結果,皇帝最終還是選擇站在了另一邊,沒有站在她家人那邊。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号。
齊若兮不是一個普通的少女,她出生和成長的環境,都不允許她普通,對于這些事情,她是看的很透徹的。
既然現在是這個結果,那麽,她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一方面是給家裏人留條後路,一方面是給她自己留條後路,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們家出事兒了,别人依靠不了,至少可以依靠一下許一凡,以她對許一凡的了解,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許一凡不會不管自己的。
當然了,這些都是假設,不一定會發生,但是,這不妨礙她提前做準備。
許一凡現在很弱小,非常的弱小,不說其他,随便從長安城出來一個富家子弟,都能碾壓許一凡,她既然選擇了許一凡,肯定要爲許一凡做些什麽,至少庇護他成長起來。
“哈哈!”
聽到齊若兮那驚詫的話語,崔東海哈哈大笑起來,他看着許一凡點點頭,說道:“這小子,在來東海城沒多久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他當初買院子,就買在了我隔壁,既然是鄰居,自然就認識了。”
許一凡撇撇嘴,說道:“誰知道堂堂一洲刺史,不住在刺史府,會選擇住在那種平民小院子裏啊......”
說着說着,許一凡突然就停住了,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臉古怪表情的看着崔東海,嘴巴微張,然後說道:“我勒個去,崔叔,你可以啊!”
“嗯?”
(-o⌒)☆(-o⌒)?
許一凡突然來上這麽一句,齊若兮和徐詩芷徹底的愣住了,她們不明白許一凡爲什麽會這麽說,而荀德華起先也是愣了一下,隻是,他看了看一臉恍然大悟的許一凡,又看了看老臉一紅的崔東海
,作爲過來人的他,頓時心中了然。
許一凡想到了什麽?
其實,也沒有多麽的複雜,無非是想到了,這個世界是可以三妻四妾的,還可以包養金絲雀的。
崔東海作爲一洲刺史,肯定會住在刺史府的,這是規矩,但是,崔東海之前,隔三差五的就出現在臨海街的小院子裏,時不時的找許一凡喝酒,蹭燒烤吃,這本身就有些奇怪。
更重要,崔東海現在年紀不小了,可是,許一凡之前去崔東海家的時候,看到的女人,卻十分的年輕,當然,說是年輕,也三十來歲了,不管是身材,還是長相,亦或者是氣質,都是十分出衆的,當時,許一凡在喝多了之後,調笑崔東海,說他這是老夫少妻,老牛吃嫩草,當時崔東海也是哈哈一笑,沒有解釋什麽。
之前,許一凡沒在意,也沒有多想,現在想想,也就明白了,那個少婦,肯定不是崔東海的正妻,也不是小妾,可能是他養在外面的金絲雀。
說到豢養金絲雀這件事,其實,在大炎王朝很正常。
大炎王朝的風氣很開放,雖然不像唐朝那樣,相互之間贈送小妾,可是,也差不多了,有很多官員,都有養金絲雀的愛好。
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在大炎王朝,雖然不能相互贈送小妾,但是,可以相互贈送婢女,除此之外,還可以一起去青樓,偶爾也可以來個三人行。
對于這種行爲,曆任的皇帝都是知情的,隻是他假裝不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是默認了,更何況,在皇帝除了自己的皇後和妃子之外,偶爾也會臨幸一些宮女,甚至,有些皇帝也會偷偷出宮,去青樓這些煙花之地。
而這股風氣,據說是很早之前,由某個儒家的讀書人開始的,至于這個人是誰,已經不得而知了,但是,這種‘優良傳統’被後人繼承下來了。
所以,許一凡想通了這些之後,頓時有些無語了。
這一路上,除了許一凡跟齊若兮講述了他在東海城的經曆,齊若兮也跟他說了不少崔東海的事情,從齊若兮說起崔東海的語氣和神态來看,她對這個崔叔叔是十分尊重和敬仰的,這也導緻,在許一凡的印象裏,崔東海應該是那種不怒自威,而且一看就是正派人士。
可是,今天在見到崔東海之後,許一凡對他的美好印象,瞬間崩塌了。
這老頭兒,壓根就不是什麽正派人士,而且許一凡在跟其相處的時候,壓根都沒有覺得這老頭是個讀書人,蹭吃蹭喝不說,還有事兒沒事兒,慫恿許一凡去青樓玩。
在秋歌和唐青竹住進許一凡家裏之後,崔東海不止一次的跟許一凡暗示,讓許一凡趁早把這兩個姑娘給拿下,名其名曰,找個人暖床。
暖床?
阿西吧,許一凡才多大?他用得着暖床嗎?
正所謂,少年的屁股可以烙餅,正是火力旺的時候。
對于崔東海這些不着調的言論,許一凡隻當是玩笑話,聽過就算了。
齊若兮和徐詩芷見許一凡和崔東海都不說話,她們的目光在兩個人臉上來回的掃視了幾遍,然後,就慢慢地回過味來了,頓時,兩個少女的額頭就冒出黑線來。
對于這種家裏有正妻,又在外面養小老婆的事情,其實,在長安非常的普遍,齊若兮她們也是有所耳聞的,隻是,讓齊若兮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崔東海,居然也這麽做了,正是讓她有些無語。
“咳咳......”
荀德華見場面一度變得十分的尴尬,他想了想,還是咳嗽兩聲,開口道:“這眼看着就要到東海城了,不如我們現在進城如何?”
此話一出,不等齊若兮和許一凡他們說什麽,崔東海就連忙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正當如此,走走走,快入城。”
一邊說着話,一邊就帶着人,轉身朝東海城的方向走去,根本不給許一凡他們反駁的機會。
看着崔東海遠去的背影,許一凡撇撇嘴,也沒有說什麽,邁動腳步,跟了上去。
齊若兮她們自然也跟了上去。
齊若兮、崔東海還有荀德華,三個人走在最前面,許一凡、徐詩芷、甯緻遠、桂寒煙走在中間,而其他人,則跟在後面。
随着許一凡他們的前進,車隊再次緩緩的前進起來。
崔東海他們三個人走在前面,邊走邊說話,聊得無非就是齊若兮從長安城到東海城這一路上的經過。
其實,對于齊若兮她們身上發生的事情,崔東海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但是,現在見到了齊若兮,他作爲長輩,還是應該過問一番的。
齊若兮沒有隐瞞什麽,大概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在講述的時候,齊若兮沒有多說她跟徐詩芷遇到的那些危險,反而是着重說起了許一凡,是如何把她們營救出來的,又是如何受傷。
齊若兮這麽做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而崔東海聽弦知音,瞬間
就明白了齊若兮是什麽意思。
說到最後,崔東海數次回過頭,看向許一凡,面露贊許之色,忍不住的點頭。
然而,這個時候,許一凡根本沒工夫搭理崔東海,因爲他正在應付徐詩芷這個好奇寶寶。
“喂,你剛才爲什麽那麽說啊?”徐詩芷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許一凡敷衍道。
“不說?”
徐詩芷見許一凡不願多說,頓時就斜眼過來。
許一凡卻完全無視了徐詩芷的斜眼,而是默默的走路。
“哼!雖然不知道你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剛才,我看到崔叔叔的臉都紅了。”徐詩芷自顧自的說道。
“咳咳!”
本來正在和齊若兮他們聊天的崔東海,聞言頓時幹咳起來,顯然,他沒想到徐詩芷會這麽問。
說實話,在徐詩芷開口詢問的時候,崔東海真擔心許一凡會把他的老底給揭出來,他可是知道,許一凡這小子看起來人畜無害,有時候可是蔫壞蔫壞的。
讓崔東海長舒一口氣的是,許一凡沒有那麽做,但是,讓他猝不及防的是,徐詩芷居然會這麽認爲,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當然,他也無需解釋,畢竟,豢養金絲雀這件事,他又不是第一個,隻是,這種事好說不好聽,尤其是在晚輩面前,能不提最好還是不提,不然,他那張老臉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好了。
聽到崔東海突然咳嗽起來,徐詩芷連忙問道:“崔叔叔,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要不還是上馬車吧?”
“不用,不用,就是昨晚沒有受涼,喉嚨不太舒服。”崔東海連忙說道。
“呵呵!”
許一凡聞言,沒有說什麽,隻是笑了兩聲。
許一凡的笑聲,在被人聽來沒有什麽,但是,在崔東海聽到之後,頓時感到無比的尴尬,于是,崔東海就心中暗暗告訴自己:“好小子,你給我等着,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徐詩芷這個時候,說道:“崔叔叔,你要保證身體啊,出來的時候,我爹囑咐我,到了東海城之後,一定要叮囑崔叔叔,好好保養身體,萬事不用太操勞了。”
許一凡聞言之後,頓時一臉詫異的轉過頭看向徐詩芷,心中暗道:【我見過說瞎話的,沒見過這麽睜着眼瞎扯淡的,你出門的時候,你爹知道嗎?如果知道了,你還出的來嗎?】
“讓令尊費心了。”雖然崔東海也知道,徐詩芷在說瞎話,但是,他還是點點頭,應承道。
看到許一凡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徐詩芷翻個白眼,小聲道:“看什麽看,我爹真的這麽說過。”
許一凡嘴角微微抽搐幾下,然後說道:“你确定?”
“哼!”
徐詩芷聞言,冷哼一聲,傲嬌的撇過頭去。
在許一凡和徐詩芷說說笑笑的時候,桂寒煙和甯緻遠這對師兄妹,稍稍的落後幾步,他們兩個人看着前面幾個人的背影,桂寒煙挑了挑眉頭,說道:“這個刺史大人很有意思啊。”
甯緻遠習慣性的點點頭,附和道:“小師妹說的極是。”
說完之後,甯緻遠又補充道:“不過,在我看來,這個許一凡更有意思。”
桂寒煙聞言,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什麽,點點頭,說道:“确實很有意思,我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此話一出,甯緻遠則猛地轉過頭,看向桂寒煙。
桂寒煙被看的一愣一愣的,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确定沒有什麽髒東西之後,她這才問道:“大師兄,怎麽了?”
甯緻遠看了一會兒桂寒煙,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小師妹啊,不要輕易對一個男人産生好奇心,那是很危險的。”
“危險?怎麽危險了?”桂寒煙疑惑的問道。
甯緻遠又看了一眼桂寒煙,然後,看向走在他們前面的許一凡和徐詩芷,輕聲細語的說道:“你看到他們沒有?”
桂寒煙順着甯緻遠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不知道許一凡剛才說了一句什麽,徐詩芷突然生氣了,正在揮拳打許一凡,隻是力道不大而已。
桂寒煙微微皺眉,轉過頭,一臉疑惑的問道:“看到了,他們的關系很好啊,這有什麽不對嗎?”
“唉......”
甯緻遠聞言,則是歎息一聲,苦笑着搖搖頭,說道:“小師妹,你還小,以後就會明白的。”
“大師兄爲何現在不告訴我呢?”
“有些事兒,需要經曆之後,才會明白的,現在說,無用!”
“真的是這樣嗎?”
“是啊,不信,你去問問先生,先生是過來人,最懂這些了。”
“這樣啊。”
“是啊,就是這樣!”
就這樣,一行人一邊說着話,一邊朝東海城走去,很快,他們就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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