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可能有所不知,我們百貨樓的天香四露,在購買的時候,除了需要會員卡之外,還需要在購買的時候,留下自己的姓名,我們百貨樓記錄在案,就是防止有人冒名頂替。”
此話一出,人群當中頓時有不少人紛紛點頭,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在百貨樓買過香水的,或者是家裏人買過的,對于百貨樓售賣香水的時候,需要登記姓名,他們也是知道的,隻不過,所有人買的時候,都沒有在意,反正留個名字也無所謂嘛,而且凡是購買香水,留下名字的,都有一份小禮物,而小禮物當然就是百貨堂的香皂了。
對于百貨樓,許一凡是十分上心的,畢竟,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真正的做事兒,必須要弄好一些,百貨樓的裝修設計是秋歌負責,而百貨樓内的很多事情,無論大小,幾乎都是許一凡拍闆确定的。
百貨樓劃分大小區域,香水分等級,白酒根據度數和口感分爲九種,等等這些事情都是許一凡親自弄出來。
除了這些之外,百貨樓的會員卡,還有各種優惠活動,都是許一凡想出來,而購買香水的人需要登記姓名,也是許一凡提出來的。
當時,秋歌她們還十分不理解,許一凡爲什麽要這麽做,賣個東西而已,有必要搞得這麽麻煩嗎?
然而,現在這種局面出現之後,秋歌就立即明白了,難怪當時秋歌問許一凡的時候,許一凡會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當然了,許一凡在百貨樓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隻是平時不爲人注意而已,一旦遇到了問題,許一凡這些布置,就會在關鍵時刻起到很大的作用。
秋歌在周圍人紛紛點頭的時候,卻看向了劉春蘭,說道:“你剛才說前天在我們百貨樓購買過香水,我方才讓人去調閱了一下檔案記錄,卻沒有在上面找到你的名字,這是爲何啊?”
劉春蘭愣住了,在秋歌開始出言反擊的時候,劉春蘭就意識到,這個年紀不大,看似好欺負的少女,終于開始反擊了,而她也做好了接招的準備,畢竟,劉春蘭明白,凡是能夠開店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後手和布置,但是,她在東海城這些年,見過了太多的所謂的後手,來來回回也就那些東西而已,沒什麽值得說道的地方,她并不放在心上,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着秋歌如何反擊。
可是,她怎麽都沒想到,秋歌的反擊居然如此的犀利狠辣,購買香水需要登記顧客的姓名,這一點兒,她是不知道,因爲她不屑于去用那些人人争奪的東西,什麽東西人人都用上了,那還有什麽意思?
别人都用天香四露,劉春蘭偏偏要用胭脂水粉,這樣才能夜裏獨行,才能彰顯她的逼格不是嗎?
“這...我是找人幫忙購置的。”劉春蘭愣了愣,随即說道。
“哦?是這樣啊,那請問幫你購置的人叫什麽,我可以讓人查閱一番。”秋歌乘勝追擊道。
“這個...那個...我...”
劉春蘭被問的有些說不話來,倒不是她不能說會道了,而是因爲秋歌這一招使出來,把她給打蒙了,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秋歌面露微笑,不是那種嘲諷的笑容,而是非常職業的笑容,雖然她現在心裏很爽,卻也知道,單憑這一點兒,是不可能解決眼前的問題的。
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在看到這一幕,也覺得非常有意思。
百貨樓門口有人堵門,這麽熱鬧的事情,自然有不少人前來圍觀,而其中不乏一些之前在百貨樓買過香水的人,她們都清楚的記得,每一個在百貨樓購置香水的人,都會在結賬的時候留下自己的名字,所以對于秋歌說的話,她們是相信的,也可以作證。
之前,劉春蘭占據上風的時候,人群當中不乏一些陰陽怪氣說話的人,現在,他們是想繼續反駁,可是,面對百貨樓的顧客的肯定,他們想反駁也沒辦法反駁,沒看到一直号稱鐵齒銅牙的劉春蘭都沒反駁嗎?
秋歌的預料不錯,劉春蘭雖然一下子被秋歌給打蒙了,但是,她也很快回過神來,連忙高聲道:“好吧,我沒有在百貨樓買香水。”
“籲......”
此話一出,周圍響起一陣唏噓聲,顯然,他們已經想到這個結果了。
對于那些不懷好意的唏噓聲,劉春蘭卻不怎麽在意,而是繼續說道:“但是,誰說不在百貨樓買,就拿不到香水呢?”
“嗯?”
Σσ(?Д?;)!!!
衆人聞言,頓時愣住了,心中都在想,不在百貨樓買香水,能在哪裏買到?難道百貨樓開分店了?不可能啊,百貨樓上個月月底才開業,這才過去多久啊,怎麽可能那麽快開分店,如果開了,百貨樓怎麽沒有消息露出來呢?
百貨樓有人分店,他們是知道的,分店就是百貨堂,就在百貨樓隔壁,百貨堂賣的是香皂這些日用品,根本不
是香水,那除此之外,哪裏還能買到香水呢?
就在衆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劉春蘭卻直接給出了答案。
“我這瓶是從别人手裏買來的。”
“哦!”
衆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百貨樓的香水确實很出名,前來購買的人很多,其中以那些有錢沒處花的富家千金夫人,還有小妾們居多。
女人嘛,都愛美,而女人美給誰看?還不是男人,在這個一夫多妻制的世界,一個女人想過的舒服安逸,可是需要花費大量心思的。
正妻想要掌控後院,而小妾們則想着上位,除此之外,還有男人在外面養的金絲雀想進來,這樣一來,女人多了,自然就要勾心鬥角,大大出手,當面撕逼自然不可能,那多不體面啊。
平日裏,就是在言語上攻擊對方,尋找快感,而更多的時間,還是花費在如何打扮自己這件事上,男人都是視覺動物,隻要自己足夠美,就可以留住男人。
如何打扮自己?
除了漂亮的衣服,金銀首飾,珠光寶氣之外,自然還是氣味了,每個人都喜歡香味,尤其是女人身上散發的香味,平日裏她們用的是香囊,泡的花瓣浴,總之想盡辦法讓自己聞起來香噴噴的。
現在,有了香水的出現,可以幫助她們省去很多的時間和精力,香水輕輕一噴,不用多,隻要一點點兒,就可以香一整天,價格雖然貴了點兒,卻十分的實惠,反正她們又不缺錢,爲何不多買點兒呢?
這些富家的女人,幾乎沒有一個簡單的,她們勾心鬥角起來,幾乎都沒有男人什麽事兒了,而每個女人,都有三五個閨中密友,平日裏相互幫襯,而現在,發現了香水這樣的好東西,自然首先想到的就是這些好姐妹了。
于是,有不少女人,在購置香水的時候,會買上不少,至于銀子嘛,錢嘛,要嘛,花嘛,反正不用她們自己去賺錢,平日裏隻要伺候好了,發發嗲,撒撒嬌,說幾句好聽的,順便在躺下來,銀子就不是問題了。
香水買多了,自己用不完,怎麽辦?當然是送人了,或者高價賣給别人,賺取一點兒中間價,充實一下自己幹癟的口袋,如此多好啊。
類似的情況,很常見,所以劉春蘭說自己從别人手裏買來的,這也沒什麽稀奇的,雖然她自己上趕着去高價買百貨樓的香水,用了之後出現問題,就直接找百貨樓,而不是找賣貨給她的人,有些說不過去,可是,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麽不對,因爲說到底,還是百貨樓的香水有問題嘛。
對于劉春蘭的這套說辭,秋歌聽完之後,隻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因爲她知道,這件事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
見秋歌不說話了,似乎沒辦法繼續反駁她,劉春蘭頓時心情大好,覺得主動權又回到自己手上了,于是,她斜眼冷笑,一臉譏諷的看着秋歌,心中暗道:“小娘皮,跟老娘鬥,你還嫩了點兒,老娘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事情到了這一步,雙方好像都有一定的道理,看起來是旗鼓相當,可是,如果百貨樓不能再拿出更多的東西的話,百貨樓還是會吃虧的,就算劉春蘭今天不可能拆店,百貨樓的口碑卻會受到緻命的打擊。
不管劉春蘭說的是不是真的,百貨樓的香水有毒,肯定會被迅速傳開的,到時候,來購買的人肯定會迅速減少,如果香水不出問題還好,如果出了問題,那到時候就不是劉春蘭一個人要找百貨樓的麻煩了,而是很多人,到了那個時候,百貨樓再說什麽都沒用了。
劉春蘭正是想通了這一點兒,她才依舊不着急,畢竟,她今天來就是在鬧事兒的,能拿到香水配方自然好,可希望不大,這一點兒她很清楚,她背後的人也很清楚。
至于拆店,劉春蘭看着百貨樓站着的那一群從聚賢堂出來的兇神惡煞,還是算了吧,打不過,打不過,還是不要莽撞行事了,她還年輕,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齡,可不想英年早逝,香消玉殒,就算不被那群二愣子砍死,花了臉,破了皮,她也不願意的,她劉春蘭可是靠臉吃飯的(隻要靠躺)!
秋歌自然看出了劉春蘭在想什麽,她卻一點兒都不着急,深深地看了一眼劉春蘭之後,隻聽到她繼續說道:“各位可能都知道,百貨樓是會員制的,購買東西需要會員卡,而會員卡是實名制的,不可轉讓,不可販賣,這一點兒各位都知道吧?”
劉春蘭聞言,又是一愣。
百貨樓是會員制,這一點兒她知道,因爲很新奇,有不少人在這裏辦理了會員卡,還有一些跟風的商人,他們在看到百貨樓會員制如此大受歡迎之後,也紛紛效仿,所以劉春蘭不可能不知道。
而就是因爲知道,劉春蘭才感到莫名其妙,這正說着香水的事情,你扯到會員卡上幹什麽?難道你想說,因爲我劉春蘭不在你百貨樓買東西,不是會員,你就看不起我,出了事兒,你不給我一個交代?
想什麽呢?
百貨樓的會員制固然很新奇,很受歡迎
,可是,真正成爲會員,辦理會員卡的人不少,卻也不多,而有很多在百貨樓購買東西的人,都沒有辦理會員卡,如果秋歌敢拿這個說事兒,不用劉春蘭說什麽,那些人就會開始攻擊百貨樓。
想到這,劉春蘭的嘴角微微翹起,此時,她反而很期待秋歌這麽做,這麽說。
圍觀的人也十分的奇怪,其中不乏一些心思聰慧之人,想到了這一點兒,于是,他們就皺起了眉頭。
在秋歌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人群當中立即有人随後附和,他們可能真的是會員,也可能隻是跟着瞎起哄的,反正起哄誰不會啊?
聽到有人回應,秋歌也沒有繼續等下去,而是直接說道:“會員卡是實名制的,購買天香四露也需要留下姓名,這你們都知道了,但是,有件事你們可能不知道。”
“嗯?”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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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頓時好奇起來,其中就有人忍不住問道:“還有什麽是我們不知道的啊?”
這個人問出了衆人的心聲,而秋歌卻沒有立即回答,反而看向人群,突然問道:“在場的可有人随身攜帶了香水啊?”
“嗯?”
衆人又是一愣,不明白秋歌到底要幹什麽,而劉春蘭也十分的疑惑,在疑惑的同時,她再次感到了不安,這一次不安的感覺要比上一次強烈的多,這可不是什麽好的信号。
劉春蘭看着秋歌,心中暗道:“難道這個小娘皮又要使出什麽殺手锏嗎?”
不管劉春蘭在想什麽,人群當中有人已經回答了秋歌這個問題:“我帶了。”
“我也帶了。”
前來百貨樓門口看熱鬧的人可不止男人,還有不少女人,甚至還有一些富家千金小姐丫鬟,也在其中。
秋歌環顧一周,看向最先說話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大約二十多歲,做夫人打扮的女子,女子長得一般,打扮的卻十分的幹淨利落,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蕙質蘭心的女人。
“這位夫人,能否麻煩你把你手裏的香水拿上來。”秋歌看着女人問道。
聽到秋歌這麽說,衆人都下意識的看向女人,而女人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她也沒有怯場,而是大大方方的朝秋歌走了過去。
劉春蘭看到這一幕之後,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說:“你這是打算找外人幫忙,轉移視線嗎?”
想到這,劉春蘭就忍不住開口道:“秋掌櫃,你這是做什麽?難道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秋歌在等女人走近之後,她向女人讨要了她的香水瓶,聽到劉春蘭這麽說,秋歌笑着說道:“稍安勿躁,我正在給夫人解釋。”
“哦?什麽解釋?”劉春蘭下意識的問道。
秋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人群說道:“各位剛才看到了,我手裏這瓶香水,是從這位夫人手裏拿來的,沒錯吧?”
“沒錯。”
“看到了。”
人群當中頓時起此彼伏的喊道。
劉春蘭見狀,眉頭緊蹙,眼睛看着秋歌舉在手裏的香水瓶,心中暗道:“難道百貨樓的香水瓶也有玄機不成?”
就在劉春蘭這麽想着的時候,就聽到秋歌開口道:“我想在場的各位,有不少人購置我們百貨樓的香水,其中随身攜帶香水的人不少,那麽,請你們拿出自己的香水瓶,看看瓶子的底部。”
秋歌一邊說着話,一邊把瓶子傾倒過來,把瓶底那一面沖着劉春蘭,緩緩的說道:“各位發現什麽沒有?”
有香水瓶的人都紛紛拿出香水瓶,按照秋歌說的去看香水瓶的底部,而沒有香水瓶的則湊到有香水瓶的人身邊,當然,有人是想知道香水瓶底部有什麽玄機,而有的人則是趁機想占便宜,吃豆腐,于是,人群一下子變得喧嚣起來。
秋歌沒有去看人群,而是看着劉春蘭,笑吟吟的問道:“夫人可看出什麽了?”
劉春蘭看着香水瓶的底部,皺起了眉頭,她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可是,就在她準備搖頭,出言譏諷秋歌這是大題小做,故弄玄虛的時候,突然,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紅腫的臉先是一白,随即就漲紅起來,看起來格外喜感。
“呵呵!看來夫人是看出來了,那麽......”
說到這,秋歌不在看着劉春蘭,而是看向人群,問道:“那麽,你們可發現什麽了?”
一開始,沒有人回答秋歌,可是,很快,就有人驚呼出聲道:“咦,瓶底有字。”
“不對,不是字,是一種符号。”
“不對,那是字,隻是你不認識而已。”
“那就是符号,上古符号。”
“不懂别瞎說,那就是字。”
人群一下子變得再次熱鬧起來,而秋歌則笑看向劉春蘭,也不說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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