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還不明所以的時候,伴随着謝堂主的聲音,剛才站在其背後的抱劍男子,已經消失不見,一道身影猛地從人群的後方高高躍起,其腳尖踩在幾個人的肩膀上,瞬間就來到了黑水台上。
“嘩......”
當人們看到黑水台上突然多出一個人之後,頓時嘩然四起。
“呼......”
不管圍觀的人是怎麽想的,臉上是什麽表情,隻見翁浩淼在拔出胸前的碧靈劍朝着寇嘉澍丢去之後,他的胸口猛地噴出一道血箭,整個人再次踉跄的後退了兩步,臉色又蒼白幾分,隻是,在其看到寇嘉澍接住碧靈劍之後,在看到黑水台上突然多出來的那道身影,翁浩淼非但沒有驚訝,反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終于來了!”
翁浩淼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緩緩地盤坐在地上,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一把丹藥,丢進嘴裏,然後就像是咀嚼糖豆一般,咬的嘎嘣脆。
寇嘉澍在刺中翁浩淼一劍,然後又被翁浩淼手裏的提郎杆給抽飛之後,他并沒有急着繼續進攻,不是他不想,而是因爲自家事自己知道,雖然他修煉了天武寶典,可是,他确實隻是學會了一些皮毛而已,準确來說,他是走了捷徑。
何爲捷徑?
就是以跌境爲代價,強行使用該秘術,在短時間内爆發超前的武力,如果不是如此,估計他早在翁浩淼出現的那一刻,就使用該秘術,跟翁浩淼決一生死了。
在翁浩淼拔出碧靈劍的時候,寇嘉澍有些意外,要知道,就翁浩淼剛才的情形,碧靈劍在其體内,翁浩淼還能勉強撐住,如果拔出碧靈劍,他的氣息和生機就會瞬間紊亂和流逝,這是取死之道,更何況,翁浩淼在拔出劍之後,還把碧靈劍還給他了,這更是讓寇嘉澍十分的錯愕。
當翁浩淼喊出快走二字的時候,寇嘉澍猛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握劍在手,轉過頭,看向了人群當中,恰好看到了猶如大鵬展翅一般,飛躍人群來到黑水台的抱劍少年,準确來說,是持劍少年。
“斷龍閣?”
寇嘉澍在看到持劍少年之後,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頓時變得格外的陰沉起來。
少年沒有否認,而是微微的點點頭,語氣輕緩的說道:“交出天武寶典和碧靈劍,饒你不死。”
∑(っ°Д°;)っ卧槽。
“嘩......”
少年此話一出,現場再次一片嘩然。
“這他媽的誰啊?說話這麽嚣張。”
“就是,這乳臭未幹的小屁孩,他以爲他是誰啊?敢這麽跟大宗師說話。”
“斷龍閣的人這麽嚣張嘛,也不看這是哪裏,這裏可是東海城。”
“斷龍閣的狗,鼻子真他娘的長,哪裏都有他們,艹!”
“寇宗師,幹他丫的!”
“......”
一時間,持劍少年的話引起了衆怒,現場響起一片驚呼聲、咒罵聲、叫嚣聲,現場頓時變得亂糟糟的。
許一凡看到這一幕十分的意外,一來是因爲剛才翁浩淼那奇怪的舉動,讓許一凡感到意外,二來是這個突然上場的少年是斷龍閣的人,三來則是現場圍觀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候,居然紛紛站在了寇嘉澍那邊。
翁浩淼剛才爲何做出那般奇怪的舉動,現在已經知道答案了。
持劍少年上場的時候,許一凡以爲是東海城四大巨頭的人,或者是大炎的不良人、北蠻的烏鴉欄子、南夷大唐的黑龍台這三股勢力的某一家,至于爲什麽不是西方佛國達摩院的人,理由很簡單,因爲達摩院的人都是和尚,是光頭。
隻是,許一凡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是斷龍閣的人,在寇嘉澍爆出持劍少年的身份之後,許一凡先是看了該少年一眼,然後,他就迅速轉過頭,朝人群裏看去。
斷龍閣的人來了,那麽濮石那家夥是不是也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小子會不會趁機宰了自己,想到這,許一凡就感到一陣的蛋疼。
對于現場的很多人爲何會站在寇嘉澍那邊,理由其實很簡單。
東海城在這裏屹立千年而不倒,除了因爲這裏是商賈之城,有黑甲兵和四大巨頭之外,更重要的是,這裏有它自己的一套規矩,多少年來,東海城發生過多少次的生死訣鬥,有無數天下英雄豪傑,在黑水台灑滿了滿腔熱血,浸染了這片黑色的山崖。
每一個有膽子走上黑水台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爲什麽小小年紀的燕栾天能夠獲得東海城和武林豪傑的認可?
就是因爲其三次走上黑水台,又走下黑水台,要知道,燕栾天可是天涯閣閣主的兒子,東海城四大巨頭之一的兒子都要遵守這個規矩,而桀骜不馴的大宗師翁浩淼也遵守了這個規矩,連大宗師都是如此,那麽又有誰敢輕易破壞這個規矩?
自黑水台誕生開始,從來沒有人破壞過這個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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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一生一死,這是黑水台鐵打的規矩,無人敢違背。
剛才,翁浩淼遭受重創,翁家族長翁承允不是不想出手,可是,在其他勢力的注視下,他最終沒有敢這麽做,可是,現在斷龍閣的人卻這麽做了,他不斷做了,還說出如此理所當然,無恥之尤的話,引起衆怒,自然是肯定的。
“原來,你是沖着天武寶典來的。”
寇嘉澍說到這,看了一眼持劍少年,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盤膝調息的翁浩淼,微微眯了眯眼睛,繼續說道:“難怪我青霞派曆代的祖訓當中會有殺盡斷龍閣的人呢。”
“呵呵!”
持劍少年冷笑一聲,對于圍觀人群的咒罵和叫嚣充耳不聞,他隻是冷冷的看着寇嘉澍問道:“你交還是不交?”
寇嘉澍搖搖頭,和剛才翁浩淼一眼,擡起頭,看了一眼天空上的太陽,然後,低下頭,說道:“不交。”
“哼!”
對于寇嘉澍的選擇,持劍少年沒有感到意外,他冷哼一聲,拔劍出鞘,冷聲道:“找死!”
說完這句話,持劍少年就持劍朝着寇嘉澍疾馳而去。
持劍少年的動作無比的迅速,整個人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其速度完全不屬于兩大宗師,甚至還要快上幾分,顯然,這個少年的實力也是大宗師,或者有可能已經超越了大宗師。
“∑(っ°Д°;)っ卧槽,大宗師!”
人群當中再次爆發出一陣驚呼,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的出來,這個來自斷龍閣的少年,肯定也是一個大宗師,所有人的臉色頓時一變。
“青霞派衆弟子聽令,青霞派自此與斷龍閣不死不休!”
就在持劍少年開始動手的時候,寇嘉澍突然發出一聲怒吼,然後,他持劍在手,整個人再次人随劍走,像一支激射而出的箭矢一般,朝着持劍少年猛沖而去。
“翁家弟子聽令,誅殺斷龍閣的人!”
在寇嘉澍發出怒吼之後,翁浩淼也調息完畢,猛地站起身,一邊朝着持劍少年疾馳而去,一邊吼道。
伴随着兩聲怒吼,人群當中,先是有一批身着青衣,人人皆持劍的人,原地躍起,朝着黑水台沖去,這群人看起來都很普通,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就是青霞派的弟子,隻是這些人剛才都散落在人群當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此刻,他們卻突然爆發出來。
這群人一共十二個人,有男有女,年紀有老有少,其中年紀最大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其手中是一把斷劍,而年齡最小的是一個男孩,隻有八九歲的樣子,其雙手持劍。
在青霞派弟子從人群沖上黑水台之後,翁承允也吼道:“翁家弟子......噗!”
然而,不等翁承允說完,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然後,他就看到,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長劍,長劍從其身後刺入,穿胸而過,而在其身後,是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看起打扮,居然也是翁氏家族的人。
翁氏家族除了叛徒!
原本聽到翁浩淼的怒吼,已經開始朝着黑水台沖去的翁氏子弟,在發現翁承允被人刺殺之後,先是一愣,接着就是無盡的憤怒,有不少弟子轉身拔劍,朝着那個偷襲翁承允的叛徒刺去。
然而,該叛徒在一擊得手之後,沒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舍棄了那柄翁氏子弟标配的長劍,直接朝着翁承允的身上猛踹一腳,其借着這股力道,猛然後退。
在躲過翁氏子弟含怒出手的幾道劍光之後,他再次從腰間拔出一柄長劍,直接踩在圍觀人群當中幾個人身上,幾個縱躍,就來到了黑水台,顯然,他也是斷龍閣的人,也是奔着寇嘉澍而去的。
接連幾次的意外發生之後,黑木崖頓時亂作一團,黑水台那邊已經開始交手了。
寇嘉澍雖然有碧靈劍在手,可是,在跟翁浩淼生死對決的時候,他受傷不輕,再加上跌境之後,那一劍的威力已經弱了很多,因此,在跟持劍少年交手的那一刻,少年隻用了一劍,就把寇嘉澍擊敗。
少年手裏的長劍,直接刺中了寇嘉澍的肩膀,如果不是寇嘉澍果斷後退的話,估計他那條胳膊就會被其斬掉,然而,就算如此,寇嘉澍的右臂也被其重創,碧靈劍差一點脫手了,幸虧其當機立斷,把碧靈劍從右手換到了左手。
大宗師,這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絕對是大宗師水準。
寇嘉澍一觸即潰,在其果斷後退之後,持劍少年剛想乘勝追擊的時候,翁浩淼已經從黑水台另一邊殺來,人還未到,其手裏的提郎杆已經帶着劈金斬石的氣勢呼嘯而來,阻斷了持劍少年前行的道路。
“找死。”
眼看着前行的道路被阻斷,持劍少年沒有魯莽的繼續前行,而是猛地轉身,揮起手裏的長劍,跟提郎杆撞擊在一起。
“哐啷!”
提郎杆和長劍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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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響,少年微微退後一步,而翁浩淼手裏的提郎杆卻被彈了回去,至于翁浩淼本人,則是連續倒退數步,其剛剛穩定下來的傷勢,再次迸裂。
“噗!”
在翁浩淼倒退的途中,一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在空氣中變成一團血霧。
強,太強了,這個和燕栾天、翁星劍差不多的少年太強了,一劍重創寇嘉澍,又一劍逼退翁浩淼,其大宗師的實力暴露無遺,盡管寇嘉澍和翁浩在之前的對決當中,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重創,可是,大宗師畢竟是大宗師,在面對生死危機的時候,其爆發力是驚人的,然而,在面對該少年的時候,這兩個大宗師還是不是其對手。
青霞派的弟子,已經在少年和翁浩淼交手的時候,趕到了寇嘉澍面前,十二個人圍成一個半圓形,把遭受重創的寇嘉澍保護在身後。
翁家族長翁承允遭到偷襲,翁氏家族那邊已經一片大亂,而在人群當中,又有三個人沖出人群,朝着黑水台而且,其中就有剛才偷襲翁承允的那個青年男子。
天涯閣副閣主燕逸仙、海角樓副樓主龍傲海、從四品都蔚殷武,在變故發生之後,都沒有急着動手,他們先是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顯然對這個結果都未曾料到,更重要的是,斷龍閣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還偷襲了翁家族長翁承允,這說明他們是有備而來的,那麽面對眼下的亂局,他們該何去何從呢?
翁浩淼被寇嘉澍一劍重創,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事情,不過,這種生死訣鬥,出現意外和反轉,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雖然意外,卻也不怎麽震驚,反而是寇嘉澍剛才那一劍的威力,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尤其是在翁浩淼道出寇嘉澍居然使用了天武寶典之後,所有人都開始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天武寶典是什麽,他們之前可能沒有聽說過,但是,在看到隻學了一點皮毛,就如此犀利的寇嘉澍之後,作爲習武之人的他們,怎麽可能不動心呢。
不過,動心歸動心,在比鬥沒有結束之前,他們肯定都不會行動的,東海城的規矩不能壞,黑水台的規矩也不能壞,可是,他們不壞,卻有人破壞了規矩。
現在,放在他們眼前的有三個選擇,要麽選擇幫助寇嘉澍,殺死斷龍閣的人,要麽選擇幫助斷龍閣,逼迫寇嘉澍交出天武寶典,當然,還有一個最好的選擇那就是作壁上觀,看着他們鹬蚌相争。
燕逸仙和龍傲海沒有立即做出決定,而是看向殷武,雖然在四大巨頭的領頭人當中,殷武的武力是最低的,隻有二品,可是,他才是東海城真正的話事人,此時選擇怎麽做,還需要殷武做出決定。
隻是,讓燕逸仙和龍傲海沒有想到的是,殷武沒有做出決定,而是看向了身後一個士衛打扮的男子。
不良人魏學海!
魏學海不知道什麽時候跟着殷武來到這邊,在現場一片大亂之後,殷武卻把主事權交給了魏學海。
随着殷武的動作,燕逸仙和龍傲海都看向了魏學海,他們雖然不認識魏學海,卻在看到了魏學海從懷裏掏出的令牌之後,頓時臉色微微一變。
那是一塊純黑圓形的令牌,令牌上隻有三個血紅的大字:【不良帥】
三個字猶如刀刻斧鑿一般,格外的醒目,給人一種血腥而又冷酷的既視感。
“奉不良帥之命,誅殺斷龍閣逆賊!”
随着魏學海的一聲令下,殷武當即躬身,沉聲道:“喏!”
燕逸仙和龍傲海在看到魏學海手裏的令牌之後,兩個人的眼睛同時猛地收縮一下,綻放出道道精光,一時間沒有說話。
魏學海卻在這個時候,轉過頭,冷冷的看向他們,沒有說話。
似乎是感受到魏學海那冷冽的目光,燕逸仙和龍傲海的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他們連忙躬身道:“是。”
在燕逸仙和龍傲海都聽令行事之後,殷武就直起身,對着黑甲兵喝道:“黑甲兵聽令,誅殺斷龍閣逆賊。”
“喏!”
“天涯閣衆弟子聽令,誅殺斷龍閣逆賊!”
“是。”
“海角樓衆弟子聽令,随老夫弄死斷龍閣那群龜兒子!”
“好嘞!”
伴随着不良帥的令牌一出,原本還各懷心思的幾大巨頭,刹那間團結在一起,朝着黑水台湧去,顯然,他們是不打算放過斷龍閣那群人的。
許一凡一直站在人群當中,親眼看到這一切變故的發生,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一次兩大宗師的生死訣鬥,居然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眼看着就要出結果的比鬥,卻因爲那個不知道姓名的斷龍閣持劍少年的出現,一下子變得混亂和複雜起來,而然許一凡更沒有想到的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不良人魏學海,居然也來到這裏,而且還拿出來不良帥的令牌,号令東海城的武林勢力,誅殺斷龍閣的人。
亂象已出,大戰将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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