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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小人物的悲哀

一輛十分普通的馬車緩緩地行駛在官道上,趕車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馬夫,在其身旁坐着一個身着青衫的少年,兩個人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胥大叔是東海城本地人?”

“是啊,從小就在東海城長大。”

“那你怎麽成爲不良人了?”

“唉......”

聽到許一凡這麽問,馬夫長歎了一口氣,語氣平淡的說道:“都是一些老黃曆了。”

“說說呗,反正路途遙遠,閑着也是閑着。”許一凡笑着說道。

聞言,馬夫轉過頭,看了許一凡一眼,笑了笑,點點頭,說道:“也行,那就說說,隻要你不嫌棄我唠叨。”

“怎麽會呢,大叔說就是了,小子洗耳恭聽。”許一凡連忙擺手說道。

“我啊......”

也許真的是趕路無聊,也許馬夫真的不是一個甘于沉默的人,又或者是許一凡真的很有親和力,容易讓人産生親近感,總之,馬夫開始講述了他的故事。

馬夫姓胥,叫胥承業,今年四十五歲,卻看起來像五十多歲,快六十的人了,單從這張臉就可以感受到這位大叔是充滿故事的人,當然,如果沒有一點兒故事,怎麽可能會成爲不良人呢?

不良人,在大炎王朝的疆域當中,甚至在周邊的幾個國家當中,都是讓人聞之色變的存在,看似十分的威風,其實,更多的還是因爲很多人懼怕他們,不良人就像是行走在人世間的厲鬼一般,讓人心生畏懼。

胥承業從小在東海城長大,他的父母也是一個小商人,這也很正常,在東海城别的不多,就是商人多,無論男女老少,隻要有點資本的,都會從事商賈,這可能跟東海城的富裕有很大的關系。

商人雖多,商機看似也很多,其實,對于大部分商人來說,他們掙得都是一點兒辛苦錢。

東海城的商人就像長安的官員一樣,看似威風八面,其實有苦自知,當官的去了長安,都會說上一句:“長安居大不易”,而對于東海城的商人而言,也是如此。

東海城大部分的利潤都被天涯閣在内的三大巨頭給瓜分了,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數百年之久,一般人很難撼動他們的地位,哪怕是越來越式微的翁家,别看翁家現在好像一副八面漏風的樣子,可卻沒有人剛真正的小瞧翁家,也不會輕易去招惹翁家。

除了三巨頭之外,其他的商人要麽是依附于他們,要麽是跟他們合作,幾乎大部分商人,都多多少少跟三巨頭有一些關系,真正獨立經營的商人不是沒有,卻很少。

胥承業的父母當初就是這些少數人當中的一員,他們從事的生意就是,從海角樓或者靠海爲生的漁民手裏收購一些海裏的珊瑚,低價收入,然後再販賣到海州之外的其他地方去,賺取利潤而已。

珊瑚一共分爲六種,根據顔色就可以輕易辨别出來,深紅、紅色、粉紅、淺紅、粉白、白色。

最常見的就是白色珊瑚了,是大海當中最常見的一種了,年份很短,價格也最便宜,一般收購價也就幾文錢而已,而且是論斤賣的。

白色珊瑚産量多,賣的也最多,很多在海邊從事打撈珊瑚的人,家中或多或少都有很多這樣的東西,不值錢,在東海城一般是丢在路邊都沒人要的貨色,就算是販賣了内地去,價格也貴不到哪裏去,一般價格也就十幾文而已。

第二種是粉白珊瑚,也被稱之爲深水珊瑚,也很常見,價格也不貴,在東海城一般就十幾文到幾十文不等,而在内地,最多能賣到百來文錢左右。

第三種是淺紅珊瑚,這種珊瑚有很多蛀洞和孔眼,賣相不怎麽好,顔色也五花八門的,淺紅色、橙紅色、褐紅色等等,顔色五花八門,分布的也不均勻,不過,卻比白色和粉白珊瑚賣的要貴一些,價格差不多是粉白珊瑚的一倍左右。

第四種是粉紅珊瑚,這種珊瑚賣相要比淺紅珊瑚賣相好不少,其身上隻有少量蛀洞,顔色分布也要均勻很多,價格也比淺紅珊瑚要貴很多,也是大部分商人進貨最多的一種,價格在幾兩到幾十兩不等。

第五種是紅色珊瑚,其顔色鮮豔,比粉紅珊瑚要鮮豔很多,顔色分布也十分的均勻,密度也高,深受一些文人和夫人小姐的喜歡,這種珊瑚價格要昂貴不少,也是很多商人的重頭貨,利潤也是最大的。

至于最後一種深紅珊瑚,其顔色格外的豔麗,顔色分布格外的均勻,密度十分的堅韌,塊狀也十分的完整,樣式多種多樣,非常的複雜,這種珊瑚不常見,是皇室最喜歡的一種,也是采購最多的一種,不過,因爲其數量稀少,每年出産的不多,價格自然無比的昂貴,價格是紅色珊瑚的十倍到幾十倍不等。

珊瑚的種類其實很多,除了這種以紅色爲主的珊瑚之外,還有其他顔色的,比如藍色、金黃色、黑色等等,而在所有珊瑚當中,又以彩色珊瑚最爲稀有。

這裏所說的彩色珊瑚不是指一種顔色,而是其身上至少有兩種顔色以上,最高的有九種顔色,又被稱之爲帝王珊瑚。

彩色珊瑚一般以兩色珊瑚最常見,其次就是三色珊瑚了,而三色以上的珊瑚就比較稀有了。

許一凡在來到東海城之後,在閑逛的時候,就曾經在一家專門售賣珊瑚的店鋪當中,看到過四色珊瑚,紅色占據了大部分,其次是粉色居多,之後就是白色和褐色了。

蛀洞雖然不多,顔色分布的也還算均勻,樣子看起來卻有些醜陋,可是,饒是如此,這株四色珊瑚也是那家店的鎮店之寶,放在店鋪的最中間,售價是紋銀三千兩。

價格貴的吓人,樣子還不好看,當時看的許一凡啧啧稱奇,不過,看那珊瑚上落了不少灰塵就知道其放置的時間不短了。

四色珊瑚就被當成了店鋪的門面,那四色以上的就更加的珍貴了,許一凡當時顯得無聊,還跟店老闆閑聊了幾句。

可能是珊瑚這種東西在東海城太常見了,生意不是很好,當時店鋪裏沒什麽人,于是,店老闆就跟許一凡聊了幾句。

根據店老闆說,這株四色珊瑚并不是他們店最好的珊瑚,他們店裏還有一株五色珊瑚,以紅色爲主,粉色爲輔,還有黑色、褐色和白色三種顔色,是他之前花費了很大力氣弄回來的,隻可惜,許一凡當時去的不是時候,就在前不久,剛剛被人買走了。

在彩色珊瑚當中,以兩色到三色的最爲常見,四色、五色的比較少見,卻也不是沒有,而五色以上的珊瑚就十分的罕見了,每出現一次,就會立即被人高價買走。

一般,彩色珊瑚當中,以七色珊瑚最好,基本上是有價無市的那種,而八色和九色的太罕見了,另外,越是這種多色的珊瑚,生長的地方越在海洋的深處,以現在這個世界的水平,一般人是很難抵達深海的。

當然了,這說的是一般人不能抵達,不代表沒有,比如那些修行中人,他們就可以借着修行的體質,外加一些裝備的輔助,是可以抵達深海的,但是,除了是腦子抽了,或者逼不得已,不然誰沒事兒下海撈珊瑚玩兒啊?

據說,東海城曾經出現過九色珊瑚,在此之前,人們一直以爲彩色珊瑚最多隻有七色,而當九色珊瑚出現之後,頓時被奉爲神品,而彩色珊瑚也就此被分爲了九個等級,以單色最差,九色最佳。

不過,九色珊瑚隻出現過一次,别說九色珊瑚了,就是八色和七色的珊瑚,都難得一見,久而久之,九色珊瑚也成爲了傳說,而當年那株九色珊瑚,據說是一名方士下海帶出來的,聽說是爲了煉藥,至于真相如何,不得而知,而那株九色珊瑚的出現,也在東海城引起了一陣腥風血雨,至于它最後的歸屬,已經不得而知了。

胥承業的父親在三十八年前,無意間得到了一株七色珊瑚,這也是他運氣好,在海上無意間發現的,就被他帶回來了,本來是準備送到長安進行販賣的,可是,不知道怎麽的被有心人發現了,于是,就有人觊觎上了,從而招來了殺身之禍。

在胥承業的父親帶着七色珊瑚回到東海城沒多久,在一天晚上,胥承業的父親、母親,還有店鋪裏的幾個夥計,全都被人殺死滅口了,七彩珊瑚也被人帶走了,而胥承業因爲年齡小,當時不在家,僥幸躲過一劫。

在這件慘案發生之後,黑甲兵自然出動了,可是,黑甲兵幾乎把東海城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兇手。

有人說,這件事不是東海城人幹得,對方在殺人越貨之後,已經出城了,也有人說,這是東海城内的人幹的,純粹的就是觊觎對方的七彩珊瑚,起了殺心,更有人說,黑甲兵之所以沒有找到兇手,那是因爲兇手就是黑甲兵,總之,衆說紛纭,兇手沒找到,七彩珊瑚也沒有出現,至于胥承業,更是無人留意,畢竟,他父親在世的時候,也沒有什麽名氣。

驟然失去父母,胥承業本人也很危險,誰知道兇手還在不在東海城呢?

因此,胥承業不敢回家,也不敢露面,饒是如此,可是還是被人找到了他,而找到他的人疑似是那群歹徒的人,想要殺人滅口,斬草除根。

就在胥承業以爲自己可能會死的時候,一個人出現了,而這個人就是不良人,他救下了胥承業,并且把他帶在了身邊,進行訓練和培養,就這樣,胥承業成爲了一個不良人。

在十五年前,曾經那株害死他全家的七彩珊瑚,在時隔二十一年之後,居然在長安城現世了,這頓時引起了當時正在長安城的胥承業的注意,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四處尋找七彩珊瑚的消息,卻一直沒有結果,而現在它出現了,胥承業怎麽可能不注意呢。

那株七彩珊瑚出現在一個姓嚴的商人手裏,而這個嚴姓商人就是東海路本土的商人之一,當年,他也在做珊瑚生意,不過,做的比胥承業的父親要大得多,因爲家底殷實,嚴姓商人就定居在長安了。

胥承

業的父親曾經跟他還是朋友,畢竟,都是做同一個生意的,想不認識都難,姓嚴的當年對胥承業的父親還是很不錯的,當年,胥承業一家遇害之後,他就曾經多面要求嚴懲兇手,看樣子似乎死的是他大哥一般。

在知道了七彩珊瑚在誰手裏之後,胥承業自然要去探究一番,想要看看這株七彩珊瑚是不是當年那一株,而胥承業當年雖然年紀小,卻也見過父親帶回來的七彩珊瑚。

在探查一番,親眼看到那株七彩珊瑚之後,胥承業就十分肯定,這株珊瑚就是當年的那一株,于是,胥承業就打算複仇。

恰好,那個時候,嚴姓商人去庫房檢查,兩個人在庫房碰到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胥承業已經顧不得不良人的規矩了,當場就逼問對方,這株七彩珊瑚是怎麽來的。

對方雖然在初見胥承業的時候,十分的吃驚和意外,卻在知道胥承業的不良人身份之後,卻也沒有如何的驚慌,反而有些有恃無恐,揚言對方不敢殺他,而他也承認,當年就是他殺死胥承業一家的,不過,他也隻是奉命行事而已。

當胥承業逼問他是誰指使他的時候,對方卻死活不活,甚至在一再的譏諷胥承業,而胥承業被激怒之後,一怒之下,殺了他。

不良人因仇殺人,或許對于那些不了解不良人的人來說,這不算什麽大事兒,可是,對于不良人本身來說,不良人内部的規矩是很多的,胥承業犯了錯,殺了人,如果不是這些年,他爲立下了不少功勞,再加上有人願意出面保他的話,胥承業早就死了。

雖然命保下了,卻也受到了家規處置,然後就被丢到東海城,成爲了一名馬夫。

當然了,表面是馬夫,其實他的身份還是不良人,隻是,其位置在不良人當中屬于炮灰級别的。

十五年過去了,他似乎已經被人遺忘了,而他自己都快忘記自己是不良人了,直到前段時間,烏炆修找到了他,開始讓他做事兒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沒有被遺忘。

聽完了胥承業說的老黃曆,許一凡心中也是一片唏噓。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強者爲尊的世界,階級十分的分明,像胥承業父親那種情況,其實無時無刻都在發生,而許一凡現在又何嘗不是處于這種情況的呢?

百貨樓的開業,香水、白酒的出現,看似很賺錢,它也确實很賺錢,可是,背後卻隐藏着巨大的危機,不過,許一凡的情況要比胥承業好很多,至少,他現在還是有不少幫手的,雖然他們不一定會真的出手,他卻不是孤立無援的。

“當年殺害你全家,搶走那株七彩珊瑚的人,真的是嚴姓商人嗎?”許一凡看着表情淡然的胥承業問道。

胥承業搖搖頭,說道:“之前,我以爲兇手就是他,所以我一怒之下殺了他,可是,事後,我仔細的想了想,才知道,真正的兇手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那真正的兇手是誰?”許一凡追問道。

胥承業轉過頭,深深地看了許一凡一眼,沒有說話。

“你知道對方的身份嗎?”

“知道。”

“報仇了嗎?”

“談何容易。”

“對方的勢力很大?”

“很大。”

“有多大?”

“蚍蜉與大樹,小魚和大海,蝼蟻和人的差距。”

聞聽此言,許一凡微微點點頭,然後問道:“那确實挺讓人絕望的。”

“誰說不是呢。”

許一凡沉默了片刻,問道:“那你是怎麽打算的?就這麽放棄了嗎?”

“唉......”

胥承業掄起鞭子抽在馬臀上,歎了口氣,表情苦澀道:“不然呢,除了眼睜睜的看着對方逍遙自在,還能做什麽?”

許一凡聞言默然。

确實,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對于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來說,殺死一家人,對于他們而言,就跟踩死一隻螞蟻差不多,可能,對方根本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對于受害者來說,複仇是他們唯一活下去的動力,然而,看到仇人的強大,複仇遙遙無期,除了歎氣之外,又能做什麽呢?

胥承業是小人物,許一凡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已經在東海城立足,名聲鵲起了,有不少人看好他,幫助他,可是,這些幫助都不是無償的,盡管他們現在沒有提出任何的要求,那不是他們好心大方,而是因爲他們要的東西可能很大,不是許一凡現在可以給予他們的。

許一凡不想做小人物,他在決定離開安民鎮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不可能做小人物的,既然他來了,那麽就要在這個世界留下他的痕迹,去尋找一個始終困擾在他内心深處的謎團。

這一次,他之所以答應烏炆修,離開東海城,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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